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丫头好像是躺着的,肖扶风急急的再往前挤近了些,瞧的真切,小丫头就是躺着的。
“甜甜!甜甜!你听到叔叔说话了吗?”肖扶风摇了摇小丫头,“不兴你这么吓唬叔叔的哈!”
半天没反应,肖扶风扶着小丫头坐起来,瞬间就看到地上的一滩血。
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肖大侠,此时心神也是慌乱的。他看了小丫头的后背没有血,后又摸了一下小丫头的后脑勺,温热的血,在不停的往外淌。
肖扶风抱起沈灵婉,运功轻踏小摊子,飞上屋顶,极速往回赶去,一刻都不敢耽搁。
——
沈府庭院中清扫的小厮,听见动静抬头看向屋顶,就见肖扶风抱着小姐在屋顶跳跃。
肖扶风瞥见院子里有人,大声喊道:”速去找李若风,找不到就找沈墨!”
小厮闻声就已经找不到肖大侠的身影了,撒腿就去找李医仙和二公子去了。
绿梅带着小丫鬟迎春,正在沈灵婉院子里收拾着,迎着阳光就瞧见肖扶风纵身跃下屋顶的身影,眯了眯眼问道:“甜甜睡着了?”
肖扶风一边急匆匆的抱着小丫头往屋里跑,一边说道:“甜甜摔到了头,嫂子,你找个干净的纱布,先把血止住!”
“啊?!”绿梅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刹那后,道:“哦哦!我去找!我去找!”
绿梅慌不择路,差点摔倒,得亏边上的迎春扶了一把。
绿梅一边推着迎春,一边说道:“你赶紧去让人备着热水!去!快去!”
迎春点头就跑去安排。
绿梅找来了干净的纱布,小跑着到了里间,递给肖扶风。
沈灵婉伤到的后脑勺,现下是被趴着放在床上的,脸侧着对着床里面。
肖扶风接过纱布就捂上小丫头的伤口。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摔到后脑勺呢!”
“唉~等会再说吧!嫂子,你去看看师兄来了没有?”
“好!好!好!”绿梅应完,就跑到门外等着,双手交叠握拳放在胸前,在门廊下来回踱步。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绿梅准备出院子找李若风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李若风和沈墨提着药箱赶过来。
“怎么才来!赶紧的!”说着,绿梅就拽着李若风赶紧的小跑起来。
“怎么了这是?小厮来喊我们,也没说什么情况!”
“甜甜摔到了后脑勺,流了好多血!”绿梅话说完,正好他们也走到了里屋。
肖扶风见自家师兄来了,赶紧从床边站起来,让出位置。
李若风补上位置,快速的检查沈灵婉的外伤。
“甜甜不知怎的就……”肖扶风想说一下情况的,被李若风立马打断。
“看个孩子都看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我……”
“闭嘴!”李若风再次打断肖扶风的话,招手让沈墨重新给沈灵婉包扎,自己则抓起小丫头的手,静静的诊脉。
绿梅在一旁很是着急,瞧着肖扶风在一旁也帮不上忙,赶紧让他去找沈太傅和沈大人。
为了赶时间,肖扶风飞檐走壁,一步三里的到了官署的屋顶。
“什么人?”看着人影跃过屋顶,往勤政厅的方向去了,官差们拔刀往里追去。
勤政厅大门紧闭,门外两拨侍卫守着,不认识肖扶风的那一拨,拔刀指向屋顶:“来着何人?”
另外一拨认识肖扶风的赶紧解释道:“各位兄弟,这是沈太傅的人,定是有急事!”
话语间,肖扶风已跃下屋顶,飞到门廊下。
“肖大侠,何事这么着急?”
勤政厅内正在进行会谈,听见门外嘈杂的声音,立刻停止了下来。
就见肖扶风推门,跨步走近沈太傅,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太傅,甜甜现在昏迷不醒!”
