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堂听见他爷爷的问话,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爷爷,啥也别问,快救我!”
问就是想哭!这一路他可遭罪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倒霉,摔进的水田里好多蚂蟥!
它们不仅往他身上扑,还往车厢里爬,后来竟然连马匹都不放过。
马儿疯了似直接挣脱了绳子,跑没影了。
幸亏马夫带他跑得快,不然现在可能就没他这个人了!
但这一路颠簸过来,他的屁股也不行了!
沈大夫疼孙子,看他这么难受,责怪道:
“受着伤还乱跑,你这是怕自己的伤好得太快怎地?”
“我……”沈一堂见凤锦黎的家人都在旁边站着,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是是,我嫌自己好太快,您别说话,快救我!”
沈大夫将他带到一间厢房,一见他的伤口,立刻皱眉,训斥道:
“你这是为了你师妹,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沈一堂一边抽着气,一边道:
“我是有要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啊,要不我能跑这一趟?!”
沈大夫脸色难看,“什么消息?”
“金秀那边说凤澜今天进了县衙,跟苏县令在书房待了好长一段时间,还见了他夫人,爷爷你说……”
沈一堂未说出的话,让沈大夫一惊,他谨慎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去找无忧子商量商量。”
说完,就心事重重地走了。
沈一堂呆了呆,崩溃道:
“不是,爷爷你回来,我还光着屁、尊臀呢?你先管管我啊!”
但是老爷子早走远了!
——
将沈一堂带来的消息,跟无忧子交代了一遍,感慨道:
“这女子可不得了,这是要翻天呐!”
无忧子眉眼冷了几分,“她不可能会医术,又怎么可能治好县令夫人?”
“虽然我也不想相信,毕竟小姐得了……,但也直到这么多年才小有所成,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因为一时大意,就功亏一篑。”
沈大夫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们输不起啊,人生有几个十几年!”
这句话仿佛说动了无忧子,他走了几圈,说道:
“那这样,你回临安县看着,下午不是还要去给县令夫人诊脉吗?正好探探虚实。”
“事情到了关键时刻,我必须留在这里。”
沈大夫凝眉道:“那小姐呢?小姐的呼吸越来越弱了,如果不救……”
无忧子烦躁地甩了甩拂尘,“有那份底蕴在,她想死也不容易,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确定已经无计可施?”
“没有,能试的有试过了,真不知道那凤澜到底做了什么?根本没有任何用药的痕迹,你说会不会……?”沈大夫叹了口气,担忧不已。
无忧子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她一出生就被秘密送了出来,连接触那东西的机会都没有,而且现在这个世道也不允许再出现那么逆天之人。”
沈大夫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又道:“实在不行,你就答应她的要求也无所谓,这么多年一堂的手艺早就纯熟,很早之前准备的后手正好可以用上,只是东山再起而已,凭你的本事,用不了多长时间。”
无忧子阴沉的眸子动了动,眉眼间的烦躁这才消散了些。
“嗯,放心,贫道必保下小姐。”
沈大夫放下心,“行,那我先带着一堂回去了,他的伤还要好好处理,这里不太方便。”
无忧子颔首后,沈大夫离开。
——
茅草小院。
凤澜正在午睡,突然被祁渊摇醒。
“小媳妇儿,小媳妇儿,外面有人找。”
“唔~,谁呀?”凤澜闭着眼,翻身,躲开祁渊的摇晃。
“是那个送被子的人。”
凤澜眼皮子动了动,“林婶子?”
这是又有什么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