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身体就虚弱的凤李氏被官差这么一围,立时脸一白,腿一软,双眼发直地委顿在地。
凤锦黎也顾不上去扶她,苍白着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却力持镇定地问道:
“不知我们母女二人所犯何事?为何要带走我们?”
凤澜回身,见到她不停瞄过来的眼神,嗤笑一声。
“你老瞄着我干嘛?官爷们要带你走,肯定是你犯事了啊!难不成还是苏大人徇私枉法,故意害你?”
凤锦黎顿时被这一句话哽住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委屈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我与阿娘两个弱女子,能犯什么事呢?我只是不明白而已……”
她一副柔弱的小白花模样,倒是挺能唬人。
围观的人群中有年轻男子道:
“无忧子下药引得野兽发狂,害死了不少人,你们家的人都被带走了,就剩你们两个昏迷和假死的,现在你们醒了,估计也是要带去问话的。”
凤锦黎听到是因为这件事,心里一松,与人道谢道:
“我和母亲一直昏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免心中慌乱,现下知道是何事,安心多了,谢谢你的告知。”
年轻男子连连摆手,脸色都泛起了薄红,看得凤澜啧啧称奇。
这凤锦黎是个人物啊,这两句话又勾了一个舔狗备胎。
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无处安放的魅力!
陈冬一挥手,便有两人押上凤锦黎两人向院外走去。
与凤澜擦肩而过时,凤锦黎轻轻说道:“我很快就会出来。”
凤澜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嫌弃中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
同样小声道:“差一步就能成功,结果却骤然从巅峰跌下的滋味儿如何?”
凤锦黎双手紧握,心中不甘到了极点,却不想这么简单就让凤澜占了上风,脸上勉强露出一个假笑。
陈冬假装没有听见两人打机锋,淡定的带着人告辞离去。
凤澜进门,村长与林婶子他们还在忙活,凤澜正要搭把手,就被林婶子叫住。
“诶呦,你一个新娘子,今天可不能沾手,赶紧回屋歇着吧。”
这时,齐景渊也走了过来,与凤澜一起与村长和林婶子两家人一一道谢。
然后,凤澜道:“村长、林婶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把没有动过的菜带回家,家里就我们两人,吃不完会浪费。”
村长点点头,语带笑意道:
“好好好,今天的酒菜好吃的都赶上县里的大酒楼了,我们乡下人可吃不上几回。”
凤澜笑了,“那您回去的时候,多拿点,别跟我客气,您可是帮过我大忙的。”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众人不知他们打的什么哑谜,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齐景渊面上不显,心里却不高兴,他的小星星都跟别人有秘密了。
送走所有人,两人关门,正准备回屋,一道人影从墙头蹿了下来。
是一个年轻男人。
这人一身华贵紫衣,手握折扇,再看他的眉眼,双眉入鬓,眼形狭长,笑起来时眉梢微微扬起,端得一副肆意风流姿态。
见到凤澜好奇地看他,他收起手中摇动的折扇,拱手道:
“在下禹城,新婚大喜呀,小嫂子。”
凤澜弯了弯嘴角,这声小嫂子好听,不过……
“你参加别人婚宴,都不带贺礼的吗?”
禹城:“……”
原本面色红润有光泽的禹城,在听见凤澜这话的一瞬间,脸都青了。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颤巍巍的后退一步。
凤澜一脸莫名其妙,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就问了一句贺礼吗?用得着这样?
而齐景渊的脸上则露出一个嫌弃到极点的表情。
禹城刷一下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眼睛,才敢指着凤澜头上的八宝鎏金冠,语调心疼地指责道:
“小嫂子卷走了我那么多宝贝不说,竟然还跟我要贺礼!”
“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银子才把这些宝贝弄到手吗?”
“你说卷走就卷走,是一个毛都不给我剩啊!下手如此之狠,你们真不愧是夫妻呀!”
“一个压榨我的银子,一个卷走我的宝贝,我的命真的好苦啊,我辛辛苦苦攒些金镚子容易吗我!”
凤澜抽了抽嘴角,原来锦衣阁的那个冤大头是他呀!
正在凤澜准备安慰安慰他‘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时候,影二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震惊道:
“啊!我就说看着王妃头上的金莲花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你每天都要宝贝的擦上一遍的那个啊!”
凤澜:“……”
一个大男人天天擦一个女人用的头冠说不过去吧!
他这到底是什么爱好?!!
不愧是跟齐景渊做朋友的人,好爱都那么奇葩,一言难尽。
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牙疼又嫌弃的表情,一时之间三个人竟然神同步了。
禹城见状,气得直磨牙,不忿道:
“爷护不住自己的金镚子,就每天擦擦自己的宝贝怎么了!碍着你们了?”
凤澜眼珠子一转,说道:
“没有没有,像你这样清纯不做作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
“而且一看你的收藏,就知道你一定很会赚钱,商业奇才来着。”
齐景渊闻言,侧头看向凤澜,一瞧她那小狐狸般的笑容。
不由用一种微妙中带着怜悯的眼神与影二对视一眼。
可怜见的,兔子被盯上了,还洋洋得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