沈太傅惊得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父亲,怎么了?”一旁的沈书成也跟着站起来了。
肖扶风正欲开口解释,沈太傅对着在座的几人说道:“各位,今天的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就此定下来了。老夫家中有急事,先行一步。”
沈书成搀扶着沈太傅急急的远去,坐上到马车里,肖扶风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沈灵婉从出生就很孱弱,又是个女孩子,从小就娇惯着,家里人都爱不释手,护的不得了,尤其是隔代亲的沈太傅。
待赶回家,小跑着去了沈灵婉的院子,一把年纪跑的气喘吁吁的。
进了里屋,还没缓口气就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血止住了,可能是因为失血,才一直不醒!”李若风一边收拾让出床边的位置,一边回着沈太傅的话。
沈太傅坐在床边,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灵婉,心里特别难受,抬眼就瞧见床头小几上那盆擦洗的血水和布巾,说道:“怎么留那么多血?!”
“太傅,甜甜并没有流太多的血。”
“那怎么不醒呀!”
“甜甜之前的身体就一直温养着,这次摔到后脑勺,也不知道脑子里面什么情况,还得再观察观察。”
“好好好!若风呀!辛苦你啦!有什么要配合的,你尽管跟他们说。”说完,沈太傅拉着沈灵婉的手,一言不发。
“太傅,这边我们守着!您先去休息休息!”
“老夫就在这守着我的乖宝!你们去休息吧!”
李若风对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肖扶风哄着说:“太傅,您这刚办公回来就来看甜甜,这样熬着,要是甜甜醒了您累倒了怎么办?”
“是呀!父亲!我们在这也帮不上忙!先回去休息,有事会去喊您的!”沈书成跟着劝道。
沈太傅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休息什么休息,你还好意思休息!你闺女现在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你还好意思休息!”
沈太傅的手就差点指到沈书成脸上了。
沈书成也冤得慌,他也就是跟着劝,怎么父亲的态度截然不同。
被自己亲爹训话,也不敢回嘴,赶紧的认错才是王道,”父亲,您消消气,这事怪我怪我!我在这守着,您去休息!”
肖扶风上前挽上了沈太傅胳膊,推搡着说道:“太傅,您先回去休息,这边我帮您监督大哥,他要是敢偷懒,我立马去跟您报告!您看行不?”
沈书成还能听着门外远远的还有沈太傅的声音,“哼!他还是个当爹吗?!也不看看自己闺女躺在床上多可怜……”
尴尬的对着李若风笑了笑,又转向自己儿子说道:“你怎么看的甜甜?那是你妹妹!”
沈墨震惊的看着自己老爹,满眼的委屈!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说说甜甜吧!”李若风看了身边几人,示意大家到外间说话。
“之前给甜甜备着的那颗灵息丸,沈墨说甜甜给那个救回来的小子吃了。”
“怎么回事?”沈书成一脸茫然,然后看向绿梅,“之前不是一直你收着的吗?”
“唉~都怪我!甜甜非要说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我……我就没拦着。”绿梅十分自责。
沈灵婉从小体弱,绿梅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就是李若风明里暗里的催着成亲她都不答应,就怕成亲有了孩子,没法专心照顾沈灵婉。为这事,李若风都已经妥协到婚后不要孩子,绿梅还是不答应,总说成亲了,就要顾着李若风那边的人情往来,没有那么多精力。最后被李若风缠的没办法了,绿梅急着说,要是等不了,就散了,各自安好。
可以说绿梅和李若风是拿沈灵婉当自己的孩子来养的,就是沈书成这个当爹的都没这么尽心,现在又怎么好意思说绿梅的不是呢!
绿梅抹着眼泪喃喃自语:“都怪我,都怪我……”
李若风最怕绿梅哭了,一提到甜甜的事情,就哭个没完。
没办法,自己的女人,就是哭破天也得哄着,随手搂着她的肩膀,哄着:“别哭了!哭就能有灵息丸?当下是要琢磨一下怎么用药!”
