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楚清辞问苏鹤。
她摸了摸苏鹤的脑袋,温和地说道:“别怕,就算你不想我当你娘,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没有看错,这小子果然顺眼。
不仅长得顺眼,脾气还合她的胃口。
苏鹤:“……”
要是换作别人,就凭她摸他脑袋这一件事情就足够他记在小本本上。
“不过你这小身板真的该练练了。”楚清辞有些嫌弃地说道,“真是弱啊!”
苏鹤冷哼。
“你还不服气?”楚清辞挑眉,“算了,你回房好好歇着吧!病刚好就出去惹事,又惹了一身伤回来,这次看你又要养多久。”
“私塾……”
“你想去?”
“嗯。”
如果他没有记错,苏家的私塾与其他几个世家是在一起的,他要是去私塾,或许能打听到想知道的消息。
“你想去就去吧,我给你安排两个书童。夫子要是问起,我会找他说明的。”
“好。”
苏鹤出门一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端倪,不敢再轻易联系部下,决定留在苏家走一步算一步,等他确定安全了再进行下一步。
第二日,苏鹤出门,只见楚清辞已经坐在马车里向他招手。
苏鹤穿了一身新衣服,瞧着挺精神的。不过,每当他看见缩小了几圈的手掌时,眼里不经易地流露出嫌弃的神情。
“你要送我去私塾?”
“你今天第一次去,当然要送你去了。”楚清辞从柜子里翻出干果等小零食。“要不要吃?”
苏鹤接过来,一颗一颗地剥着,但是手太小了,剥个干果都剥不了。
“诺……”楚清辞把剥好的干果放在他的手掌心。“尝尝看……”
苏鹤:“……”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不会真把他当儿子吧?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养个十二岁的儿子,她是怎么想的?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回来告诉我。不过,尽可能的不要像昨天那样伤人。虽然我是站在你那边的,但是动不动就竖敌,对你不好。”
楚清辞亲自送苏鹤去找私塾的夫子。
这家私塾是五个世家联合建立的,但是聚集的不仅仅是那五家的子弟,与他们交好的世家子弟也有不少在这里读书。当然了,那些天赋绝佳的都在国子监 呆着。
夫子见着苏鹤的时候有些为难,毕竟关于苏鹤的劣迹他也听说了。
不过,谁也不会嫌弃银子烫手。在见着楚清辞掏出来的银票时,夫子那点犹豫荡然无存。
“你下课的时候我正好从店铺里回去,顺路就可以接你,如果没瞧见我,就在私塾里看会儿书,等我过来。”楚清辞叮嘱。
苏鹤说道:“好。”
楚清辞在店里忙碌了一天。
当看见几家店铺在她的经营下蒸蒸日上,终于不再是赤字,那种成就感让她疲惫顿消。
“夫人,天快黑了,还没有接苏鹤公子呢!”
“我把他忘了。”楚清辞收拾好账本,“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我一旦开始忙就会忘了时间,你是知道的。以后早点叫我,不能像今天这样太晚了。”
私塾的门紧闭着。
不用说,里面肯定没人了。
“他是不是回去了?”楚清辞说道。
“我在这里。”苏鹤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芝兰把灯笼往里面提了提,见着缩在角落里的小身影时,回头对楚清辞说道:“夫人,小公子在这里。”
“公子就是公子,什么小公子?”苏鹤不悦地嘀咕。
楚清辞坐在马车里朝他招手:“快上来。”
苏鹤上了马车,一双眼睛不善地看着她。
“我知道今天来晚了,实在抱歉,我忙得忘了时间,没有留意天快黑了。”楚清辞说道,“这个时间点了,不如我们在外面将就吃口,就不回去吵大厨了。”
“嗯。”
“生气了?”楚清辞扯了扯苏鹤的衣袖。
苏鹤抽回衣袖,看向外面。
那张精致的小脸板得紧紧的,嘴唇抿着,浑身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气息。
“你想吃什么?”
苏鹤还是不理。
楚清辞自知理亏,只有像哄小孩一样哄着。
“前面有个面摊,我们去吃面怎么样?”
苏鹤虽然不回应,但是楚清辞下马车的时候,他还是跟着下了马车。
“老板,两碗面条。”
“好勒……”
“等一下……”楚清辞看见旁边那桌的面条,说道:“有没有配菜?”
那桌的面条就是一碗白面,啥调料都没有,不像是很好吃的样子。
“我们这里是面摊,没有菜。”
“你这里不是有蘑菇嘛!”
“那是我一早采的,打算带回家做菜吃。”
“卖给我吧!另外,算了,我自己来做这碗面。”楚清辞洗了洗手,接替了老板的位置。
苏鹤看着楚清辞的身影,眼里闪过诧异的神色。
这位苏小夫人也是大家闺秀,居然愿意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一点儿没有大家闺秀的架子。
不过,她在烟火中的样子很不一样。
那面条被她甩出来,就像是表演杂技似的,越来越多的人朝这里围了过来。
“老板,来一碗面。”
“老板,来一碗。”
“不好意思,各位,那位夫人也是客人,她做的面条是她要吃的,我可做不出她那样的面条。”
“你给那位夫人说说,我们愿意出钱。”
“各位也不看看那位夫人像是缺钱的吗?”
客人们打量着楚清辞的身影,认可了面摊老板的话。
这种出门带仆人的,那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夫人。现在来这里做面条,应该也是心血来潮的玩乐。
楚清辞是真的饿了,不想再折腾,干脆就用现成的材料做了碗鸡蛋蘑菇面。
老板在旁边学会了,学着她的步骤做出了一样的鸡蛋蘑菇面,马上给其他客人上了一份。
“老板,来碗面。”
“老板,我要面。”
“面。”
老板的生意越来越好,乐不开支。
“来了来了。”
楚清辞要付钱的时候,老板说道:“夫人,你们的面钱就免了。我偷学了你的面,还用它赚了钱。夫人不怪我,还让我随便做,我已经很感激了。”
老板是个实在人,在做面之前就知会过楚清辞,得到她允许才正式售卖的。
“既然老板请客,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楚清辞收回铜钱。“祝老板生意兴隆。”
“多谢夫人,承夫人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