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澜打开门,将林婶子迎进来,问道:“怎么了?”
林婶子喘了口气道:“还不是那个凤李氏,天呐,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这不要脸的,现在一步一叩首,每次磕头还要说一句:求求你放过锦黎!”
“已经快磕到村长家了,虽然没多长的路,但咱们这路上小石头土疙瘩什么的,没一会儿,这膝盖、额头已经不能看了。”
“而且她故意挑在乡亲们闲唠嗑的时候,现在差不多全村的人都去了,看她那么可怜,好多人的表情都不对了。”
“你快去看看,别让她给坑了!”
林婶子说着,就要带凤澜过去,风风火火的。
凤澜赶紧拽住她,解释道:
“不急,这会儿子去了,她还怎么磕?只要我不出现,她就算演戏,也要磕下去,去早了岂不是便宜了她?!”
林婶子一想,这才转过弯来,一拍大腿。
“嗐!看我这笨脑子,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仔细一瞧,才发现凤澜他们还在吃饭,立刻道:
“行了,快去吃饭,我去帮你看着点情况,不对头,婶子就过来通知你。”
还没等凤澜挽留两句,林婶子又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凤澜摇摇头,回到堂屋,刚坐下没多久,影一也一阵风似的回来了。
“主子,凤姑娘,凤锦黎出事了。”影一道。
凤澜勾起一侧嘴角,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药效发作了?”
影一一愣,然后眼前一亮,回道:
“是的,吃过晚饭之后,凤锦黎仿佛进入了假死状态,怎么叫都叫不醒,连呼吸也是时有时无,老凤家现在正乱作一团。”
“无忧子也束手无策,老凤家的老三已经去临安县找凤锦黎的师父了。”
凤澜:“好!今天可有收获?”
影一点头,一一汇报道:
“今日无忧子与凤锦黎说话时,属下正好在他们的对面藏身。虽然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属下看到了那个道士的嘴型,他叫的是‘小姐’二字。”
“而且两人的相处不像主仆,倒更像是年幼的主子和谋士。”
“今日那道士在您上山之后,也跟着进了山,他好像对丹穴山异常熟悉,直接抄小道爬上山顶,属下跟丢了一段时间,再见他时,他已经下了山顶,但他的衣袖处却沾染了一点红色的粉末,不知是何作用。”
“我跟着他下山后不久,山上的野兽们就发狂了,所以属下猜测那粉末可能与这件事有关,也许他想利用大型野兽对付凤姑娘。”
祁渊一听,傻乎乎的笑容消失,怒道:“我去杀了他。”
他猛地站起身,把半躺在他怀里喝奶的小赐儿吓得一哆嗦,小奶瓶差点甩出去。
“啊啊啊……”小赐儿不高兴。
“回来!”凤澜叫住祁渊,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他过来坐。
然后才安抚道:“杀他易如反掌,但他身后还有势力呀,不挖出来,怎么能让人放心呢,对不对?”
祁渊立刻被顺毛,“嗯,小媳妇儿说得都对。”
影一抽了抽嘴角,他家以前那个说一不二的主子呢?现在这个简直没眼看。
要不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还有养孩子这么个一技之长,他都不敢认!
这时,影二忽然闯了进来,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
刚一进来,他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吸粗重,眼眶也红红的。
影一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起来,“老二,你这是?”
影二下意识抬头看了凤澜一眼。
凤澜眨眨眼一脸无辜,还无耻地追问道:“有什么感想?”
“好用!就是痛不欲生!再好用,以后也不用了!!!”
他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便沧桑地抹了把脸,偷偷擦掉眼角的泪珠。
影一一头雾水,“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影二瞅了瞅他,把到嘴边的苦水又咽了回去,陈述事实道:
“凤姑娘有一种灵药,可以快速愈合伤口,就是会很痛,但效果是真好。”
影一狐疑道:“你伤好了?”
那么重的伤,起码得养上个把月吧!
影二这会儿也缓过劲儿来,拍着胸膛保证道:“这还能有假!”
影一高兴地拍在影二肩膀上,训斥道:
“这么好的药,肯定千金难求,疼点怎么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被这点小疼小痛吓住!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快给凤姑娘道歉。”
影二仿佛被说服,躬身道:
“多谢凤姑娘厚爱,下次有这样的好机会,凤姑娘千万别忘了老大,我老大真汉子!”
凤澜压住上翘的嘴角,真诚地对影一道:
“这种药,我还有不少,你需要的时候可以找我要!”
影一感动坏了!
未来王妃真是又善良又大方!
这时,原本专心喂奶的祁渊,抬头看向院外。
凤澜五感敏锐,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杂乱之声。
影一纵身而起,隐藏在院中的大树上,望向吵闹的人群。
片刻后,他落回原处,道:
“凤李氏引来的人,估计是来替她讨公道的。”
“公道?”凤澜意味深长道,“这年头这公道可是不好讨啊!”
然后,凤澜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对影二道:
“你去孙老大夫的院子,看看凤嘉霖的伤势如何?”
“是,属下这就去。”
影二说完,身影快速消失。
凤澜这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道:
“到我这个反派出场的时候了,走吧!”
与此同时,院外一道洪亮的女声响起:
“诶呦!谁踩我一脚!疼死老娘了!你们走这么快,是赶着投胎啊!”
林婶子的声音,这明摆着就是给凤澜提醒来着。
凤澜一笑,打开院门。
院外,一名满脸阴沉的老人,正要举手拍门,一脸的风雨欲来。
“呦!是您呐?不知您带这么多人堵在我家门口,有何贵干?”
这人,正是斥责凤澜,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那位,至今让她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