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葵也目露惊讶,大侵略?
这...
这真行吗?
“咳咳咳...”
良久,见众人都不说话,陆阳安脸色难看道:“秦...秦国公,此言论从何说起?”
“公羊和士理派的大复仇是因外辱入侵,咱们复仇,占据天理,深得民心,可无缘无故入侵他国,这...不仅有伤天伦,也是于理不合啊。”
“况且一场战争所耗弥多,要是失败了...”
朱允连连摇头:“不可不可,秦国公此言恕老夫不能赞同。老夫认为,主动侵略乃不仁不义之举,太过伤天害理。”
“还有,不侵略他国就一定会被侵略,这从何说起?只有咱们足够强大,何惧他国?”
“是极,秦国公之言实在太过极端,有失偏颇...”
众文臣纷纷附和。
哎...
顾正言叹了口气,连激进的士理派都不认同侵略的思想,何谈南雍那些腐儒?
看来要彻底改变儒家守成的观念,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这也让顾正言彻底下定决心,一定要淡化儒家的仁义礼智信!
这些东西本身是好的,但却忽略了人性,一味提倡这些东西,反而会被当权者利用从而施加更多的奴性,淡化更多的血性。
结果导致咱们并没有变得真正仁义礼智信,反而变得虚伪和软弱。
最关键的是,没了侵略的血性思想!
以史为鉴,不侵略别国的国家,从来都是处处受欺负,反而欺负别人的却越来越强大,也能受到更多认同和崇拜。
因为在人类的基因中,就有崇尚强大的基因。
只要你越强越能得到认可,至于什么伤天害理,正义不正义,都是弱者找的无能谴责的理由罢了。
国家层面上,只有利益,其他都是虚的。
顾正言微微摇头:“各位大人,伤天害理?又没伤害咱们的百姓,伤害其他国家百姓又如何?其他国家的百姓关咱们个屁事?他们的百姓过得好不好和咱们有个吊毛关系?咱们的百姓过得好就行了嘛!”
“吸他们百姓的血,夺取他们的资源和女人让咱们的百姓过得好,这才是正理!”
“咱们的百姓都还没吃饱,却考虑其他国家的百姓,这得多虚伪?”
“和平,是针对自己国家的和百姓的,不是针对其他国家的!至于其他国家,关咱们什么事,用得着咱们考虑吗?”
“相信我,有了大侵略思想,咱们的后世子孙绝对会少受很多欺负,绝对会感激咱们的!”
众臣:.....
这...这不是强盗逻辑吗?!
不管怎么说,别人没惹咱们咱们就去抢别人的不是强盗是什么?
岂不有违周圣孔孟之道?
不行,绝对不行!
这让诸国如何看待咱们,史书上岂不言诸夏乃强盗乎?
“就是强盗逻辑!”
“但诸位臣工要知道, 强盗逻辑在国与国中,其实根本不存在,不光强盗逻辑,事实上任何礼法在国家的层次上面都不存在!”
“就算咱们是强盗,只要打服了他们,他们也会认为咱们是正义和伟大的!”
“诸位臣工须知,强大即是正义和伟大,绝不是和善和什么狗屁...咳咳,礼数礼法。”
“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虚伪书生,绝不如做个耿直的强盗!”
“我所说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咱们诸夏子孙过得好!”
“咳咳...”
“秦国公此言,恕老夫不能认同。”
“老夫也是。”
“恕老夫无法接受如此强盗言论。”
顾正言说完,大臣们纷纷反对,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反对顾正言。
顾正言再次叹了口气,算了,慢慢来吧。
“好了,都说得有道理,此事容后再议吧。”
见没有达成一致,姜葵只得站出来和稀泥。
.....
“正言,等等。”
下了朝后,魏伊在宫外叫住了顾正言。
顾正言微微一笑:“大师兄,何事?”
魏伊语气温和了几分:“老夫今天所说,你可明白?可有生老夫的气?”
“哈哈,”顾正言洒然一笑,“怎么会,师弟如何不明白大师兄的好意?大师兄多虑了。”
魏伊点了点头:“你果然聪慧无双,不过你今日所说大侵略的言论实在太过唐突,众臣一时无法接受是可以理解的。”
“正言,”魏伊语重心长道,“你要知道,我儒家只是皇权下的一思想工具而已,这把工具是变成敲打百姓的钝器,还是刺破外敌的利刃,皆在时,势,和天下现状和当政者的为政意图有很大关系。”
“而你现在却是想把这把工具变成抢掠他国的麻袋...”
“倒不是不可以,但时势未到,众臣是不可能同意的。”
顾正言忽然心生敬意,大师兄和水镜先生都是有大智慧之人。
“所以,大师兄是同意我所说?”顾正言眨了眨眼。
魏伊目光闪烁:“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是公羊的大一统思想,换句话说,魏伊当然是赞成的。
顾正言忽然笑得很开心。
吾道不孤也。
“大师兄既然能看出问题,想必是有了对策?”
顾正言眼里升起丝期待。
魏伊目光深邃,压低了声音:“一是得找个好借口,二是...你得让他们见识到入侵带来的甜头...”
“可别说是我说的。”
顾正言一愣,接着恍然。
“大师兄,受教了。”
“好了,言尽于此,老夫等着喝你晋爵的喜酒。”
“当然当然。”
“对了,正言,听说你从北海带来了数十箱鱼回来,还没死吧?”
“呃...好像死了很多...”
“死的我不要,老夫甚爱吃鱼,活的给老夫留个百十条吧,好了就这样,晚上给我送过来,走了。”
“.....”
说着魏伊潇洒离去,留下了原地呆滞的顾正言。
大师兄,这才是你留下我单独说话的目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