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二百二十九天了。”
回到院子中,宁风坐在观仙亭中,冲了一壶灵茶,然后计算起日子。
虽然目前家族只有他这个老祖一个男丁。
但两个月后,或许会多一个。
唐音如珠胎暗结,至今已二百二十九天了,这个日期误差绝不会超过两天,因为宁风每天都会进行记录。
十月怀胎,距瓜熟蒂落,也就剩六七十天。
两个多月后,宁风就要当爹了。
若唐音如生下的是男孩,那他就是宁家第二代族人的第一位男丁。
“你是不是很想我生的是一个男娃?”
唐音如有一次,曾经这样问宁风。
宁风当时闻言,就笑了。
修仙世界一样有重男轻女的陋习,很多手艺或者法术,都只传男不传女。
为了将唐音如的压力降至最低,宁风的回答是:
“我喜欢女娃多一些。”
其实修仙者若想探查孕妇腹中的娃娃是男是女,并非难事。
宁风甚至怀疑,唐音如早就已经查探过了,但他没有去问,实在没有这个必要,顺其自然就好。
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传讯符,打入一丝灵力,等到符文微泛,宁风便开始传讯。
“万道友,请教你个问题。”
随后便将传讯符搁在桌上,但是喝完了整壶灵茶,都未收到万兴的回复。
“可惜了。”
宁风摇了摇头,万兴是个机灵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做生意的机会。
可等这么久都没回复,看来他多半已死在劫修手下了。
万兴的修为只有炼气二层,但凡遇到事,都没有自保之力。
回到主屋内,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扑鼻而来。
二女昨夜打扫完以后,帮宁风换了新的被褥,甚至在上面洒了一些花瓣。
再加上开着门窗通风了一整夜,屋中空气好多了,也没有闻到那股血腥味。
将法袍脱下,趴在地上钻入床底,拖出大木箱子。
随后从箱子中取出几本账本,放在窗前的案几上,开始细阅。
这些账本,不仅记录赵家近年的收入与支出,还记录着灵田与灵脉的经营情况。
如今这些财产都归宁风了,宁风觉得自己得尽快上手。
看完十多本最近日期的账本后,宁风终于对自己的灵田灵脉,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灵田,共六百二十五亩,全部分布在山下。
宁风掏出《大赵仙国东域隐清城西灵田地契》对照了一下,发现其中有一百多亩灵田,严格说起来,是不合法的。
因为这一百多亩灵田,是林张两家大战之后,赵家吞并其他小家族,将灵田据为己有。
那些小家族也如同赵家一般,靠灵田收入去缴纳租金给城主府。可是当时隐清城处于无主状态,赵路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先斩后奏,扩大自己的地盘。
宁风决定装傻,就当自己不知道这些灵田,等日后出问题再去解决便是。
当然如果没出什么幺蛾子,这些灵田,就还是属于他的。
这六百二十五亩灵田,全部租给了山底下那些仙农。
仙农其实就是灵植师,只不过灵植师这个职业里有很多种分类,有种药材的,有种果树的,但是最多的无疑就是种灵田的。
专门种灵田的灵植师,被称为仙农。
虽说都是种田,但种植灵田,与种凡俗的耕田不一样。
种灵田是需要灵力的,每天都要施展各种法术对灵田进行灌溉、除虫,甚至进行催长。
凡人打理不了灵田,最多只能进行看管。
宁风翻开最近日期的灵田账本,清点了一下,租下赵家灵田的仙农,一共有一百三十七户人家。
这些仙农,每户租了三五亩灵田不等,多的甚至七八亩,少的也有只租两亩的。
每块灵田,一年的租金是六块灵石,也就是说每年灵田的租金,高达三千七百五十块灵石。
这些灵石几乎等于躺赚,根本无需赵家付出任何成本。
不过赵家有时会根据当年的天气或者收成进行减租,给仙农一些优惠政策,实际上收到手的灵石会少一些。
“这就是家族的好处!”
宁风心中略喜,他一直认为在修仙界,就应当用这种模式赚取修炼资源。
有点实力的家族大多如此,圈地,然后租出去,以租金供应整个家族的修炼资源。
三千七百五十快灵石,足够撑起二三十位修士的正常修炼进度了。
毕竟像住在凤摇城外那些出租屋的修士,一个月收入不过几块灵石而已,一年下来也就是只能赚十几块灵石。
何况灵田只是赵家的副业,赵家真正的敛财手段,是在灵脉这一块。
取出《大赵仙国东域隐清城西灵脉地契》这份地契,然后对照着账本上的记录。
宁风发现,这条一阶灵脉比较细长,就如同一条长蛇般,盘旋在整座留仙坡的山体之中。
灵脉的最中心位置,恰好就在自己这座院子的下方,看来赵家的先人在建赵家庄的时候,就勘察得明明白白了。
不过灵脉还有一部分延伸至山下地底中,也就是留仙坡的西面。
所以留仙坡的西面,有大大小小十多家矿场,日夜开工,进行采矿。
因为距离灵脉越近,矿区的产矿密度就越高,产量也更大。
这十多家矿场,赵家全部租给了附近的一些小家族,然后对他们挖出的矿石进行抽佣。
看到账本上这里,宁风不禁摇头,矿场这种高利润的营生,怎么可能交给别人?
宁风决定,这些矿场全部收回来,亲自派人监督开采。
当然,得先招人。
但是翻多几本账本之后,宁风才发现,赵家把矿场租给这些家族,只是名义上的说辞!
事实上,赵家几乎是强租强抽,先让这些家族投入人力物力,然后等到结算时,赵家就玩狠的。
明明开采出来的是一斤矿石,赵家直接就说成三斤!
这无疑就是指鹿为马!摆明坑这些家族。
将这些小家族压榨到了极致的地步!
所以这些小家族,赔人又赔钱。
但个个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