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还有一个女大夫，之前孙文建也派人找过。
但是他不想让人找到那个女大夫，万一牵扯到这件事里来，可说不清楚了，毕竟那个女大夫救过他爹。
何氏听到屈晓这样说拿着鞋抽了屈晓两下。
颜三尺在门口不走了：“我就不和你进去了。”
甘草点头，凌寒从马车上下来，跟着甘草进去。
“他可还活着？”甘草走到堂屋那些人都没发现她。
听到有人说话，众人齐齐的看向甘草。
何氏警惕的看着甘草，想那死鬼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怎么？知道他快死了，想来分点家产，我告诉你，只要有我何香云在，你敢来我就敢把你发卖了。”
甘草……
好泼辣的女人。
“我是大夫，我能救他。”甘草也不想知道何香云在想什么。
“你……”何香云狐疑的打量着甘草。
屈晓看甘草自己来了，只好站了出来：“她的确是大夫，我爹就是她治好的。”
何香云听屈晓这样说立马抱歉的笑了起来：“原来是神医，快来我看看我家男人。”她说着还抹了一下泪。
这变脸速度，连川剧变脸都的靠后吧？
关键感情还很到位。
甘草没时间吐槽，赶紧去看马先。
马先已经奄奄一息，脉搏都是时有时无的。
甘草想那孙文建到底学了什么？还真差点儿把马先给送走了。
“大夫，他今天吐了好多血，可怎么办。”何氏站在一边哭哭啼啼的。
甘草……
你这到底是不是本色出演？
“不要哭！”甘草听的头疼。
何氏立马止住哭，抽噎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甘草快速的行针，疏通马先的气血。
马先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不知道孙文建用了什么手法，让马先气血冲撞，刚好和她之前把马先的气门给封了，这一冲撞无出发泄，成了气血双阻。
前期是吐血，现在连吐血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耗着。
自己晚来一会儿，马先真会被耗死。
一套行针，马先虽然还真虚弱，但是想气血通畅了，人肯定不会有问题。
何香云听着马先的呼吸变的均匀：“大夫，他这是好了？”
“我给你开个方子……”甘草说完想到现在没地方抓药“你明天去买个猪肝给他吃就行了。”
“就这？”何香云觉得太简单了。
她男人都成这样了，怎么不得开个百八十两银子的药，人参鹿茸什么的都吃上。
甘草想了一下：“我给你开药方，你也没地方抓药。”
“没事，神医把药方开出来，我现在派人把孙文建给带回来。”何氏立马说。
“好。”甘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说这何氏也是一个妙人，一边凶悍的很，一边又哭唧唧，等到甘草走的时候，她千恩万谢，给了一堆吃的，还塞了二两银子。
这么直接的女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颜三尺看到甘草平安出来才松了一口气：“那何氏没为难你吧？”
“没有。”甘草觉得自己躲过了一劫。
“看来你是把马先给治好了。”颜三尺笑了起来“她那个人坏的直接，好的干脆，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使。”
甘草觉得这个评价很中肯：“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颜姐姐。”
“好。”颜三尺点头。
回村的路上，甘草几次想问她奶奶都忍下了。
毕竟是先辈的事，她这个后辈问了不合适。
“我一直你爷爷是出意外了。”柳氏突然喃喃的说。
“那奶奶就确定颜姐姐说的那个人是爷爷？”甘草狐疑。
“我让你不要招惹马涌，是因为当年他小小年纪就废了一个人的手，只因他想要的东西被那个人摸了一下。”
人老了，能记住的事情不多，但是她记得每次见到马涌的事。
大概是因为那个孩子让柳氏感觉到了恐惧。
马涌每次见她，都是温和的笑，她卖蚕茧的时候，马涌还帮她提价， 只是那个织坊后来没有了。
但是那个比她小十来岁的人，就是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到现在，她知道那种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那个时候他多大？”甘草也震惊。
“十……五六？还是六七……”柳氏不太确定年龄，只是觉得当时他应该是那样的年纪。
甘草眼底一抹深沉，想到颜三尺说别人认为马涌是个大善人。
“草儿……”柳氏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
“当年我为了养活你爹，去马家哭闹了很长时间。”柳氏慢慢的说。
甘草恍然。
“那……”甘草担心“奶奶不要冲动，我们从长计议。”
“你说，你爷爷会不会怨我。”柳氏自责起来。
“不会的，爷爷也想奶奶会过的好。”
刚强了这么多年的柳氏，听到甘草这样说眼泪掉了下来。
甘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不过她算是知道她奶奶为什么会那么回避马家。
以奶奶的聪慧，当年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什么都不能做。
他们把奶奶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回到家里，甘草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
她爷爷过世的时候，她爹也就和现在的灿儿差不多大，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突然被提起，她奶奶心里自然不好受。
楚凌寒听到了她们说话，原本不想过问这件事，看甘草一直在院子里坐着，想她要坐到什么时候，也不怕把自己冻坏。
楚凌寒：在想什么？
甘草感慨：“天凉了，马家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楚凌寒……
他为什么要出来安慰这个女人。
甘草看他起身要走慌忙拉着他：“给你开个玩笑。”
楚凌寒又坐了回去。
“我原本想着，你的皮肤好了就开始泡药浴，这样可以延缓两种毒对你的伤害，我们慢慢找九叶斛角莲。”
“但是药浴要大量的药材，首先我们的钱不够，其次有孙文建从中作梗，这件事肯定不顺利，我就想怎么解决孙文建的这个问题。”
“谁知道这些人是蛇鼠一窝，我现在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不知道里面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