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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树联系千铄那边安排,忙到后半夜才暂时安排完。

距离天亮不过两个时辰了。

千树回到房中,发现魏晓溪居然还没睡。

她靠在床柱边,面容有些憔悴,眉头轻拢,望着屋角方向出神。

不知道是在想与李香茗约见的事情,还是其他什么。

千树还看到床边还放着一个大浴桶,里边盛满了灵液。

千树神情一顿,关好房门,走向姑娘。

他停在床边好几息,魏晓溪都没有发现他站在她身旁。

千树叹了口气,轻声唤道:“晓溪。”

魏晓溪惊醒,抬头。

男人面有倦色,望着她的眼中盛满担忧与怜爱。

魏晓溪鼻头有些发酸。

他们连续高强度熬了一个多月,安排各种事宜。

她身心俱疲,千树亦然。

她很想让他今晚好好歇息。

可是,不行啊,她的修为就卡在元婴境中期的临界点,随时都能突破。

她要抓紧时间升到元婴境后期。

强大一分,到时候搞死李香茗的胜算就多一分。

小幽后天傍晚不知道能否晋升至化神境。

她不能把希望都压在小幽身上。

他们距离荒阳城的距离其实很近,半天就能到,明天过去后,再好好休息也是可以的吧?

说不定今晚自己努力一下,就能晋级了呢?

魏晓溪不敢对上千树的视线,移开目光,起身抱住千树就往床上按,扒他衣服。

千树并没有抗拒,非常的配合。

他懂的。

只是,半个时辰后,千树便察觉到了她很不对劲。

她太疯狂了。

却沉默的可怕。

没有亲吻,没有温存,只有疯狂的索取。

她一直紧闭着双眼,唇抿的死紧。

千树隐约闻到她口中的血腥味。

她一直占据着主导权,完全不让他动。

千树感觉姑娘明明有些撑不住了,却还要强撑着继续,似乎是……

想一鼓作气提升到元婴境后期。

他懂她的心情。

只是,神魂交融时,她传递给他的悲伤、愧疚、痛苦犹如实质,压的千树几乎窒息。

太压抑了,比过去一个月的每一次都要压抑。

千树只是感受到她的一些情绪,便难受至此,他无法想象,魏晓溪承受的强度有多少。

负面情绪积累太多,持续太久,会把人压垮的。

想到下午薛烬的话,李香茗提前时间带来的压力,千树觉得,魏晓溪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翻身压住姑娘,将她按在桶边,轻拍她的脸,低声道:“晓溪,你冷静点。”

魏晓溪并不睁眼,抱着他的脖子啃。

他这里很敏感。

他一定会配合的。

魏晓溪想错了。

她被千树重新按回桶沿:“晓溪,我们谈谈吧。”

姑娘再这样下去,要长心魔的。

尤其是,李香茗这个疯婆子,如果谈不拢,或者撕票。

如果真发展到那种情况,千树觉得,魏晓溪会疯掉。

魏晓溪不知他所想,也不愿探究他所想。

她满脑子都是下午薛烬的话,耳边都是李香茗说折磨罗兴魂魄时的大笑声。

她使劲儿扒开按在自己肩膀的大手。

可千树境界高了自己整整一个大境界,体格也更强壮,魏晓溪完全推不开她。

蛮力干不过,对了,可以勾引。

他很喜欢自己,勾引就可以的。

她松开他的手,去抚摸他。

下一刻双手又被男人握住扣在腰后。

魏晓溪可谓是动弹不得。

魏晓溪终于睁开眼睛,恳求的望着男人,语带哭腔:“千树,我想要。”

姑娘眸色氤氲,眼中满是痛苦。

看着这样的她,千树几乎落下泪来。

他盯着她的双眸,认真道:“晓溪,罗兴的遭遇,不是你的错。”

魏晓溪一听,泪水绷不住滚滚而落:“为什么不关我的事情?是我让他在三界岛等我,等我回来接他。”

“时空裂隙四处都有,哪里都很乱,战争随时会发生,他们身上的储物袋,储物戒指随时会丢,他怕我回来找不到他,所以就一直等在百草峰。”

“你们说,这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怎么会等在百草峰?又怎么会被李香茗暗算?是我的错,是我,都是我的错。”

“李香茗就是因为我才对付罗兴的,我是双重的错,我还给其他人带去灾祸。”

“晓溪,晓溪。”千树看她魔怔了般,一直说个不停,试图喊醒她。

可魏晓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声声控诉着自己的罪状。

“我当初就应该和他一起出海的,我们一起出海去找你,兴哥就不会遭殃。”

“我当时一心只想去找你,我想赶时间,我不愿为他耽误时间,我怕找不到你了,我连给他一点上船的时间都不愿给。”

“我怕给他希望,我不想和他独处,我很心烦,我不想有人在我身边晃荡,所以我不让他上船。”

“如果,如果我当时能压下自己的情绪,匀出点时间等他,如果……”

“他就不会尸骨无存,魂魄遭人折磨。”

她的确是魔怔了,陷入了梦魇。

千树看的心如刀绞。

他捧起姑娘的脸,不停的唤她名字:“晓溪,晓溪,你听我说。”

温柔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一双温暖的大手将魏晓溪从冰冷窒息的黑暗中拉回现实。

她双眼渐渐聚焦,终于看清眼前的千树。

千树心疼的抚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当时的情况很紧急,你停下来等他上船,可能再回头,就找不到我和齐曜的方向了。”

“多等他一下,可能你去到小岛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或者,因为是两个人,你俩有商有量,也可能有意见分歧,指出的方位不对,你们发现不了我,我也可能会死在那座小岛上。”

魏晓溪张了张嘴:“等一下而已,不一定会发生你说的,你当时还没那么虚弱……”

“对,你也说了,不一定,但也有可能发生。”千树道,

“况且,即便我们和罗兴一起回了三界岛,那晚的萧墨,就有可能死在金川的手中。”

他的话和萧墨一样,魏晓溪捂住脸庞,说不出话来。

“晓溪,人做任何决定都要有取舍,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选择哪条路,一定都会有遗憾的。”千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