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且没有恶意的...
顾正言脑海疯狂思索,良久,微微一笑,重新坐进了浴桶。
他大概知道这人是干嘛的了...
太攸兄,牛!
这是顾正言此时最大的感受。
...
翌日清晨,迷蒙蒙一片,丝丝凉风,冰冷浸骨。
顾正言吃过早饭,正在书房研墨写字。
算算时间,也应该写一封信了。
邮驿的速度比马车赶路要快很多,所以现在写,差不多洛书瑶一到上京就能收到。
“吾妻见信好,路途遥远,劳累否,想相公否?”
“娘子归家,望多食多睡,多穿衣服多盖被...”
嗯...
写了几张纸,想了想,顾正言还是觉得不满意。
又拿出一张,写道:
“这两天我和毛毛吃得都不多...除了日常所需,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你的房间我每天打扫一次...”
顾正言本想写一些文绉绉的东西,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知道,洛书瑶在上京,基本上除了一些活动宴会,都只能呆在家里,与其写一些虚的,还不如把日常生活给她转述一番。
于是写了一篇充满生活气息的白话文,介绍了下他一天做的事情,没有刻意煽情,就是简单地诉说给洛书瑶听,让她安心。
顾正言正写着,永平通往下河村的乡道上,缓缓行来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位骑马的军卒。
不过这几位军卒的穿着,和永平县所有军卒都不相同。
更加帅气。
“吁~”
“魏公公,到了。”
车夫先行下车,恭敬地撩起了帘子。
车内缓缓下来一人。
此人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色如春花,身着红色大褂,脚踩青缎黑底小朝靴。
传旨太监,魏公公。
“哎哟~”
刚一下车,魏公公就踩到一块石头,差点摔了一跤。
车夫眼快手快,赶紧扶住。
“这个哪个不长眼的,放在石头在这儿,摔死咱家了!哼!”
魏公公眉头紧皱,嘴上不停吐槽。
车夫小声解释道:“魏公公,这路上全是石头...”
“嗯?”魏公公面色不善地盯了车夫一眼。
车夫一激灵,赶紧道:“太过分了,竟敢放块石头在路上,定当是这里是乡民做的,回头...”
“算了,算了,别废话,走吧,赶紧宣旨,宣完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呢。”
魏公公又从车里拿出一卷圣旨,指了指车内一块匾额和几个箱子,朝几个军卒道:“抬上,跟我走。”
“是,公公。”
几个军卒应声下马,抬起了匾额和箱子。
车夫走在前面开路,魏公公走在中间。
“哎哟~”
“魏公公,小心!”
因冬日清晨,水珠未干,地上比较湿润,加上又是田埂道,很滑,很润。
魏公公这娇柔的身子,哪里走过这种路?
还没走几步,就滑倒在地。
圣旨还好,被他护在胸口,但是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咱家的屁股,嗷~”
魏公公痛苦哀嚎。
车夫额头冒出一丝冷汗,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后面两个军卒,面面相觑,似在憋笑。
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魏公公稍微有事就停下来闹情绪,一行人走走停停,从上京走到这里,走了四十多天...
“这哪里是人走的路?嗷~这村中乡民也不知道修葺一番,摔死咱家了,不走了,不走了,咱家要休息一下。”
魏公公坐在地上,摸着屁股,又开始闹情绪了。
后面一个军卒见状,面露难色道:“魏公公,那顾子云可是圣上都关注的人,这...”
魏公公闻言,眉头一挑,摸着屁股,赶紧站了起来。
“算了,走吧,就当咱家倒霉,摊上了这么个差事儿。”
说罢,扭着身子,不自然地向前走去。
几个军卒眉角含笑,互相对视一眼,眨了眨眼睛...
这里的情况已经惊动了下河村村民,不过村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知道,外来人,除了找顾先生还能找谁?
所以有人主动上来带路...
跑得最快的依旧是张二嫂。
跑近后,看到几人身着官府的衣服,张二嫂下意识有些胆怯,想溜走。
“等等,那位妇人。”
张二嫂被车夫叫住,满脸讪笑道:“几位官爷,有何贵干?我家里还煮着饭呢,快糊了,所以...”
车夫看了看魏公公,魏公公正色道:“兀那妇人,快带我等去顾子云家里,就说上使驾到,至于饭嘛,就先糊着吧。”
“嗯?”张二嫂倒没有觉得这人的语气过重,当官的不都这样吗?她惊讶的是,这人说话,好柔哦...
张二嫂无奈,还是乖乖地带领几人往顾正言家里去。
不过这次她可没敢介绍姑娘了...
“汪汪~”
到了小院外,张二嫂先行一步,跑到顾正言书房。
“砰砰~”
“进来。”
张二嫂推门而入,道:“顾先生,官府的人来了,说是上使驾到。”
“上使?”
顾正言闻言,微微皱眉。
哪来的上使?
怀着疑惑,顾正言往外走去。
魏公公几人也不客气,直接进了院子。
他们长途跋涉这么远,终于到了目的地,正好奇地打量着这里。
“汪汪~”
“汪汪~”
“闪开,闪开,你闪开!”
“你这恶狗,小心咱家不客气!”
平时毛毛见到人多,会果断地躲进窝里,但今天一反常态,追着魏公公叫。
魏公公赶紧后退,躲在车夫后面,警惕地看着这只胖狗。
其实让毛毛乱叫的原因很简单,魏公公身上涂了很多胭脂水粉...
顾正言一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毛毛,走!”
毛毛闻言,赶紧跑开。
魏公公松了口气。
“几位,在下便是下河村顾正言,字子云,敢问几位差官是来找在下?”
顾正言行礼道。
魏公公打量了顾正言一眼,点了点头。
果然一表人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