陆锦哲回到家里,满脑子都是刚才祁奶奶无视他,祁博之与祁奶奶祖孙情深,楚清辞与他们相处温馨的画面。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遗失了,让他非常慌乱。
啪啪!粗鲁的拍门声响起。
陆锦哲听见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不想理会。
从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陆父的声音非常响亮,陆母柔柔弱弱的,被陆父一巴掌扇在脸上,接着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见锦哲的面子上,那个私生子除了名份什么都有了,要是你还把他认回家里,那锦哲算什么?”
“他算什么?以前还能考年级第一,这次居然连前十都没考上。还有,我让他哄着那位汪小姐,他连个女人都哄不住。他这么没用,我要他做什么?”
“你小声点。”
“小声点?难道还怕他听见?”
哗啦!陆锦哲拉开门,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陆父见着陆锦哲,喷着酒气,朝着他骂道:“老子告诉你,汪小姐看上你了,老子答应了汪总,等你高中毕业就和汪小姐联姻。”
“要娶你娶,反正对你来说多一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放你娘的臭屁……”
“你知道祁博之这次考了多少分吗?”陆锦哲讽刺地看着他,“他不仅每科都及格了,还在年级排名七十六。你有没有想过祁博之在你家里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废物,离开你家就变得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说全是老子的错?”
“你心里清楚。还有,接下来我不会再和你应酬,我是学生,还要学习。那位汪小姐怎么样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再搭理她。”说完,陆锦哲关上了门。
“K,”陆父拍着门,“给老子出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小雨绵绵。祁博之脱下外套,挡在楚清辞的头上,为她遮风避雨。
两人刚从海洋馆出来就遇见下雨了,附近又没有卖伞的地方,只有这样撑着跑到公交车站。
“这雨越下越大了。”
下了公交车,两人又用外套挡住,终于跑回来了。
刚到祁博之家的房檐下,雨势越下越大,哗啦啦作响,像怪兽在嚎叫似的。
“你全身都湿透了,快回去洗个热水澡。”祁博之说道。
“好,”楚清辞刚转身,看见对面站着陆锦哲,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小辞,我想和你说说话。”陆锦哲失魂落魄。
“她现在需要洗澡,没空和你说话。”祁博之说着,拉着楚清辞的手,与她十指交缠,带着她上了楼。“还有,陆少以后不要再来了,这里没有人欢迎你。你也不喜欢这种贫苦的地方,不是吗?”
楚清辞看了一眼陆锦哲,说道:“你回去吧!”
祁博之带着楚清辞回到家里。
“洗澡。”
“知道了,你也回去洗吧!”楚清辞说道。
“我忘带钥匙了。”
祁博之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其实他是不放心,要是他一走,陆锦哲又上楼来找她,那岂不是让他们孤男寡女呆在一起?
“我家里有两个浴室,你去另一个浴室洗吧!至于衣服……”楚清辞找了一套楚父的睡衣睡裤,“洗过的,先换上吧!”
当楚清辞从浴室出来时,祁博之早就洗好了,正在厨房里忙着什么。
她一边擦拭湿发一边走过来,看着他切着姜片,又把姜片放进水里。
楚父只有一米七几,身材有些臃肿,他的一套睡衣睡裤穿在祁博之的身上,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都短了一截,穿出了一种时尚感。
“把头发吹干。”祁博之看了她一眼,急忙转过头。
楚清辞翻出吹风机,对着头发吹着。
吹了个半干,见祁博之把姜汤盛出来了,朝他招呼道:“你过来。”
“嗯?”
“吹头发。”
祁博之僵了一下。
“你帮我吹。”楚清辞说道,“后面吹不着。”
祁博之把姜汤放在桌上,然后为她吹头发。
她的头发又柔又亮,有点天生的自然卷,但是卷得很好看。
他的手插进她的头发里,湿润的水渍不仅没有降低他的温度,反而让他的体温越来越高。
“好了,”楚清辞说道,“你坐下来,我为你吹一下。”
“不用了。”
“坐下。”
祁博之坐了下来。
楚清辞接过吹风机,对着祁博之吹着。
咯吱!李红艳拉开门走进来,看见面前这一幕,愣住了。
“怎么不进……”楚父从后面钻进来。
见着楚清辞拿着吹风机为祁博之吹头发的画面,而祁博之穿着他的睡衣睡裤,表情变了。
“我们今天去了海洋馆,回来的时候下了大雨,就洗了个澡。祁博之没带钥匙,我给他找了爸爸的睡衣睡裤。爸,你不会介意 吧?”楚清辞问。
楚父:“……不会。”
别说一套睡衣睡裤,就算是十套二十套也没什么,他又不是小气的人。
只是……
直到这一刻,楚父才发现两个孩子已经不小了,他们的相处是不是太亲密了点?
男女大防呢?
“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祁博之有些不自在。
“等一下,”李红艳说道,“不是没有钥匙吗?你现在回去,外面下这么大的雨,难道在外面呆着?行了,我们都不是老古董。”
“谢谢阿姨。”祁博之得了李红艳的准信,不再拘束。
他端起姜汤递给楚清辞:“趁热喝。”
“那是什么?”楚父问。
“他熬的姜汤。”楚清辞说道,“我不想喝,这味道太难闻了。”
“这个得喝。”楚父催促,“快喝了。”
“行了,喝了姜汤就进屋去吧!”李红艳说道。
“阿姨,我来择菜。”祁博之走向李红艳。
李红艳笑呵呵地说道:“行啊!博之真是勤快,不像小辞,懒得要命。”
“她不懒。”祁博之说道。
楚清辞开了一包薯片吃着。
楚父坐在她的旁边,轻咳一声。
楚清辞回头看过来,递来薯片。
“我不吃。”楚父嫌弃地说道,“女儿,你十七岁了。”
“嗯。”
“我看有的小姑娘在这个年纪都在谈恋爱了,你应该……”
楚清辞咬着薯片,认真地说道:“爸,高考压力很大的,你不要让我分心。别人父母都是大学的时候催婚,哪有你这样高考就催婚的?”
楚父:“……”
他催了吗?
他这是催婚的意思吗?
他明明就是害怕自己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算了,没心没肺也挺好。”楚父放心不少,站起来走向厨房。“老婆,今天我来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