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顾子云谦逊温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人笑道。
顾正言露出官方式的笑容,道:“呵呵,过奖过奖,敢问兄台是...”
这人拱手道:“失礼失礼,忘了介绍,在下名叫唐攸攸,字太攸,怀阳府人士。”
唐幽幽?还太幽?
顾正言心里疑惑。
他一听此人的口音,就知道不是紫阳府的人,来自怀阳府...
找自己干嘛?
但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
顾正言心思急转,打开篱笆门道:“原来是唐兄,来,请进,寒舍简陋,招待不周。”
唐攸攸洒然一笑,进了院子。
顾正言把唐攸攸带到堂屋落座,泡了一杯茶。
“唐兄,可是从怀阳府远道而来?”顾正言把茶放在此人面前。
唐攸攸接过,摇头道:“在下从上京而来。”
“哦?”顾正言道,“原来如此,冒昧问句,唐兄自上京而来,所谓何事?”
他可不相信,大老远从上京过来,只是为了见见自己。
唐攸攸微眯着眼道:“在下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见见子云兄。”
顾正言:...
真的假的?
难道老子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吗?
关键,见完之后呢...
“呃...还请唐兄明言。”顾正言实在不想绕弯子。
唐攸攸目露深意道:“子云兄,在下添为紫阳府上届解元,因学宫大比连夺两魁,被推荐进入圣天府,现为圣天府一学子。”
顾正言闻言,眼睛微缩了下。
圣天府的人?
此人到底何意?
顾正言笑道:“原来是圣天府的师兄,久仰久仰。”
语气忽然少了些热情。
唐攸攸看在眼里,笑道:”哈哈,子云兄别误会,我并非以圣天府学子的身份到此,相反,我和子云兄有着相同的抱负。”
相同的抱负?
自己现在最大的抱负,就是和娘子在一起,其次嘛,再掌握一些权力,薄有资产,要是胡人南下,自己再...
顾正言有些疑惑道:“唐兄可否明说,在下实在有些糊涂。”
唐攸攸忽然从背后拿出了剑。
“等等,唐兄,有话好说,别冲动。”顾正言赶紧制止道。
这是干什么?
不过顾正言还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
唐攸攸摸着这把剑道:“听闻子云兄在学宫大比上的一篇胡人策论,在下极为钦佩,特来拜访,男儿就应当上阵杀敌卫国,但...”
唐攸攸叹气道:“可叹的是,圣天府学子,有此想法的,竟不到两成。”
“真是可笑!在下觉得,圣天府称为大雍第一学府,有些名过其实。”
“子云以为如何?”
说罢唐攸攸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顾正言听完唐攸攸的吐槽,大概明白了。
这人就是那种心怀家国的读书人,见到如今大雍读书人的风气,感到失望。
所以仗剑走天涯?
顾正言点头道:“当然,胡人蛮横,要是一味忍让,士气此消彼长,早晚大雍会危矣。”
唐攸攸目露赞叹道:“顾子云诚不欺我,这一趟,没白走,哈哈。”
说完唐攸攸站了起来,哈哈大笑。
“子云兄,你这茶是好茶,但我更喜酒,可有酒?”
顾正言看到他这幅激动的模样,点头道:“稍候。”
说罢跑去了厨房,拿回了两壶好酒。
唐攸攸接过酒,提起剑,出了门。
顾正言:?
他有些懵逼,难道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书生意气?
或者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正想着。
“呛!”
唐攸攸拔了剑,喝了一口酒,吟道:“有朝乘归再烽地,杀气冲霄九万里...”
边吟边舞了起来。
在顾正言脚边的毛毛见势不对,赶紧晃着身子,躲到它的独栋别墅...
不过顾正言感觉此人舞的剑,好像还不错。
“砰~”
唐攸攸饮完最后一口酒,直接把酒壶扔到地上。
时值上午时分,阳光正明,唐攸攸拿着剑,仰望天空,闭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擦,我的酒壶啊!
顾正言内心呼叫,倒不是心疼这几个钱,关键他爱干净,这酒壶碎在地上,要重新打扫半天。
他现在已经确定了,此人绝对受过一些刺激...
“好啊,好酒,好剑,好诗!唐兄果然洒脱,不过唐兄,站着累,咱们要不...还是坐着聊吧?”
顾正言边捧哏,边建议道。
唐攸攸闻言,收好了剑,朝顾正言道:“子云兄,在下失礼了。”
“无妨无妨,呵呵,情之所到,有些失态,在下当然理解。”
唐攸攸收剑入鞘,洒然一笑,进了屋子。
落座后,唐攸攸望着顾正言,面色凝重道:“子云兄,在下此来,还有一事。”
顾正言心头一震。
果然还有其他事情。
“唐兄有事但说无妨。”
唐攸攸道:“顾兄,虽说在下极为钦佩你的一番策论,甚至其他才艺,但,有很多人可不像在下这么想。”
顾正言点了点头:“人性如此,在下省得,不知是哪些人?”
唐攸攸叹道:“圣天府内大部分学子,甚至左相卫松的公子也是如此,他们认为你对胡人的策论,是荒谬可笑之言,加上子云兄四绝才子的名气,这些人,多是眼红之辈...”
顾正言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道:“唐兄,世人如何,与我何干,让他们去谩骂眼红吧。”
唐攸攸摇了摇头:“子云兄想得太过简单,圣天府门生众多,子云兄此前名声不显,倒不会拿子云兄怎么样,但子云兄一举夺得四魁,很多圣天府的师兄,都想掂量掂量子云的才华...”
掂量才华?
老子为了和娘子在一起,一天殚精竭虑,哪有空让你们掂量才华?
要不掂量拳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