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爷被凤澜的话,惊得心脏狂跳,双腿发软,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可怕的对手,只凭着蛛丝马迹就能掐住敌人的弱点。
然后,将人拿捏的死死的,连反抗的心都要小心翼翼藏起来,生怕被她发现一丝一毫。
罗老爷与凤澜笃定且胸有成竹的眼神对视两秒,最终败下阵来。
“别愣着了,你回家取银子,一会儿让罗二带来。”
他推了一把从刚才开始表情就有些惊疑不定的罗夫人。
罗夫人回过神,脸色一阵发青,咬着牙道:
“现在账房里只有七十万两银子,你已经取走了三十二万两,我去哪里给你凑一百六十多万两银子?”
罗老爷见到罗夫人这副模样,冷笑了一声,用比罗夫人更加咬牙切齿地声音,威胁道:
“你手里有多少银子,我知道清楚的很,今天你要是不把你藏起来的私房钱拿出来,你这正室夫人也别做了,直接去大牢里等死吧!”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别忘了……”
罗夫人眼神崩溃,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即将被渣男抛弃的怨妇表情。
罗老爷一看她这样的表情,一听她这个开头,仿佛就已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直接摆手打断她的话,不耐烦道:
“一件事你叨叨一辈子难道就不烦吗?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纵容还不够吗?你偷挪账房银子的事,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那么大的数额,我是瞎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计较,已经够仁慈的了,何况这次是救你的命,你不拿钱谁拿钱?”
罗夫人被说的呼吸滞了滞,似乎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道:
“那我去取银子,你受伤了,要不要回府休息?”
“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谁?你还不快去,磨蹭什么!”罗老爷怒瞪着罗夫人。
罗夫人果然乖乖走了,只有罗二跟在罗夫人的身后,其他护卫鹌鹑似的蹲在台上。
凤澜上下打量着罗老爷,不由露出个嫌弃到极点的表情。
“原以为你是个虚伪的,没想到你还是个渣男,这颠倒黑白的事情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啧啧啧……”
“不过,我也挺好奇的,一瞧你就不是什么好人,慈眉善目假装的,慷慨大方假装的,有诚信讲义气也是假装的,那么你为什么会纵容你夫人偷挪账款还不揭穿呢?”
罗老爷被她一句一句“假装的”,说得老脸涨红,咬牙切齿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不是很聪明很厉害吗?不会自己猜?”
他边说边在心中想到,不就是因为即便挪走了她也没地方花吗?还不是存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嘛!
恰在此时,就听凤澜开口说道:
“难道是因为她挪走也不花,还是照样存在家里,然后成了你眼皮子底下的小金库,就等着现在这种情况出现,成为后备资金库?”
罗老爷瞪大眼,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现在他的心中充满了惊骇,她到底怎么知道的?难道还会读心术不成?
那、那自己之后要杀了他们的话,她是不是也知道了?
凤澜看着罗老爷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的,忙得慌。
她翻了个白眼,不再看罗老爷,反而走到影二的面前,拿起一大叠银票。
将银票摊开后,哗啦啦在手掌中拍打几下,台下观众的眼睛齐刷刷地汇聚在她的手上,凤澜甚至能听到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面向台下的观众,嘴角高高扬起,声音含笑,高声道:
“今天多谢大伙捧场了,都说生活不易,今天我赚了不少银子……”
刚说到这里,台下顿时一片高喊:“哪里是不少银子,明明就是很多银子,多到我们连眼红都不敢。”
“哈哈哈,老话说有钱一起赚,所以我决定给所有人一个赚钱的机会。”
话音刚落,台下的观众就高兴地大喊道:“女赌神,别卖关子,快说说什么机会!”
“嘿嘿,说不定女赌神觉得银子太多硌手,想要分我们一点儿。”那人猥琐地搓着手道。
“那就是:五天内,我将在赌坊门口收购见血草,先到先得,欲卖从速,一两银子一株,一次性卖十株见血草,我多加一两银子,有意者速度了哈,也请大家将这个消息告诉你们的亲朋,有钱一起赚了啊。”凤澜一连说了三遍。
就在大家激动非常,不敢置信地相互询问“我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凤澜声音又是一个拔高:
“当然了,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只要来卖见血草的人,都必须高喊一声:‘但凡凤澜一家出现任何不测,都是罗家所为’。”
“我不求各位为我的死,作证求严惩,只求大家对凶手能有个清楚明白的认识,还有啊,众位赌客朋友们,若我真有个不测,你们就不要再去鸿运赌坊了,从我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这赌坊是不会让你赢钱的,它只会像吞金兽一样吞了你们辛苦赚来的所有钱财,只要你们敢赢钱,横死街头就是你们唯一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