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去拘留所之前，研究了老施的资料，这才意识到此人似乎是前世颇有名气的网络水军头头。
说起这帮水军，那可真是让各大企业又爱又恨。
爱他们，是因为这些家伙真的便宜，雇佣他们可以用极少的价钱造出极大的声势，对于企业宣传是个好方法。
恨他们，是因为这些家伙不管什么钱都赚，毫无职业道德。
李睿还记得前世有个黑色喜剧事件就跟网络水军有关。
2012年的贺岁档期，《大饥荒》和《皇帝的酒宴》两部同期上档的大片上演水军大战，双方互相爆黑料打低分。
搞笑的是，两边的公关团队找的是同一个水军团队。
水军每天上午痛骂《大饥荒》是烂片称赞《皇帝的酒宴》精彩绝伦，下午再转头去骂《皇帝的酒宴》难看至极表扬《大饥荒》有艺术造诣，晚上两边一起骂。
最终水军赚的盆满钵满，两部电影的口碑都跌的凄惨无比，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话。
李睿对网络水军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种惹到自己头上的水军，更是恨不得胖揍一顿。
不过他现在有了一个新想法。
见到施兴业的时候，李睿还以为弄错了，就这油腻胖子能在网络上一呼百应，手底下掌握着两万多水军？
施兴业满脸肥肉都挤成一团，战战兢兢的看着李睿：“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赔钱，我道歉，我以后收手不干了，求你放我一马吧，别让我蹲大牢！”
李睿冷冷看着他：“现在知道后悔了？你让我放你一马，你坑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放别人一马呢？”
“我……我再也不敢了！”施兴业颤声道。
“说说吧，为什么要造谣？”李睿道。
施兴业老老实实的说了动机，和之前交代的一样，就是把抽奖V博当成了出头鸟，除此之外没别的想法。
李睿听完之后道：“因为你的原因，给远航地产，远航新天地，茂源广告以及新朗V博造成巨大的名誉损失和经济损失，我们正在清点损失详情，接下来会提交给法律机关，对你进行起诉和索赔。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按照现行法律规定，你这是三年起步七年封顶的罪名。希望你没有痔疮……”
施兴业一听就傻了：“哥，我内痔外痔混合痔，不能坐牢啊！我赔钱还不行吗，只要不让我坐牢，让我赔多少钱都行！”
“我现在放过你，万一你以后再犯怎么办？”
“我以后不干这一行了，我出去就找个厂打工，老老实实做人。”
“呵呵……据我所知，这些年你靠着网络水军生意，赚了几十万。你舍得放弃这么赚钱的行业，去厂里打工？”
“我……”施兴业还真舍不得。
在网络上他是呼风唤雨的老施，上万人听他指挥，去厂里谁把他当回事？
再说打工累死累活能赚几个钱啊？哪有做水军来钱又快又多。
李睿淡淡的道：“你的命运，现在掌握在我手里。我要是追究的话，你就得蹲大牢，我要是不追究……”
说到这里，李睿故意留了个停顿。
施兴业抬起头来，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能够在网络上掀起那么大的风浪，绝对不是个傻子。
忽然，施兴业往前一扑，“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使劲磕在地上：“哥，你只要饶了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是个聪明人啊，李睿微微笑道：“你这是干嘛……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坐牢，但你一定要记得，我随时都能送你去坐牢！”
“我明白，我明白！”昨夜黑客和网监同时出手，给了施兴业巨大的震撼，意识到无论是从法理上道理上还是从某些不能言说的灰色规则上，李睿都能让他生不如死！
施兴业吓破了胆，哪还敢有半点违抗。
“我会打个招呼让你出去，出去后到这个地址找我。”李睿丢给施兴业一个地址，“不要试图躲起来，也别想反悔，你所有的犯罪证据都在我手里，我能让你从这里出去，就能把你再送回这里。”
施兴业点头如捣蒜：“我一定听话，一定听话！”
李睿起身：“顺便想想你对我有什么用处，别让我失望。”说完拂袖而去。
……
刚走出拘留所，叶冰凌的电话打来。
“董事长，事情已经解决了。”李睿接通电话道。
叶冰凌道：“嗯，我知道，我找你有别的事情。你今天有空吗，爷爷要见你。”
“呃……好吧。”李睿也知道既然帮忙就得帮到底，叶家老爷子这一关迟早要去面对的。
“那你来公司接我吧。”
李睿开车回公司接上叶冰凌，按照她给的地址，朝郊外一座庄园驶去。
路上，叶冰凌道：“你对玉石有了解吗？”
“一点点。”李睿道，“问这个干嘛？”
“咱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正在举行玉石展览会。爷爷一直对玉石很感兴趣，经常说君子的品性就应该像玉石一样温润。如果你对玉石比较了解，应该和爷爷有共同语言。”
李睿眯起眼睛。
“还有啊，等会还有爷爷的几个老朋友，都是海州商界老一辈的商人。你对他们要尊敬一点。”
李睿苦笑道：“一个爷爷还不够，弄出一大堆爷爷来？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叶冰凌狠狠瞪来一眼，李睿立刻不说话了。
车子很快开到目的地，只见彩旗招展，豪车云集，人流涌动，入口彩虹门上贴着一排大字。
【海州玉石交流展览会】
庄园内部被分隔成几个区域，有玉石区，宝石区，古董区，拍卖区，甚至还有个原石区，看介绍说这场展览会规模很大，吸引了国内不少专家和藏家来参会。
叶冰凌带着李睿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叶老爷子，他正跟一群人在原石区指指点点。
“爷爷，我把李睿带来了。”叶冰凌过去道。
叶老爷子正听一个年轻人侃侃而谈，回头冲李睿淡淡一笑道：“你先等等！”说完继续聚精会神的听起来。
李睿走过来，目光直接落在四周的原石上。
其中一颗最大的石头，令他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篇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