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下午和婵娟谈的时候，甘草就有了一些想法，只是没想到胜寒楼比她想的要破败很多。
听到甘草这样说，金悦妈妈意外的看着甘草。
正经人家的女子都厌恶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女子说让他们胜寒楼起死回生？
金悦妈妈打量着甘草：“我没听错吧？会有女人想让这里起死回生。”
“这里的也都是女人。”甘草很坦然的说。
金悦妈妈打量了一下甘草，她阅人无数，知道甘草不是在骗人：“难得有人把这里的女人也当做是女人。”
甘草笑了一下：“世人可以轻你们辱你们，但是身为女子，迫不得已，借此过活，怎么也要自轻自辱。”
“夫人的夫君若是天天在楼子里不回家，夫人就不会这样说了。”
甘草想楚凌寒好像的确没这个癖好：“我夫君若是喜欢，我给他开个楼子。”
“噗——”金悦妈妈没忍住笑了起来“从未见过你这般豁达的夫人。”
甘草觉得自己不是豁达，只是……
人心的管不住的，也不想去管。
“那夫人说说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这楼子起死回生？”金悦妈妈来了兴致。
“先停业。”甘草直接说。
金悦妈妈愣住了，这是让她关门，怎么会是起死回生。
“我进来的时候，看你这里的姑娘都怏怏的，状态很差，那些出来寻欢作乐的人怎么会开心？”
金悦妈妈自然知道：“可是我们胜寒楼生意不好，姑娘们过的也不好，怎么开心的起来。”
“还有她们身体不好。”甘草直接说。
这个金悦妈妈也知道。
“如果一直这样，我们胜寒楼就会陷入一个恶性循环，最后不得不关门。”甘草分析。
金悦妈妈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我想着能撑一天是一天，楼子里的姑娘们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她们都是贱籍，做不了别的，最好的出路也就是被人买了回去做家妓，我是眼看着满心欢喜离开这里的姑娘，没多长时间就在深宅大院里蹉跎死了。”
“男人可能有深情，只是这种地方的女子福薄命浅，根本受不住。”金悦妈妈这样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伤感起来。
甘草看她倒是想的通透：“既然妈妈如此通透，不如赌一把？”
金悦妈妈想了想：“我得看看你的章程。”
甘草当即说了起来。
说白了，她要把这里变成一个歌舞厅，让娱乐和消遣变的纯粹一点。
这样的地方，女子装扮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甘草要给省下来。
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一个穿金戴银，珠玉满身，也光鲜不起来。
一开始金悦妈妈并没有多在意，听到后面也激动起来，她觉得可能真的可行。
两个人说了快两个时辰，下面的喧闹也没影响她们。
等商议完，金悦妈妈亲自送甘草离开。
“那甘大夫明天可一定要来。”金悦妈妈一脸殷勤的说。
“一定。”甘草点头。
甘草带着叶戎离开，金悦蹭的跑到他娘一边。
“臭小子，你吓死我了。”金悦妈妈拍着胸口。
“娘，那是谁家的夫人？”金悦好奇的问。
“打听那么多干嘛，是我们的贵人。”金悦妈妈想胜寒楼若是能起死回生，姑娘们能过的安稳，她也能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让她儿子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甘草上了马车，看到楚凌寒在马车里坐着看东西。
“你什么时候来的？”甘草意外的看着楚凌寒。
“把秋儿哄睡了，见你还没回家，就来看看。”楚凌寒放下文书“怎么跑这里来了。”
甘草把今天遇到婵娟的事说了一遍：“女子不易，她们更难，我就顺手帮一下。”
楚凌寒点头，他知道甘草不过是遇到了，顺手帮一下的事。
“对了，我听婵娟说单单胜寒楼就有二百多名女子，那京城这样的地方有多少女子？”甘草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太清楚，应该有万余名。”楚凌寒不太确定的说。
“万？”甘草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楚凌寒不知道甘草为什么会惊讶这个人数多：“一些获罪的贪官污吏，家中女眷就有百余人，都要充入官妓。”
甘草一想这个数量，累计下来还真不少。
“你想什么呢？”楚凌寒看甘草沉默。
“我在想胜寒楼已经如此落魄了，婵娟看病一两银子都觉得太少，若是那些生意好的楼子，姑娘们肯定很舍得花钱。”甘草认真的分析。
楚凌寒……
“你小脑瓜子里天天想什么呢？”他敲了一下甘草的头。
“我说真的。”甘草捂了一下被楚凌寒敲过的地方“而且客户群体集中，若是能发展起来，一个月从她们每个人身上赚一两银子，那就是一万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十二万两。”
她兴奋的晃着自己十根手指头：“况且她们需要的东西我刚好都做，简直完美。”
楚凌寒听甘草这么一说竟然觉得可行，一年十二万两能办不少事。
“回头我就仔细筹划筹划。”甘草兴奋起来。
回到王府，甘草就开始写计划。
楚凌寒看的无语，就去忙自己的事。
第二天甘草看过府里几个人的情况，叮嘱要注意什么，然后就带着叶戎去胜寒楼。
白天的胜寒楼破败而冷清，门口的破盏烂碟都没有清理。
看到甘草来，胜寒楼里的姑娘一哄而上，吓的叶戎慌忙护着甘草。
“听婵娟说甘大夫医术了得，还不嫌弃我们这里的姑娘，求甘大夫都给看看吧。”金悦妈妈看着甘草。
甘草还以为是什么事：“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本来是来商量整改胜寒楼的事，结果成了给人看病。
这里二百多姑娘，一半都有病，好在病的很类似，甘草看的也快。
就算这样，看完也快黄昏了。
“金悦妈妈，你也看到了，这样一群身体都是毛病的姑娘，赚的钱还不够看病呢。”甘草抱怨。
“是，是，是。”金悦妈妈点头。
这个时候金悦拿来一个盒子，金悦妈妈慌忙接过，里面是二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