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以后可以陪我玩了吧?”
“好!爷爷以后可以陪你玩了!”李时珍看着孙子,高兴的笑着。
书已经写完,他也老了,自然也该多陪陪孩子们。
现在要做的就是联系书商,将这本书刊刻出去就行。
门外一个高兴的声音叫喊起来。
“李兄!”
看到有人来拜访,作为儿子的李建木自然是出去查看一番。
发现是金掌柜,李建木非常的高兴。
因为金掌柜是书商,这本《本草纲目》要交给金掌柜刊印。
“家父久候多时了!”
“快带我去看手稿!”金掌柜高兴的说道。
他也是想要将这书刊印出去的,想来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会有很多人买。
毕竟将所有的药书进行了总结,还添加新的药材,还有注解和药方,错误的也修正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书价值极大。
价值大,也证明赚钱,作为书商自然是想要赚钱。
“父亲,书商到了!”
“李老先生安好!”金掌柜高兴的打着招呼。
“金掌柜好!”看到书商来了,李时珍拿着书,高兴的打着招呼。
说着一边介绍书,一边将《本草纲目》递交给了书商。
“可否尽快的刻印出版?”李时珍询问道。
“好!我看看!”书商高兴的说道。
接过书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翻开书之后,书商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特别是听到李时珍说,《本草纲目》五十二卷,近一百九十万字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笑意。
但还是不得不感慨,这是一本好书,一本巨着。
听到书商这样说,李时珍及家人们都是非常的高兴,觉得出书有望了。
“金掌柜,那何时可以刊印出版?”
听到这话,金掌柜有些踌躇,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
“刻不了!”
“刻不了?!”
“为何?”
听到金掌柜说刻不了,李时珍和家人们都着急了。
来时好好的,怎么就说刻不了?
面对与他们的质问,金掌柜自然是要解释清楚,毕竟老李先生的为人还是很好的。
这本书近一百九十万字,刊刻工程浩大,小书局本小利薄,风险太大了。
人员物力投资大,真的是难以为继。
“那……哪家书局可以?”李时珍询问道。
听到自己父亲的询问,李建木自然是要回答。
这金掌柜已经是本地最大的书商了,如果他都说了书局本小利薄,那其他书局就更加不可能。
听到李建木的话,金掌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一百九十万字虽然很大,大不了相当于别人的三本四本书。
其实稍微投入一些人力物力就行,最主要的是金掌柜怕亏本,要是没有人购买,那就亏大了。
这才是他不愿意刊刻的原因,要是五十万字的话,说不定他也就试试,容错成本要小。
可是一百九十万字的书籍,要全部刻印的话,花费自然是翻了几倍,没人购买,成本就多了。
而且那些花费还不能重复利用。
“那就是说……《本草纲目》刊刻无望了?”李时珍难过的说道。
“李老先生,真刻不了!”金掌柜抱歉的说道。
听到这话,李时珍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个人都被难过包裹着。
一家人的气氛都很压抑,书写好了,却不能刻印,太打击人。
李时珍写这本书花费了毕生精力,人老了,书终于是写好了。
现在竟然说书刻印不了,一时接受不了,人晕倒过去。
好在他的儿子就在旁边,几人将李时珍保住,否则就要直直的砸在地上。
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几个孩子都是非常的伤心难过。
李信旁边的李建元就解释起来。
“父亲历经艰难,写成《本草纲目》,他早已经把此书,看做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据说李时珍先生,曾数次寻找书商刊刻《本草纲目》,均被拒绝。”
听到李信的话,李建元点了点头,李信说的是真的。
本来这写书就难上加难,出书还要难。
过了一会,被儿子保住的李时珍,终于是清醒过来。
“父亲,我们先扶你去休息!”
“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大家都是非常担心李时珍的身体,先保住身体再说,再谈写书的事情。
只是被李时珍拒绝了。
“金掌柜,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李时珍甚至带着哀求的声音询问道。
其他人也是渴望的看着金掌柜,希望他能给出一条明路,希望这本书可以刊印。
这书,真的是有利于人民。
金掌柜看着这一家,也知道这书真的是好书,利国利民,可是风险太大了。
想了一会,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作为商人,自然是要赚钱的,这本书近一百九十万字,真的是害怕弄砸了。
也就是害怕没有人买,如果有人买就行了。
可是买书是别人的一员,如何能保证别人买。
除非是有什么噱头!
这么一想,金掌柜还真的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如果能得到当世大儒王世贞,王大人作的序,就有可能出版。
听到金掌柜的话,李时珍还没有说什么,他的儿子就忍不住说了起来。
“王大人乃当世文坛泰斗,家父与他素不相识,如何请他作序!”李建中有些不满的说道。
毕竟不认识王大人,而且王大人名气很高,如何会愿意给他们作序,认为这书商就是故意为难人。
“若能得到王大人作的序?就可以刊印出版?”李时珍询问道。
李时珍一心都是为了这本书,现在听到书有可能出版,哪怕再困难都要试一试。
“那当然,王大人的序,业内会竞相出版。”金掌柜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听到这话,李时珍有了自己的考虑。
李建元看到这一幕,也是在一旁说了起来。
“父亲一生从不求人,花甲之年却要他不远千里,去求一个素不相识之人!”
作为儿子还是有些难过的。
“对于老先生而言,弯下腰求序,比挺直腰写书更难。”李信也是跟着说道。
李时珍拿着书陷入回忆,想起他父亲的话。
“做医者难,修本草更难,可是我却没有料到,刊印本草比修本草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