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头，你看我没死还活着，有没有失望？”陈老看向秦老，首先开口调侃询问。
秦老脸上都是恼怒，不悦说道：“你死活不关我事。”
“你个老家伙，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我们好歹也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陈老对秦老笑着责备。
“你当然盼着我死，你自己心中很清楚，我好好的活着，所以才让你自己把自己气出病了。”
秦老丝毫不留情面的拆穿陈老的病因。
“唉！我们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都看不开呢？”陈老倒是也没有否定，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无奈。
“因为我们想不通，所以才看不开。”秦老目光看向陈老说道：“今天是方氏中医堂的忌日。”
哈哈……
陈老大笑看向秦老说道：“我本来还在想，看你能够忍到什么时候，你还是忍不住首先说了。”
“方羽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忌日的事情，他恐怕已经去了方氏中医堂那里。”秦老目光犀利的注视着陈老。
陈老沉默了，没有立即说话。
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眼神中似乎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深意和犀利。
病房内安静了足有五六分钟，陈老才看向秦老说道：“你和我说这些也没用啊！方羽又不是我孙子，他想要去我也阻止不了，那是人家的自由。”
陈老说完这番话时，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眼底甚至还涌出了冰冷。
秦老就知道陈老盼着方羽去。
“人啊，做坏事做的太多了，小心睡觉都不踏实。”
秦老带着嘲讽的语气看向陈老。
“老秦头，你不用说这些风凉话，我们能够活到今天，走到今天，大家都很清楚。”陈老话没有说破，但言外之意就是告诉秦老，都是从无数人的身上踩过崛起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我们得到的也将会失去。”秦老看向陈老，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深沉说道：“就像这次，你我的生命都在死亡的边缘走过一遭，难道还有什么事看不开吗？”
“有些事情我们能够看开，但我们现在是身不由己，我们退不下来。”陈老目光看了一眼窗外说道：“特殊的时候，造成了特殊的事情结局，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错就错在有些人不该在那个时候站出来。”
秦老没有立即反驳陈老，也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绿树成荫，鲜花盛开。
不过，两个人的心中却充满了浓烈的压抑，莫名的痛苦。
下医治病救人，上医治国。
但在真正的病魔面前，有些时候，下医要完全被人操控，甚至自己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
方氏中医堂作为一个世代传承的御医家族，传承了几百年，但最后还是在担责中灰飞烟灭。
方氏中医堂的消失，成就了很多人，让很多人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但也让这个家族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两个老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李神医的样子，这个人为了方氏中医堂奋斗了一辈子，就是希望能够有朝一日让这个家族能够洗刷冤屈。
可直到最后离开人世，也没看到那一天。
“李胜天已经努力了，而且他已经对得起方家了。”陈老的声音打破安静，继续说道：“他给方羽订了你们家的婚姻，又订了王家的婚姻，梦想的就是让方羽将来既有政界的保护，又有商界的支持，能够崛起，振兴方家。”
秦老没反驳陈老的话，他很清楚当初李老神医的用意。
“李胜天作为方家的关门弟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对得起方家，当初若不是他拼命带走了方羽，现在方家可能已经彻底没有后人了。”
陈老继续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起这件事，你不觉得心中有愧吗？”秦老声音冷漠质问。
“我有什么惭愧的，若是我有错，这么多年我早就该承担这个错误了，事实证明我也没有错。”
陈老目光冷漠的看向秦老说道：“若是有错，那就是方家的错，他们只是想凭借自己的医术，凭借自己的中医，就要对抗国外那么强大的经济势力，以卵击石，怪得了谁？”
哎！
秦老叹息一声，似乎也充满无奈和感慨。
陈老：“李胜天在临死之前，给方羽匆匆忙忙订了王家这门婚事，又给他增加了一个经济实力，让他手中有了两把利刃，现在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陈老看向秦老说道：“你尽管放心，我们陈家绝对不会对方羽下手，但那些国外势力会不会对他下手，我就不知道了。”
秦老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今非昔比，若是他们再敢对方羽下手，我绝对不会客气。”
“看来在你心中，方羽才是你的孙女婿，你让秦雯答应嫁给陈海洋，完全就是在欺骗我们家。”陈老语气中充满愤怒和不满。
秦老却很淡定的说道：“我当然希望秦雯能够和方羽在一起，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从内心的期盼上，还是从人品上，这都是我最佳的选择。”
呵！
陈老发出轻笑，眼中都是冷漠的说道：“我们陈家也不是那么不济于世的家族，你或许有些太高估自己了。”
“随你怎么想好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很明确的告诉你，从今以后，在方羽这件事上，你们陈家如果做的过分，我们秦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秦老看向陈老，语气冷漠的提醒。
陈老很恼怒，眼底闪过怒火，但很快就恢复平静说道：“我也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陈家绝对不会去要方羽的命，但我们陈家一定会在官场上狙击方羽，不让他崛起，至于在商界如何，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情。”
陈老说到商界上的事情时，眼神极其犀利，甚至露出了冷笑，仿佛觉得方羽的命都捏在别人的手中。
秦老神色有些凝重，显然心中充满压力。
“依靠一个王家，想要对抗国外的那些财阀势力，他在经济上根本不是对手。”
陈老说完，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笑容。
“你真是小人！”
秦老恼怒的对陈老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