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蒋氏关不上门,急得额头直冒汗,“不不,不用……”
凤澜脚下一用力,大门顿时敞开。
小蒋氏也被这股力道撞得身形不稳,踉跄后退。
凤澜抱着小赐儿,带着祁渊,一边大摇大摆走进来。
一边道:“怎么能不用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此时,正好路过的村民,双眼晶亮,喃喃道:
“老凤家又要丢脸了,得赶紧叫人一起来看热闹!”
听见门口动静,凤成秀走出来看情况,“娘,怎么这么……”吵?
话未说完,她便一眼看到凤澜那张令她恨透了的脸。
“你来干什么?这是我家,不是你能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凤澜看了她一眼,对祁渊语重心长道:
“离这里的女人远一点儿,千万不要让她们碰到你,万一她们赖上来,非要嫁给你怎么办?毕竟你长得可比她们好看一万倍。”
祁渊乖乖点头,“小媳妇儿也好看!她们丑!”
又是一个丑!
上一次当众说她丑还不够,竟然还跑到她家里来说她丑!
她跟他们势不两立!
凤成秀张牙舞爪地想打凤澜,结果把小赐儿吓了一跳。
一脑袋扎进凤澜怀里躲起来,像一只被吓坏的小乌龟。
凤澜摸摸他的小脑瓜,柔声安慰:
“不怕不怕,小赐儿是不是被丑到了?”
哄好小赐儿,将他递给祁渊抱着,凤澜空出手来,扭了扭手腕。
“本来你都这么臭了,我也不想和你计较,但是你怎么就跟你奶一样,不长记性呢!”
“长得丑就别出来吓人啊,瞧把我家小孩儿吓得。”
凤成秀气得扭曲了一张脸,小蒋氏却是冲过来,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别别别,你别和我家秀儿一般见识,你不是要找凤锦黎吗?她就在原来的房间里休息。”
她最后一句,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
凤澜点点小蒋氏,警告道:
“‘别一般见识’这种话,已经是你第二次跟我说了,我不想再听到第三次,麻烦你们动动自己生锈的大脑,记牢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帮帮你们!”
“是是是!”小蒋氏按着凤成秀连连点头。
凤澜这次来本就不是为了凤成秀,自然也不和她们多耽搁时间。
“现在,带路。”凤澜道。
小蒋氏一愣,什么意思?
凤澜勾起一侧的嘴角,对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不懂?”
小蒋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挑拨的事,凤澜知道了。
而她就是在故意报复她!
她明知道去凤锦黎房间的路,却让她将他们领进去,就是要毁了她与凤锦黎之间的关系。
她好狠!
小蒋氏深吸一口气,不甘心地劝道:
“不如先去正堂坐坐,锦黎已经醒了,而且祁渊公子是个男子,不方便进女子的闺房。”
“不用,走吧!”
小蒋氏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他们向凤锦黎的房间走去。
她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然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眼眶通红,眼角含泪,一副惧怕畏缩、被逼迫的模样。
凤澜看到了,也不揭穿,反正这些人她也没想亲手收拾。
到了凤锦黎的房门口。
凤澜对祁渊道:“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说完,她扫了小蒋氏一眼。
小蒋氏一个激灵,还是硬着头皮推开屋门,将凤澜迎了进去。
这是一个与大家闺秀也相差无几的房间。
架子床、软塌、三个大衣柜、梳妆台、镜子、梳子、粉盒,甚至还有几件首饰。
路过一瓶插花前,凤澜顺手取下一朵红色的七月菊,笑道:
“这花开得倒艳,只可惜配不上凤锦黎啊!”
小蒋氏不明所以。
而凤锦黎被子下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凤大丫是什么意思?
凤澜将那朵菊花,放在凤锦黎的枕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凤锦黎身体紧绷,却一动不动,闭着眼,呼吸孱弱。
她以为凤大丫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做好了凤大丫要打要骂也不会醒来的准备。
没想到凤澜真的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出了房间。
只是,到底是她想多了!
她刚竖起耳朵,就听到院子里,凤澜问道:
“我听说无忧子道长今日一早便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
小蒋氏身体一僵,不知道该应还是不该应,只能讷讷不语。
凤澜打了个响指,一枚石子凌空射出,撞开了一间厢房的窗户。
无忧子道长正坐在窗边饮茶,一副无欲无求地姿态。
凤澜勾唇,“道长,好雅兴!”
无忧子放下手中的茶杯,邀请道:“小友,可要饮一杯?”
凤澜并未理会他的邀请,直接在院子里,道:
“我有一问,想请教道长。”
无忧子走出房间,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
门外已经围满探头探脑看热闹的村民,个个双眼发亮。
无忧子蹙了蹙眉,不疾不徐道:“不知小友有何疑问?”
凤澜也不绕弯子,开口问道:“凤锦黎,现在昏迷不醒,可是被我克的?”
围观众人张大嘴,倒抽一口凉气,这么直接?
然后,他们又紧张地盯向无忧子道长,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的回答。
无忧子一愣,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含糊其辞道:
“是也不是,但小友确实浑身煞气弥漫,命格极硬,一般人无法抗衡,自然会受到影响。”
凤澜点头,一锤定音道:“那就是被我克的喽。”
无忧子张了张嘴,却被凤澜抢先道:
“以前我还在老凤家的时候,凤锦黎运道极佳,连点小病小痛都没有,但现在她却被我克的昏迷不醒!敢问道长,可是我身上的煞气大涨,从而影响了凤锦黎?”
听见凤澜这番话,众人连连点头。
小蒋氏也忍不住道:“确实,从前……”
话未出口,便被无忧子凌厉的眼神喝止。
凤澜轻笑一声,“道长算出了什么,不妨直说,正好也让我听上一听。”
“这?”无忧子迟疑一瞬,道:“应是有贵人相助,小友置之死地而后生,因此煞气大涨。”
凤澜点头,“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我家祁渊就是我的贵人,而我们的关系越密切,我越会煞气大盛!”
偏在此时,凤澜疑惑道:
“现在我们尚未成亲,凤锦黎已经被我克得昏迷不醒,危在旦夕,那如果我们成亲,从此夫妻一体,凤锦黎岂不是就活不成了?”
这下,无忧子终于明白,凤澜要做什么。
她宁可坐实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也要至小姐于死地。
只是不知她是否还有后手,能让她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