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了一晚上都没有断掉的戒尺,在这一刻,咔一声,碎成了无数块。
齐景渊脸色黑了黑,又恢复了正常,他似笑非笑地开口:
“好不好用得你亲自试试才知道啊,小、星、星~”
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凤澜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于是,不待齐景渊说完话,她已经脚底抹油地狂奔而去,速度奇快!
然而,已然脱胎换骨的齐景渊速度更快,凤澜还没扑到院墙边,她已经被齐景渊的一个标准壁咚,定在了墙上。
凤澜眨眨眼,一道透明的精神屏障凭空出现,很小,正好罩住她一个人。
见到齐景渊被阻隔在外,她眉毛一扬,也似笑非笑地道:
“你都抓不到我,生什么孩子!等你抓住我了再说吧!”
说完,她嚣张地摆摆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可是你说的,我抓住你,你就得给我生孩子!”
他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
凤澜一瞧他这个模样,顿时大叫不好:
“停停停,你要是把自己弄伤了,我一辈子不理你!”
她话音未落,就见齐景渊已经撕开了那层精神屏障,迈步而入。
凤澜震惊地瞪大眼睛,她不仅没跑,反而扑了上去。
搂住齐景渊的脖颈,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惊奇道:
“我滴个乖乖,齐景渊这是提升到了什么非人的程度?!”
“做你男人的程度。”齐景渊将大手覆盖在她的脖颈,轻轻揉捏她温热的颈窝,暗示明显。
凤澜被他捏得身体发软,只能紧紧攀在他的身上。
“咳!”
一声重重的咳嗽,打断了两人之间旖旎的氛围。
凤澜一愣,扒着齐景渊的肩膀,探头一看,顿时笑了。
“穆老!”凤澜轻松自在地招呼。
穆老被她的态度弄得一愣,忽而大笑道:
“好好好,不被陈规旧俗束缚,是个干大事的料。”
凤澜抿了抿嘴,小声在齐景渊耳边道:“他是不是拐着弯说我脸皮厚?”
“那你脸皮厚不厚?”齐景渊捏了捏她的脸颊,故意逗她。
凤澜一把拍开他的手,“厚怎么了!脸皮厚还不是随你!”
话落,她还在齐景渊的腰间捏了一把,占完便宜,便轻快地跑开了。
齐景渊轻咳一声,压了压翘起的嘴角,方才跟了上去。
只剩下被喂了一嘴狗粮的穆老,站在原地,觉得胃里鼓鼓胀胀的,不由感叹道:
“这些年轻人呦!啧啧啧……”
——
吃完早饭,凤澜与齐景渊带着穆老一起前往临安县城。
他们到时,庞大的队伍已经整编完毕,苏县令正在做最后的动员。
凤澜一下车,便瞧见了凤锦黎和沈大夫。
他们两人站在临安城大夫队伍的最前面,明显这支支援队伍以两人为首。
凤澜眯了眯眼,转头对穆老道:
“您老这次出门可得当心点,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穆老也往外看了一眼,回道:
“放心,老夫行医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我不想死,没人能害得了我。”
凤澜嘴角抽了抽,穆老你知道你说这话带着很强的flag吗?
你这是妥妥要出事的节奏哇!
想了想,凤澜还是不放心,于是她跳下马车,朝着凤锦黎走了过去。
原本正在听苏县令讲话的凤锦黎,眼角余光看见一道人影越来越近。
转头一看,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哆嗦了一下。
凤澜站在不远处,挑着眉,向她勾了勾手指。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动手杀人的,不用害怕,凤锦黎你可以的。
一边暗暗为自己打气,一边慢吞吞走到凤澜身边。
沈大夫皱了皱眉,但也不敢在这时候跟凤澜过不去,只能假装没看到,继续听苏县令讲话。
凤澜仔细瞧了瞧凤锦黎的脸,调侃道:
“呦!脸上的粉够厚的啊,那些青紫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凤锦黎扯了扯嘴角,满腔怒气,却不敢表露分毫,憋屈道:
“不劳你费心!你叫我干什么?”
凤澜抱臂而站,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道:
“叫你来,是要你帮我保一个人,喏,就是我马车上那个老头儿!”
凤锦黎转头看了一眼,“我凭什么……”
“凭什么?”凤澜打断她道,“就凭我能杀了你啊!”
“若是你有把握这次一别能够永不再见,那么随你的便,爱保不保!
但若是他死了,下一次再见你的项上人头也就别想要了!”
语毕,凤澜头也不回地走了,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凤锦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重新回到队伍里,凤锦黎脑海里全都是未来如何手撕凤澜,以及凤澜如何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场景。
想到这里,她才缓缓吐出一口郁气,心情舒爽了起来。
将穆老送到支援队伍的马车,目送队伍离开临安县。
凤澜与齐景渊这才注意到,原本热闹繁华的临安县,现在萧条了不少,整条街道上也不过寥寥几人。
苏县令来到两人身旁,行礼道:
“王爷王妃,此次筹集药材,也收到了不少见血草,已经送往药园。”
“多谢!”齐景渊言简意赅道。
“是下官应该做的,王爷不必言谢。”苏县令说道。
等了会儿,齐景渊发现他还没有离开,于是看向他。
见他一副犹豫的模样,便开口问道:“还有事?”
“是这样的,最近下官在临安县发现一可疑之人,疑似……”苏县令顿了顿,“疑似我大哥,不知王爷可否告知在下实情?”
凤澜一听,也不由看向齐景渊,要告诉苏承远吗?
齐景渊揉了揉她皱起的眉心,说道:
“是与不是,在于他想不想见你,若是不愿相见,相见不如不见。”
说完,齐景渊牵起凤澜的手,便欲离开。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爹娘都一直很挂念他。”
苏县令上前两步,不解地追问。
“何时他的心结解了,自然会回苏家。”齐景渊解释了一句,便摆手让他无需再问。
望着他们越走越远的马车,苏县令长叹一声,回了县衙。
当所有人都离去之时,不远的小巷子里缓缓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
他的影子被暖融融的阳光投射在墙面上,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