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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秦荔这人总体还不错,但陆春妮五感灵敏,眼里容不得沙子,态度就明显的冷淡了下来。

秦荔看陆春妮开始对自己爱搭不理,也知小姑娘对自己有意见了,但他又不想太惯着小姑娘。

他听人说过女人不能惯,打出来的老婆揉熟来的面,不然会蹬鼻子上脸,为了以后舒心,他还是拉下脸,给个下马威才好,不然又会像上一个女人那样,总是作天作地。

于是他慢慢收敛了笑容,眉眼也凌厉起来,说出的话硬梆梆的能砸死人:

“我的条件摆在这儿,别说你一个退亲的,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我也娶的上。”

秦荔这话倒也不夸张,也真有人介绍清清白白小姑娘的,可惜他一个也没有瞧上。倒是这个叫做陆春妮的,娇娇软软,让他有一种抱得美人归的欲望。

只是,做为一个钢铁直男,他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以为小姑娘是个被退婚的,坏了名声,嫁不到好人家去,却不知道,小姑娘是有脾气的,需要哄。

他听媒人说过,现在给小姑娘介绍的对象条件都很差,自己与那些人站一起,是个傻子也知道选谁。

秦荔以为自己是最好的选择,却不知道陆春妮上世身为上位者,从来不会委屈自己,重活一世,更不会委屈自己。

陆春妮看了一眼收了笑容的秦荔,见他嘴角紧抿,目光凌厉,心沉了沉,对方这是想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想法不错,可是,姐是被吓大的吗?

两个人各有想法,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气氛逐渐尴尬起来。

当秦荔意识到这场相亲可能会泡汤,想放软态度,哄哄眼前的小姑娘时,却看到对面的小姑娘站起身,笑着对他说:

“秦同志,你看咱们相也相过了,聊也聊过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然后不等秦荔张口,就拉开门走出去了。态度绝对一个端正,也绝对一个明确。

这让以后的秦荔十分后悔:何必呢,与人小姑娘有必要计较长短吗?为了一点面子,丢了一个老婆,唉。

但是,现在的秦荔还不会这样想,他只觉得只要他开的条件好,一切都会转危为安的。

所以,当秦荔走出郑媒婆家的院子后,他拿出五元钱,塞到郑媒婆手中说:

“郑奶奶,我来的时候出来的急,也没有买什么礼物,这五块钱就当我给你买礼了。”

郑婆子一看就知道么回事,她笑嘻嘻的接过来:

“是自己人,你客气啥?我过会儿去问问妮妮,你条件好,想来她家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临走,邓婆子又问秦荔:

“小秦呐,你看我们妮妮怎么样?”

这正好问到秦荔心槛上,他一本正经地回:

“郑奶奶,我看这丫头不错,就是性子有些倔,这样吧,你问问她家有什么条件,我尽量满足。”

郑婆子得了准话,放心地笑了。

送走秦荔,郑媒婆水也没喝, 急忙忙的跑到了陆春妮家,见陆春妮和张桂芳正在小声说话,估计也是在谈论今天相亲的事。便直接问:

“桂芳,你看这秦同志怎么样?还过得去不?”

张桂芳正在纠结呢,这秦荔外貌还是家庭都相当好,就是年纪大了点,比妮妮大十岁呢,而且听她家妮妮的意思,好像看不上。

还不等张桂芳想好怎样回答,陆春妮直接对郑媒婆说:

“郑奶奶,这秦同志不错,可惜我条件太差,是个退过亲的,名声不好,我配不上他。”

郑媒婆一听很出意料,她还以为这妮妮没意见呢。刚见到人家秦同志时羞答答的模样,她可是见到了。

张桂芳也是着急:

“妮妮,我看人家秦同志长的好,收入还高,一说一笑的,态度也不错,你说你咋会看不上呢?”

陆春妮也不愿说人坏话,更不可能说出秦荔有可能有想拿捏自己的想法,便淡淡一笑:

“娘,就因为人家太好了,咱家根本配不上,就算强巴结上人家,到时候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就要看人家的脸色。那样你就等于没有这个女儿了。”

郑媒婆多年做媒,自然知道这种嫁到高门大户的人过的日子,那是表面风光,内里就是一个免费的小保姆,家里人都可以呼来喝去的。

当初秦荔娘也说了,找个农村的,听话,老实,将来省心。也是自己想差了,看到张桂芳,就提了一嘴。

那小伙子是不错,但那小伙子的娘确实是个难缠的,如果真成了,还真的敢像小丫头说的那样。

想到这里,郑婆子就没有说话。

张桂芳本就是一个宠女儿的,听女儿这样说,想想也是, 但是看着好好的一个媒茬就这样放手了,就怕郑婆子有意见,然后四处败坏妮妮的名声,于是就装着不满陆妮妮的样子,小声叨咕:

“你个死妮子,这样的人你都看不上,我看你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

郑婆子倒没有什么反应,做媒这十多年,经的事多了,心态也就平和了。她看出张桂芳的用意,笑着安抚张桂芳:

“这缘分没到,咱们看着是金童玉女也不行。要是缘分到了,都不用咱们去操心,牵个线,人家都能凑到一块儿去。”

张桂芳见郑媒婆没有生气,放下了心,要知道,这媒婆走东家串西家,如果得罪了他们,那是落不着好的:

“婶子,妮妮的婚事,你还要多操心。”

郑媒婆笑着答应了。

陆春妮看张桂芳正和郑婆子聊得热和,便和张桂芳说了一声“我去打点子猪草去”,便背起背篓走出了家门。

当她走到楚长青开垦的荒地时,见楚长青又在那里开荒,陆春妮就狠狠地“啍”了一声:要不是这家伙昨天胡说八道,自己还不至于想多。自己不痛快,他倒是痛快的很。

楚长青当然不知道陆春妮是在迁怒自己,他心情正高兴着呢。

昨天夜里,他就把挖到的人参送到了牛棚里。刘老爷子说,有了这几根人参,爷爷的身体就有了保证。

楚老爷子这次生病来势汹汹,可把楚长青吓坏了,好在有刘老爷子,帮助稳定了病势,现在又找到了老参,眼看着老爷子康复在望,楚长青当然高兴。

楚长青正开荒呢,听陆春妮“啍”了一声,又看到陆春妮一脸不高兴,便放下铁锹,一脸无辜地来到地头,望着陆春妮,关心道:

“怎么了,陆同志,相亲不顺利?难道真让我说准了,人家嫌你太粗鲁?哈哈。也是,也就我这样的糙汉子才不嫌你粗鲁胆大。”

可能是说得太高兴了,从嘴里又突鲁出两句:

“你不要伤心哈,那个当兵的不要你,我要你,咋样?你不要怕,你看,你还是能够嫁的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