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城深山中
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夜晚的深山寂静可怕,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
地宫之中,一位老先生匆匆赶路,仆人提着灯笼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来到一个石门前推开进入,看到里面的人大惊:“天师为何伤的如此重?”
盘腿而坐的天师缓缓睁眼:“唉…龙天羽的人突袭金客楼,那里算是彻底毁了。”
“什么?金客楼被毁了?怎么会这样毫无征兆?”先生大惊。
“也许我们就不该对龙玉下手,这才是蓝无心顺藤摸瓜找到了金客楼,老夫的徒儿被他们活捉,如今肯定丧命了。不光金客楼,最近几日跟金客楼联系过的几个据点也被端了,所有人员杀的杀,抓的抓”天师不紧不慢回道。
“怎么会这样?这才几日蓝无心就找到了金客楼,不可能,绝不可能,金客楼是咱们最重要的一个据点,如今被端,渊城肯定大乱,你们查到主上所在了吗?”
天师摇摇头:“主上好像刻意躲着,这几日明查暗访,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这样最好,起码主上没有受到牵连,如今残狼国节节败退,虎师五军丝毫不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那先生的意思呢?”天师问道。
“无论如何都得先找到主上,让他退回地宫之中,外面太过危险了。”
“金客楼被封,渊城据点如今群龙无首,恐怕不好办。”
“这样,老夫亲自去一趟,必须尽快找到主上,接他回来,天师认为呢?”先生回道。
天师闭眼半晌:“老夫想说的是…蓝无心不好对付,他身边高手太多了,而且在蛊术降头这方面,绝对不是我们认为的外行,甚至是个高手。”
“天师这次和他正面交手了?”
“并没有,这次出手的就是在梦中出现的那个十品,可老夫总觉得蓝无心就在跟前,离的很近很近,近到老夫能感觉到他的杀气”天师回道。
“他再厉害也就是个江湖人而已,我们筹谋多年,难道还怕一个毛头小子?”先生不以为然。
“毛头小子?哼!”天师冷冷开口:“先生别忘了,他身后有龙天羽和莫锦池两棵大树,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金客楼就是个例子。”
“天师的意思是你认输了?打算放弃?”
“放弃是表明有后路,如今我们有吗?”天师反问。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如今地宫和所有军队都掌握在先生手中,你想如何,旁人哪里能管得了,老夫累了”天师闭眼不再开口。
先生看着他拂袖离去,心中愤恨不已,自己几乎一辈子都在忙于此事,绝不可因为一个人而半途而废。一路怒气冲冲直接前去大殿。
“先生”殿内早有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等候。
“气死老夫了,这个天师,平时目中无人,丝毫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如今主上离去,地宫无主,他更是托大自傲,我们筹谋多年,说放弃就放弃吗?”先生怒道。
“先生,我等都愿跟随您,什么天师,也就老主上把他当一回事而已,如今地宫早已改朝换代,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黑衣人附和道。
“先生,如今下一步该当如何?”
先生负手缓步思考半晌:“现在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如今起义确实不妥,不过…无论如何都得把主上找回来,没有了他,我们再怎么筹谋都是无用的,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可是……”几个黑衣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个开口:“先生,主上自打进了渊城后,就失去联系了,他…好像有意躲着我等。”
另一人也开口:“是啊!先生,主上身边都是高手,想要躲开我等耳目是很容易的,更何况渊城如今一团乱,鱼龙混杂,恐怕不好找寻了。”
“再难找也得找回来,这次就不该让他出地宫,二十几年没让他去过阳间,不曾想一招放出去,竟会如此难以掌控,不过好在他无实用的兵权,还得依靠老夫相帮的,估计也就是留恋世间繁华,贪看而已。”
“是,先生说的对。”
“这样,老夫明日一早亲自去趟渊城,找回主上,你等务必守好地宫,另外注意山上警戒。”
“是,请先生放心。”
渊城客来居
翌日清晨的客来居就来了位不速之客,老板魏龙满脸笑意:“呵呵…不知公子一大清早前来,是住店还是?”
“老板,我是来找人的,从永安国来的沐公子,是不是住在你们店?”假苍冥也是满脸笑意问道。
“啊?”魏龙先是一愣,而后立马笑道:“对对对,沐公子确实住在小店,不过他昨天就已经搬走了啊!”
“搬走了?”假苍冥吃惊:“搬到哪里去了?”
“这…呵呵…”魏龙故作难为情:“这位公子,小店开门做生意,客人去留是人家的自由,我等也是无权过问,您说是不?”
“可…可是沐兄说了,他会等武林大会结束才离开的啊!前天还好好的,就过了一日,怎么就…就搬走了呢?他是搬走离开渊城了还是去另外客栈了?”假苍冥想不明白。
“这…这个在下实在不知了”魏龙为难道。
“你这老板真是的,也不问问吗?”假苍冥气道。
“这…公子,那位沐公子一看就不怎么好说话,面如冰霜,在下也是不敢问啊!”
“胡说,沐兄人很好的,哪里不好说话了?”假苍冥不服。
“是是是,是在下眼拙了”魏龙赶紧附和。
于是假苍冥失落的离开客来居,侍卫见他不开心边说道:“公子,也许沐公子是因为此处距离事发的金客楼太近,所以换地方住了呢?”
“不会”假苍冥面无表情肯定道:“倘若换地方,他肯定知道我会来寻,自然告诉店老板新住址,可如今…只字片语都不曾留下,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您?”
“你去让人悄悄查一下,看看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有没有大队人马出城,按理说金客楼我俩从头到尾都是在一起的,就算官府要传唤问话,也肯定少不了我们,偏偏他一个人走了?”假苍冥边走边说,怎么也想不明白。
“公子,或许是有别的什么事?比如家中有什么急事?”
“不好说,对了,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假苍冥突然想起。
“目前没有,我们是派人亲自去丰城了,现在消息还没传回来呢,公子是怀疑什么?为何要查去年朝雨楼拍卖的事?”侍卫不明白。
“也许我们知道朝雨楼拍卖的事,就会豁然开朗,一切不明白就都解决了,相信我,一团麻线之所以乱,是因为咱们没找到线头,一但找到了,你说,他还会再乱吗?”假苍冥看着侍卫笑问。
侍卫点点头:“公子说的对啊!抽丝剥茧找到线头,一切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不错”假苍冥继续走着:“有时候真相其实距离我们很近,只不过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
“公子看待事物总是很透彻,属下自愧不如。”
“你们都太过先入为主了走吧,回去。”
“是”
半个时辰后渊城的一家客栈中,男子正在用饭。
“公子”宇航进门:“公子,地宫那边飞鸽传书,说是先生跟天师大吵一架,两人不欢而散,先生决定亲自来渊城找您回去,早上已经出发了。”
男子背坐着喝汤:“狗咬狗一嘴毛,他们二人本来就是面和心不和,弄翻是迟早的事,至于先生亲自来,他们以为我欧阳月歌那么容易掌控吗?”
“公子放心,他找不到的”宇扬回道。
“公子,您早上出去过?为何如今才吃早饭”宇航问道。
“早间空气好,出去转了转”欧阳月歌随意道。
“是,那公子您慢慢用饭,奴才下去做事了”宇航说着拱手离开。
“这几日的天气真好”欧阳月歌看着街道嘴角勾起道。
“是挺好的”宇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