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调笑的声音,嚣张道:
“这个小娘子,本公子看上了,让她陪本公子一晚,本公子给你们五十两赏银,如何?”
凤澜猛地抬头,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红盖头下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而齐景渊却是第一时间看向村长……
他微眯的眼眸透着森冷的寒光,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即将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
在巨大的压迫感和恐惧感下,村长强大的求生欲,让他原本低下去的唱礼声……
硬生生比那嚣张的声音拔了高一个音调,整个堂屋里都在立体环绕村长的那一声:“……成!”
‘礼成’两个字一喊完,祁渊那噬人的目光一转,看向门口出现的年轻男人。
村长抬起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大松一口气。
那种让人头皮都炸开的战栗感,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与此同时,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的凤锦黎,膝盖一软,坐倒在椅子里。
耳边的一声‘礼成’,传到她的脑子里,全部都是‘完了’两个字!
看清门外的人,苏县令一眼便认出了这人的身份,是临安县罗府的大公子罗诚继。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二十几个护卫。
这个堂屋本来就不大,容纳十六个人已经是勉勉强强。
所以,罗诚继就站在屋门口,对着祁渊挑衅道:
“哎,说你呢,听到没有?把你那小娘子送出来,让本公子玩玩。”
跟着他的二十几个护卫就堵在屋门口起哄,屋里的人脸色都黑了。
苏县令甩袖走到屋门口,张口斥责道:
“罗诚继,本官在此,容不得你胡闹,马上离开这里。”
二十几个护卫一听他自称‘本官’,再看一眼他的长相,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
赶紧闭上嘴,缩起身子,悄悄往后退去。
而罗诚继却充耳不闻,双眸直勾勾盯着齐景渊,仿佛他的眼里只容得下这一个人。
苏县令眉毛一挑,这人明显不对劲儿……
罗诚继这人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但也没有嚣张到大闹喜堂,当堂要睡新娘的地步。
如果他一直是这个样子,他治理的临安县定然容不下他。
在罗诚继说出那一句‘玩玩’时,齐景渊眼中杀意尽显,脚尖一动,就要取了这人的项上人头。
只是凤澜忽然拉住他的手腕,道:“哥哥,帮我掀盖头。”
齐景渊不动,看着罗诚继如同看一个死人。
这时,罗诚继又挑衅道:
“他掀什么红盖头,这个当然要留到我们今晚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掀啊。”
凤澜察觉到齐景渊的气息不对,生怕他血红瞳孔出现在人前,晃了晃他的手臂,软软道:
“哥哥,听我的,他欠我的东西还没有还清,还不能死。”
齐景渊凝视了罗诚继一眼,像是透过他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然后,听话地掀开凤澜的红盖头,凤澜抬头的第一时间看向他的瞳孔,只是有些微红。
还好!
凤澜踮起脚尖,对着齐景渊抿紧的嘴唇亲了一下,哄他道:
“哥哥不动手,我替哥哥出气。”
说完,也不等齐景渊阻止,她一眨眼就出现在了罗诚继的眼前。
跳起来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勺,将罗诚继抽得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一脑袋撞到了门框上。
二十几个护卫一惊,就想去救他们家少爷。
没想到,刚一动,就被八个拿着刀的官差团团围住,一脸的‘你们敢动一下试试’的不善表情。
二十几个护卫默默对视一眼,又识相地缩了回去。
而罗诚继从门框上拔出自己的脸,一脸鲜血的隔空与凤澜对视。
凤澜一看他那无机质的瞳孔,就是眼睛一眯。
当初就是这玩意儿想要控制她家的小三儿?!
甚至在她挖千年紫参的时候,还试图控制动物来攻击她!
凤澜勾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表情。
今天不手撕了这玩意儿,她就不姓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