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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睿听到傅山德带来的消息之后，脱口而出的脏字。
泰勒昨天从李睿的口中学到了好几个关于学习的铧语单词，其中就有那个c，她知道这个c跟鹰语中F开头的那个单词是同个意思，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李睿的脸色这么差。
李睿确实非常生气。
老子一心一意对你们，捧在手心里怕给你们摔了，含在嘴里怕你们化了，为了让你们心情愉快提商业化的事情，明明有38%的股份还哄着你们玩儿，结果你们一点不领情转身去见了扎克？
怎么着，这是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hELLo KIttY了！
李睿真想立刻给寇姆打个电话，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大不了一拍两散，大家把东西分一分，该去西天取经的去西天取经，该回高老庄的回高老庄。
但李睿忍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否则只能让竞争对手得利。
再忍一忍，看看寇姆和扎克会面的结果吧。
再说人生还有很多开心的事情等着他呢！
李睿转回头，看了一眼被子里的泰勒，严肃的道：“起床了，该早自习了！”
……
就在李睿高高兴兴的上早自习的时候，寇姆和阿克顿来到了扎克的家。
当他们联系上扎克的时候，本以为会是在脸书的办公室见面，没想到扎克非常直爽的邀请他们在家中相见，这看起来像是招待朋友而不是生意伙伴，令两人很有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
和扎克的亿万富翁身份不太符合的是，他目前住在一栋很普通的房子里，房子从远处看像是米黄色，车子开近才会发现外墙很脏，墙面上到处都是斑驳而凌乱的阴影。
寇姆低声道：“扎克大概有多少身价？”
阿克顿摇摇头道：“几十亿？还是一百亿？我也不太清楚。”
“他是个很简朴的人。”寇姆这话不知道是赞美还是什么。
阿克顿道：“似乎如此，我的印象里，他好像永远都只有那一件套头衫。”
车子来到前院，被一个门卫拦下来核实了身份之后，驶入前院。
前院的面积也不是特别大，零散分布着一块块棕色的草坪，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醒目的植物，绿油油的短草随着风轻轻的摇摆。
下车之后，两人走向前门，寇姆敲了敲门之后，门把手转动一圈，门开了。
扎克出现在门口，他穿着阿克顿刚才提起的套头衫，肤色白皙的有些吓人，五官如同程序排列一样的规规矩矩的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看起来有些呆滞，但任何人都不可否认扎克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否则怎么可能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个淘气的大学生变成了世界顶级的亿万富翁。
“嗨，亲爱的伙计们，你们好！”扎克大声笑着道，声音却没有任何的波动，如同最差劲的电脑程序制作出来的一般。
寇姆和阿克顿心情有些激动，并没有在意那些细节，和扎克热情的打了招呼。
“请进吧。”扎克将两人请进房子，“我还在等几个人，可以先带你们四处转转。”
进了客厅，墙上挂着一张扎克和老婆普莉希拉的结婚照，他的老婆有着铧人面孔，令寇姆和阿克顿都立刻联想到一个人，但他们马上从脑海里把那个人删除掉，以免影响到接下来的谈判。
扎克邀请两人坐下来，仆人去泡咖啡，而他则解释了在家里见面的理由：“感谢你们愿意在这里和我见面。我不想让人知道脸书正在和whatsApp接触，你们知道，这会对硅谷产生重大的影响！我可不想因为我们的见面，明天早晨醒来财产增加几十亿镁元。”
扎克大概觉得这是一个挺有趣的玩笑，说完还挤出一丝木然的笑容。
寇姆和阿克顿却有点笑不出来，只能麻木的挑起嘴唇表示挺好笑。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三个人都不说话，直勾勾看着厨房里正在煮咖啡的仆人，很希望地球上此刻能发生一些事情，打破如此该死的沉默。
阿克顿忍不住的想：如果是和李睿谈判的话，气氛一定不会这么无聊。
扎克也有点急于寻找话题，问道：“whatsApp最近的运营情况如何？”
寇姆很直接的回答道：“还不错，如果没有被脸书屏蔽接口的话，会更好。”
此话一出，气氛更尴尬了。
寇姆说的是去年whatsApp开发了一个基于脸书的联系工具，用户可以在脸书上直接向关注的好友发送whatsApp消息，但这个功能只上线三个小时，就被脸书切断了服务接口。
那个功能是寇姆花费了很多精力开发的，却只运行了三个小时，他当时非常愤怒的寻找原因，最后发现是脸书关闭了获取朋友列表的授权，相当于whatsApp敲门想进脸书的家参观，脸书却把门关上，还上了好几道锁。
当时寇姆情绪很激动，跑到推特上痛骂了脸书一顿，或许这就是气氛尴尬的前因。
再联系到此时他们正坐在扎克的沙发上等待喝咖啡，这个对比显得十分滑稽。
扎克咳嗽了一声：“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或许明天，或者不久的将来，脸书会开放所有接口给whatsApp。”
或许永不……不知道为什么，阿克顿脑海中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咖啡还没好，扎克有些不自在了，干脆道：“我带你们去看一下书房吧。”
寇姆和阿克顿立刻起身，就像是沙发上有电一样。
扎克领着他们穿过一条走廊，指向一间有着蓝色墙壁的房间，里面有两张木质桌子，没有椅子，只是在左边角落摆着一张皮质的长软椅。
寇姆和阿克顿不太明白这为什么会是个书房，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哪怕任何一本书，也没有电脑，甚至连个笔记本都没有
扎克还很高兴的道：“书房和厨房，还有客厅，都是我请脸书的设计师给装饰的。”
难怪脸书的登录界面那么丑，寇姆和阿克顿对望一眼，似乎读到了对方脑海中的想法。
“你刚刚搬到这里吗？我看到你的书房没有书。”寇姆为人更耿直一些，脱口问道。
扎克道：“不，我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书，他没有回答，扎克永远都是这样回答问题，回答那些他愿意回答部分，忽略那些他不愿回答的部分。
2010年上映的那部记录脸书诞生过程的电影《社交网络》里，他就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