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妖骨加上凤澜一身的巨力,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头几吨重的恐龙,这一击下去也必然颅骨破碎,脑浆迸裂,死得不能再死。
然而,凤锦黎却是一个例外。
当万年妖骨带着尖啸的风声逼近她的脑袋之时,一层如同保护膜一般的东西骤然出现,将她罩住。
而已近濒死的凤锦黎彻底软在地上,她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才,就在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整个人都是懵的,心脏、大脑、灵魂,能裂开的东西几乎都裂开了!
太可怕了!凤澜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这般想着,她死死压低自己的脑袋,看也不敢看凤澜一眼。
“呵,倒是护得严实,老娘看你能护到几时!”
凤澜的精神力如同滔滔洪水一般倾泻到白玉长弓之上,白玉长弓承受不住似的发出铮铮脆鸣。
她举起白玉长弓便狠狠抽击在那保护膜之上,一次比一次的力量大,发泄着自己的后怕和愤怒。
每一次抽击都让那保护膜发出剧烈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吓得凤锦黎蜷缩在里面,死死揪住自己的衣领,恐惧的眼泪不停冲刷着脸上的脏污。
“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好不好?我给你磕头!”
说着,她就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砰砰砰地向着凤澜磕起了响头。
凤澜一脸寒霜,一边狠厉地抽击,一边冷冷地开口:
“现在求我?晚了!今天你必须死,你不死老娘不解恨呐!”
在凤澜的抽击之下,保护膜上的裂纹越来越多,耳边是即将破碎的咔咔声。
凤锦黎看着这一幕,顿时瘫软如泥地跌坐了下去,眼里的恐惧像是要流淌出来一般,脸色惨白的像个死人。
她抖着牙齿,颤声道:“不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要去江州府的,对,我还要救人的,你杀了我,他们就没人救了,你看在万千百姓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发誓,我再招惹你们,我就不得好死!”
“天下的神医多得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凤澜冷酷地说道。
手下半点不停,重重一击下去,整个保护膜终于碎了。
凤澜发出一声冷笑,举弓就抽了下去。
此时,凤锦黎双眼瞪到了极致,她眼底那长弓的倒影逐渐放大。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嘶声尖叫道:
“这场瘟疫就是为我设置的,没有我,他们必死无疑!”
凤澜手中的长弓堪堪停在凤锦黎的额头正中。
而凤锦黎已经感受到长弓带来、仿佛要将她的脸一分为二的剧痛。
眼前的长弓停了下来,但她的心却提得更高了。
她一动不敢动,连吸气声都不敢发出,只能小口小口、断断续续地让自己吸上一口空气,缓解胸腔撕扯着、抽搐着的痛楚。
就在这时,凤澜终于发话了,她面无表情,声音冷硬道: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得是真的?”
“我可以发誓,我发誓……”凤锦黎急切道。
凤澜用长弓拍了拍她的脸,抽出几道瘀痕,不屑道:
“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你发誓,老娘就要听?想要从老娘手底下活命,你最好拿出点实际东西,否则老娘今天就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什么叫满清八十一种酷刑!”
凤锦黎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心里一阵一阵发慌:
“他、他们说这场瘟疫就是为了送我青云直上,之前我的名声变坏了,但这一次我会是江州府唯一的救赎,会得到所有人的敬重和爱戴,然后我会离开这里,去京城,认祖归宗。”
“我说得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你相信我啊,我不敢骗你的。”凤锦黎满眼的祈求。
比之前求齐景渊救她时,更加恳切和真诚。
“你从小到大的生活就是这么被人安排好的?”凤澜冷声问道。
“是,是的。”凤锦黎小心翼翼地点头。
凤澜挑眉,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你就没有不满,不想反抗吗?”
“为什么要反抗?他们安排的就是最好的,跟着他们走,我可以走捷径成为人上人。”凤锦黎一脸笃定。
凤澜咧了咧嘴角,这是被洗脑了吧!这感觉根本不像是天命之女,倒像个工具人似的。
“在锦衣阁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有一种剜心之痛,就算它不在记忆里,也会残留在身体里,你还记得吧?”凤澜沉声问道。
“记、记得。”凤锦黎的牙关止不住地打颤,眼底的恐惧更多了。
“你告诉我,被你们取走的是什么?”凤澜直勾勾地盯着凤锦黎,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