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的爹娘有些尴尬,之前他们确实看不起阿兆,一直在极力阻扰二人,否则二人的孩子可以打酱油了。
没办法,阿兆一家实在太穷,嫁闺女怎么着也得嫁个好的吧?
可如今不一样了,母凭子贵,阿兆的爹娘瞬间一飞冲天,现在不冷嘲热讽更待何时?
阿兆爹也反应过来了,当着众人面朝春娘爹娘吼道:“二十两银子?我给你屋个仙人板板!滚你妈的喘喘哦!”
“以我幺儿现在的身份,哪样的女娃娶不到?啊?当初你们两个老东西死活不愿意,现在我儿发达老,想嫁给我儿?没得门得!娶个锤子!滚!”
“幺儿嘞,把银子收起来,走,回家去!”阿兆爹朝阿兆招了招手。
众人:......
阿兆和春娘虽然知道这是气话,还是一脸的无奈,将士们更是惊了。
这...
此村的民风果然彪悍!
“哈哈!”
正当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际,后面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
“哈哈,惜别经年,相逢何曾稻田间,今朝把酒晚来欢,月牙儿前,红头掀,嘿嘿,花红帐暖锦衾边,待到来年百花鲜,婴啼二月天,哈哈,娶妻荫爵,乃人生两大美事也,当浮一大白。”
“本官恭贺象威将军和夫人重逢,特率县衙众同僚送上薄礼,还望...嗯?怎么了?你们在搞什么?”
周县令见众人都不说话而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感觉气氛有些诡异,也有些懵了。
肿么了这是?
捕头连育窜出来介绍道:“这是本县县令周大人,还不快行礼?”
“啊?真...真是县令?我儿豁?”
村民们惊了。
......
一处破烂如乞丐窝的茅草小院,里三层外三围满了人,这些都是隐溪村村民,得到消息后全都来了。
甚至其他村的人也在陆续赶来。
县令和勋贵将军,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到过!
看着这一车车的食物和贵重物品,还有那一匹匹威武的战马和将士,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和敬畏。
之前那个傻大个居然成了他们仰望的人物,众人有种如梦隔世之感。
草屋内,两家爹娘正坐在一起商议二人的事。
说是坐一起,其实只有阿兆爹妈坐着,而春娘爹妈,正乖巧站立,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嘿嘿...嘿嘿,彭老哥,不要往心里去塞,两个娃儿情投意合,拆开老太可惜。之前是我们不懂事,你都不要计较了嘛,再说你看我们妹仔等了兆娃儿几年了哦,兆娃儿不娶哪个来娶哦?”
“都是嘛,老姊妹这么多年,莫搞得生分老塞。”
春娘爹娘脸上笑成了菊花,想要劝服阿兆爹娘。
阿兆爹娘则是一副高冷的样子,鼻孔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陈大棒子,之前老子也给你说过同样的话,你个老屁眼差点把老子赶出来,现在你个批样儿比老子还难看!”
“但是不管啷个说,春妹儿还是没得毛病得,我俩老公母还是很喜欢这妹仔,不过嘛,要看你两个老东西有没得诚意老。”
“要是你俩老东西诚意不足,滚到对面坡坡去。”
春娘爹娘连连点头哈腰:“有诚意有诚意,一百个诚意。”
“哼!”
还好有周县令的说和,否则刚刚就尬住了,经过这一掺合,阿兆爹娘冷静了下来,才愿意坐下来谈谈。
其实谈没谈拢没关系,并不会影响阿兆娶春娘的事实。
当然,喜宴也是要吃的,带这么多面肉就是想着请村民吃场大宴席。
几口大锅已经架了起来,村民们闻着一锅锅的肉香,眼睛开始泛绿光...
正待这功夫,后院的一块空地上,春娘正在给阿兆谈及王老爷和泼皮鲰生子的事。
“咔擦~”
“冷静,冷静,象威将军冷静!此事交给下官!”
看着把一根手臂大的实心木头生生掰成两半的阿兆,衙门众人的额头顿时渗出一坨冷汗。
传闻象威将军有大象之勇,曾生生把不少胡人勇士剁成两半,看这木棍新鲜的木茬,很可能是真的!
极少生气的阿兆此时怒气横生。
这些年来,春娘居然受到了王老爷不少的骚扰!这彻底踩到了阿兆的底线。
而且这王爷还逼迫了不少良家姑娘,以低价买了不少地,逼得附近不少村民成了流民,其行径实在可恶。
自北炎出了收地的政策后,王老爷才有所收敛,但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虾米,北炎朝廷根本注意不到他,所以王老爷如今还是活得很滋润。
王老爷滋润了,阿兆可不滋润了。
杀敌杀多了,阿兆也无形中积累了不少杀气,此刻无意中释放出来,衙门众人都有些遭不住了。
亲卫们听到,心中也是杀气横生,交换了个眼神,准备抄家伙剁人。
周苗看出了将士们的杀气,赶紧开口揽下这件事,否则弄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擦,这王老爷是哪根葱?活得不耐烦了?
阿兆冷冷道:“周大人,我能知道你如何处理吗?”
周苗瞬间读懂了阿兆的眼神,不过春娘和村民在场不好说话,于是眯着眼,降低了语气:“下官一定给象威将军和夫人一个满意的交待。”
阿兆点了点头:“多谢周大人,本将欠周大人一个人情。”
啊?这么好!
这么简单就得了一个人情,周苗心中乐开了花。
王老爷,你他娘的也是我老爷啊!
作为老爷,请你早登极乐不过分吧?
“还有一事,周大人可知本县或者附近几个县有什么神医太夫吗,治疗身孕方面的...”
阿兆轻声细问,这也是他回来的目的之一。
周苗神色一震,试探道:“象威将军,可是...公爷所要?”
阿兆微微摇头:“周大人,不该问的别问,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当我没问。”
周苗恍然,心中有些激动。
要是把这事儿办好了...嘿嘿。
“咻咻~”周苗向后勾了勾手。
捕头连育得令,屁颠儿跑了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
周苗在连捕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连捕头听出了周苗话里的凝重,知道定是上面的人的意思,心中颇为振奋。
连捕头混迹市井多年,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人脉很广,打听个大夫还是很轻松的。
周苗说完,连捕头思索片刻,眼前一亮。
“回大人,象威将军,我认识一货郎,这小子走南闯北多年,有次我听他说过,他好像认识这样一个神医。”
周苗目露精光:“当真?”
连捕头点了点头。
“叫几个人,赶紧找来!”
“是!”连捕头抱拳退下。
很快货郎被找来了,见是周县令和一群官军,吓得双腿当即一软,还以为犯了什么事,当即跪下哭喊道:“小人冤...”
“好了别废话!本官问你...”
说明来意后,货郎松了口气,讪笑道:“原来是这事儿,小人知道!”
“说来!”
“是!早些年小人在南方走货时,去过一个偏僻的小村,村子里面有个不问世事的老神医,专治无法身孕的毛病,多年下来,治好就不少老夫妻不生孩子的毛病,现在他们那个村的人丁非常兴旺呢。”
阿兆眼前一亮:“真有此事?”
“回将军,小言所言句句所实,不过几年过去,那老神医还在不在就另说了。”
“你还记得此人在哪里?”
“记得记得,不过离咱们这儿太远了,在南阳府琼州兴泉县的一个村子里。”
阿兆点了点头:“黄朋。”
“是,将军。”
“找五个兄弟,去南阳府跑一躺,接个人。”
“是,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