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凤澜早早起床去看昨天傍晚被冻住的墙院,定睛一看后,便松了一口气,只剩下薄薄一层。
她找来一柄小锤子,轻轻敲击,薄冰顿时碎成小碎冰,从墙院上哗啦啦地滑落。
小赐儿揉着眼睛被齐景渊从房里抱出来,听到声音,抬头一看,亮起小嗓音就叫了起来:
“啊啊啊……娘娘……”
“诶,小赐儿,来再叫一声!”凤澜拿着小锤子,就把脸凑了过去,吧唧亲一口。
被亲了,小赐儿高兴得眯起了眼睛,但还心里还惦记着凤澜手里的小锤子。
于是,伸出胖胖的手指,指着小锤子:“娘娘,玩儿……”
凤澜听见小赐儿口齿清晰,能说话了,那还不是小赐儿说什么是什么。
“你拿的动吗?要不阿娘帮你拿着?”凤澜商量道。
“动,动……”小赐儿伸长小胳膊去抓。
凤澜将手护在小锤子下去,说道:“你试试拿不拿得动?”
毕竟是一柄纯铁做的小锤子,还是有一定重量的。
就在凤澜与齐景渊都以为小赐儿拿不动的时候,他的小手抓上手柄,噌一下举了起来。
齐景渊一偏头,好险躲过一记重锤。
而凤澜却瞪大了眼睛,惊呼道:“这孩子该不会随我,是个大力士吧!”
齐景渊嘴角直抽,心道,你也知道你是个大力士啊,那你昨晚怎么都不知道收着点力道!
“也可能是奶粉的缘故,说明书写着可以改善身体素质,你让人一天六顿的喂,瞧瞧这小胳膊胖成什么样了!”
齐景渊嫌弃地捏捏小赐儿的小胖手。
小赐儿仿佛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扭着肉乎乎的小身子就往凤澜怀里扑,不让齐景渊抱了。
凤澜哈哈笑着,带小赐儿去敲碎冰,小赐儿的力气着实不小,一锤下去便能碎上一大片。
影二负责把碎冰都处理掉。
一圈玩下来,肚子都饿了,一家四口开始吃早饭。
饭后,凤澜与齐景渊带着影二坐上马车,去往临安县。
因为今日县令大人早上十点开堂审案,他们这个时间点过去刚刚好。
到了临安县城门,凤澜让影二带着银子去鸿运赌坊门口去收集血草。
而她和齐景渊去看苏承远审案。
他们到时,公堂之外已经围满了百姓,正对着跪在堂上的人指指点点,说着什么丧心病狂、该杀等语。
衙役见到凤澜与齐景渊,便将两人也请上了堂,道:
“这事儿多少与凤姑娘有些关联,苏大人让姑娘来了,就在一侧旁听。”
凤澜与齐景渊走进去时,一眼就看到了跪在老凤家一行人最前面的凤锦黎。
她挑了挑眉,心道不会吧,不应该把她护在身后吗?这么快就反目了?
两人在公堂的侧前方落座,而凤锦黎听到动静,微一抬头,便与凤澜对视上了。
她眸色一暗,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猛地紧握成拳,心里又是羞耻又是愤怒。
真没想到有一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竟会是她跪着,凤澜坐着!
她深吸口气,压住心中的怒意,那些人说得对,她必须没有污点的从这里走出去,否则她将没有任何名声可言,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
就在这时,堂上传来脚步声,是苏县令来了。
站在两旁的衙役杵着杀威棒大喊开堂。
凤澜与齐景渊站起身,拱手行礼,苏县令顿了一下,微微点头。
苏县令坐下后,拍了拍惊堂木,勒令道:“安静!”
将衙门口挤了个水泄不通的民众立刻安静下来。
“此次审理的案件乃是多村野兽发狂案,曾涉及数十条人命,但此案的直接凶手已经自杀,不过,本官手中却留有此人的案件供词,师爷你读给大伙听一遍。”苏县令面容肃穆,神色威严地说道。
待师爷读完无忧子的供词,外面的民众们倒抽了一口冷气。
“荒唐,简直是荒唐,竟是为了一次批语,为了自己所谓的神算子的虚名,要害人性命,害人不成,反而累及那么多条无辜性命。”
“心思歹毒至极,不惜利用三个少年对凤锦黎的爱慕之心,诬陷凤姑娘,狗屁的天煞孤星,就是算命的胡说八道。”
“光这样还不算,那无忧子谋算了别人孩子的性命不说,连死了儿子的父母都不算过,这是要把人利用到死啊,丧天良的,这些人道士还有没有一丝的良心。”
“那凤家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凤姑娘不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竟然还动了歪心思去害人,糟践人没够了是吧!这种烂心烂肺的东西,怎么不降道神雷劈死他们!”
就在众人指指点点,满脸厌恶之时,苏县令沉声道:
“此次案件,本官已仔细调查过,亦有证据在手,但本官这里有三问希望你们如实回答,记住这是本官给你们的机会,若有只言片语的不实回答,杖责三十,罪加一等。”
“凤锦黎,本官且问你,当初你先是虚弱不堪后又昏迷不醒,无忧子与凤家一家老小扬言,你是被凤澜姑娘命格所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