“我….我也不想….不想哭!一想到甜甜,我….我控制….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收集的露珠不多,暂时也制不出来足够分量的灵息丸,绿梅你和大哥在这也帮不上忙,你们安排人,拔掉半亩元息草,洗净后备用。”
“医仙,这拔掉半亩元息草,这以后就更难收集露珠了呀!”沈书成担心的说道。
“爹,现下是想办法让妹妹醒过来,你就听我师傅的安排,赶紧和姑姑去吧!”沈墨终于氏插上哭一句话。
绿梅一听是要给甜甜治病的,一刻不敢耽误,“我这就去,这就去!”
绿梅和沈书成一前一后出了屋子,留下李若风和沈墨在研究治疗方案。
——
官署后的厢房内,方亦安问着谢然:“沈太傅说家中有急事,你说会是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谢然还是老神在在的品着他的茶。
“你说会不会是那丫头的事情?”
“我看你是着了魔了!这丫头天明之前都是好好的,就这半天突然就有事了?”谢然鄙视的看了眼方亦安。
方亦安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怎么总是不经意间过于关注沈灵婉的事情。
琢磨半天还是不放心,直接对着门外的侍卫喊道:“青竹。”
青竹推门而入,抱拳问道:“王爷,何事?”
“你去看一下太傅府的小姐,有什么情况及时报给我!”
“啊?”青竹疑惑的看着自家王爷,再看看旁边淡定坐着的军师,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本王让你去,你看他干什么?”
“王爷,沈太傅刚刚才帮我们从南疆王那借的兵,虽然有些少,但他也是尽力了呀!我们不好对太傅孙女……”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叫你去你就去!”方亦安心里乱糟糟的,此刻语气十分不悦。
“是!”青竹识时务的应了声,转身就去办事。
“你这是闹哪样?听风就是雨!”谢然接着鄙视方亦安。
方亦安一向沉着冷静,不知道为什么遇到关于沈灵婉的事情,就慌了神。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亲人关心他,在乎他了,如果他有一个这么暖心的妹妹,定是要像沈墨一样,把她捧在手心里长大。
两人再无交流,各自都在处理手上的事情。
不多时,青竹匆匆跑了回来,禀报道:“王爷,属下刚走大街上,就听见路上的人说沈家千金摔倒了,满身是血的,昏迷不醒,当时肖大侠抱着就从屋顶上飞走了。算上去沈府再来找沈太傅,时间刚刚对的上。”
方亦安听完,立马决定:“走!我们去看看!”
“哎……你跑去看什么?”谢然立马拉住他:“就是你去了,又能怎么样?”
“不看一眼我心有不安!”方亦安倔强的往外走。
“哎呦!我都服了你了!你就是要去,你也得准备准备呀!”
“准备什么?”方亦安没明白谢然的话。
“你准备空手去?你身份多有不便,我代你跑一趟!”谢然拽着他往回走,拽都拽不住他。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一眼才放心!”
“哎呦!我的祖宗哎!你就是要看,也得等天黑吧!现在外面多少人在找你,你不知道呀!多少将士等着你带援兵回去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你心里没点数呀!”谢然一看这家伙耐不住,就想揍他一顿。
方亦安忍住冲动,开口道:“归元丹给我!”
谢然无语道:“那丫头身体特别,就是你把归元丹给那丫头,也不一定能救她!还白白浪费了!”
谢然的话,让方亦安十分不悦:“功效差不多,多少肯定是有点用的,只要有点用就不是浪费,我欠她一颗灵息丸。”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天终于黑了下来。
青竹扶着自家王爷飞往沈府,谢然紧随其后。
避开所有的护卫,三人来到沈灵婉的院中,被正巧回来的肖扶风撞见。
肖扶风只见三人蒙面,气息不是很熟悉,立马与三人纠缠上。
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李若风和沈墨齐齐的赶了出来。
练武之人,到了一定境界,打着打着,就能分辨来人的武功路数,便停手问道:“怎么是你们?来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