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三天时间匆匆而过。
这三天,本是客栈龙头的鹿鸣居又火了一把。
看聚集在门口越来越多的读书人就知道。
只因在鹿鸣居门口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了三个题。
听到消息的和路过的,都下意识驻足观望讨论,好不热闹。
“真是如此?”
“当然!要是能答对一道题,可以免费入住地字号房间十天,答对两题,可以入住天字号房间十天,三题就可以任住一月。”
“不止如此!”
“哦?还有什么?”
“答对三题除了能免费入住鹿鸣居,还可以和四绝才子顾子云秉烛夜谈,讨论才艺,要是能问倒顾子云,那将...嘿嘿...”
众人面露希冀,不管是免费入住天字号房间,还是问倒顾子云,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不过这三天,尝试答题者有很多,但没人完整答出来。
对联倒罢了,很多人能勉强对付一联,但其他两题完全没有思路。
尤其是那道明算,简直是夸张。
有擅明算之人摆了算筹来算,摆着摆着发现算筹都不够了...
当然,题目可是由顾正言出的,鹿鸣居火爆的同时,顾正言又火了一把。
现在紫阳府年轻一辈中,名头最响的,还得是四绝才子。
其他的二绝一绝只有靠边站了。
客栈的热闹并没有影响顾正言的心态,他依旧是吃饱就睡,醒了就看书,有时也和张子鸣二人押题模拟考试。
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惬意的日子不是所有人都有,金思沫五人很不惬意,不仅不惬意,还一个比一个不爽。
五人丢了面子后,使了些手段,可不仅没有找回场子,对方反而更加嚣张,更受人瞩目,名气也更甚之前。
难受,很难受。
不过几人现在已经无可奈何,只得暂时忘却此事,迫使自己静下心来看书,以备乡试。
后面嘛,再说...
他们选择性忘了,顾正言却没忘。
这几日,顾正言除了看书还一直在等机会。
他有意无意进出客栈,观察那五人的作息规律。
今日,终于让他等到了。
五人的背景很是雄厚,紫阳城有几个勋贵背景的小官吏,知道几人到来后,今晚备了酒宴,准备“勉励”五人一番。
几个小官吏如此殷切的原因,是因为五人乃勋贵旁系中比较重要的后代弟子。
颇受嫡系长辈的喜爱和看重。
和这些人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顾正言通过邀请人的穿着,加上几人那洋溢着笑容的脸,猜到了大概。
其实就算不是也没有关系。
重要的是,这几人,晚上出门了。
顾正言也出了门,不过他出门的理由,是拜访甘罗大人。
前日甘罗已经回了府上,作为甘罗器重的后辈,过年没有拜访,现在不去一下怎么都不合适。
且布政使不是科举考官,不会出现什么徇私舞弊之类的谣言。
晚上,月隐星稀。
顾正言的登门拜访让甘罗很是高兴,准备设宴款待,但顾正言以乡试时间紧迫温习学业为由,婉拒了,甘罗见状,颇为欣慰,又勉励了几句。
聊了半晌后,顾正言告辞离去,出了门,几个转身间身影便没入了黑夜。
子时(晚11点到1点),凉风阵阵,街道上很是冷清。
通往鹿鸣居的一条街道上,五人醉醺醺地走来。
“念禹兄,那...那个刘将军,对你...哈哈!”
“可不是,这都是念禹兄的...的面子!念禹兄能言善道,难怪能得老公爷的喜爱,哈哈。”
几人相互搀扶,脸色红红,一脸笑嘻嘻。
“砰~”
“嗯?”
“砰~砰~砰…”
忽然一黑衣蒙面人从小巷窜出,拿着木棍从背后朝几人头上敲去。
几人猝不及防,当场被敲晕三人。
“嗷~唔~”
“啊~唔~”
事实证明,敲木棍不是百分百能敲晕人。
三人被敲晕,还有两人吃痛,顿时惨叫起来。
不过顾正言眼疾手快,赶紧用布捂住嘴巴。
“唔...”
“砰~砰~”
补上两棍,二人终于晕倒。
顾正言准备把人往巷子内拖去,边拖边朝四周打量。
“嗯?”
顾正言惊讶地发现,在隔得不远处的一个巷口,好像也有人在敲闷棍...
那人也在拖人...
也在左右张望...
好巧不巧的是,鬼鬼祟祟的两人在黑夜里同时对上眼,又同时一愣。
黑夜中四只闪烁着光芒的黑眸不期而遇。
此时二人都想说一句。
猿粪啊兄弟...
二人眨了眨眼,似乎对对方的行为表示赞同与共鸣,便开始办自己的事情。
不过顾正言这里躺下的是五个人,那边是两个人。
那人看着顾正言一拖五,心里惊骇,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豁~这小子,比老子还狠...
哪条道上的?
有机会认识认识...
不一会儿。
一切风平浪静,街道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远处斑斑点点的烛光,或隐或暗地闪烁着。
顾正言眯着眼睛思索,要不要把刚刚那小子也...
算了,隔这么远,哪能看得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看着面前躺下的五人,顾正言嘴角微斜。
他本想用些明的方法,比如诬陷抄诗、诬陷风流债,在才华上当众羞辱,下毒等等手段,但临近乡试,这几天要忙着备考,实在没功夫做局,所以只好来点粗暴的。
至于为什么要去拜访甘罗,主要是制造不在场证明。
要是被怀疑,后面掰扯起来,就说自己晚上去拜访甘罗了,谁敢往下查?
还有一点,顾正言之所以如此留着金思沫,就是因为他姓金。
顾正言知道,他和洛书瑶的事早晚会被金世子所知。
要知道起初侯府和国公府是有婚约的!
真要掰扯起来,按照大雍的法律,确实是他把洛书瑶抢了过来...
虽然后面取消了,但谁能保证爱面子的金世子不记恨?不来阴的?
为此,顾正言早就在想对策。
金思沫的出现,让他觉得事情好办了很多。
后面,可以好好利用下金思沫...
现在嘛,先教训一番再说!
事情上不光金世子,顾正言把所有能想到的隐藏敌人都考虑到了。
看着被摆成一排的五人,顾正摸着下巴。
怎么处理呢?
他和这几人并无深仇大恨,让几人如此不爽他的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
嫉妒。
几人乃勋贵旁系,自身也有功名,还算俊杰人物,可上来就被一介寒门子弟掩盖住了光芒,他们怎么能忍?
而且这些旁系本来就是被嫡系当作附庸,可能天生就有种自卑感,现在还被寒门超过,这还得了?
简言之,他们心里不平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