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凤澜冷着一张脸,言简意赅道。
敢死队一号咽了咽唾沫,回禀道:“白绢没有被偷,但被黑袍人动过,而且山林中出现了十几个白衣人。”
“好,按计划行事,另外把王一横悄悄送过来。”凤澜命令道。
敢死队一号躬身领命后,飞身而去。
“阿渊哥哥,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凤澜将小赐儿放在自己身前的桌子上看他嘬奶。
“最迟傍晚,这群人各为其主,要达成协议可不容易,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次舍得多少人来送命。”
齐景渊轻轻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道。
“此次若能安然无恙,我们也该回京了。”
——
傍晚时,微风习习,整个凤家村都异常的安静。
凤澜抱着小赐儿不紧不慢地在堂屋里用饭。
自己吃一口,就喂小赐儿一口,齐景渊就坐在他们旁边时不时逗得小赐儿咯咯直笑。
就在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口哨声中裹挟着浓重的杀意袭来。
许多蒙面人瞬间跃进新居,他们一字不言,握紧手中寒光烁烁的钢刀,直奔堂屋而来。
“有刺客,保护王爷。”青卫首领高喝一声,拔剑相迎,早已埋伏好的众人纷纷现身与之缠斗。
齐景渊抓起不远处的披风,将小赐儿一裹,单手护着怀中,另一只手带着凤澜,轻松跃到树梢,垂头查看战局。
这些刺客招招狠辣,每次出招都是攻击,丝毫不防守,完全是凭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向他们的方向推进。
不过片刻,就有三名刺客拼着与人同归于尽,也要向他们这边冲杀过来,却被乱刀砍死。
这哪里是普通的刺客,明显就是某家圈养的死士。
好好的新居很快变得面目全非,一地残肢断臂,鲜血四溅,哀嚎呻吟在院中回荡,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儿四处飘散,引来了山上的野兽们。
此起彼伏的“嗷呜”声和掩映在夜幕中星星点点的惨绿兽瞳,令人不寒而栗。
死士已经被青卫和敢死队绞杀了十之七八,余下几人也身受重伤。
当最后一名死士倒下,青卫与敢死队稍稍放松警惕之时,一阵红色烟花在半空爆开。
凤澜心中一紧,暗道:终于开始了。
齐景渊脚下一点,便要向那处飞去,然而就在他身形一动的刹那,又一批死士腾空而起,向着两人杀来。
竟是趁着院内交战之际,避开了青卫和敢死队的绞杀。
不仅如此,第二波人手中的刀剑还涂着剧毒,离得近了,凤澜都能闻见上面刺鼻的气味儿。
可见毒性之强,这幕后之人是铁了心要齐景渊的命。
砰——!
又是一个红色烟花,这已经是第三支了。
“阿渊哥哥,不要管他们,我们走。”凤澜一指烟花落下的位置。
齐景渊身形一晃,就向着凤澜所指的方向冲去,然而不过百米的距离,一片密密麻麻的暗器铺天盖地地射来。
速度之快,几乎转瞬就到了眼前,凤澜眼睛一眯,其中有半数都泛着幽幽蓝光。
她伸手在虚空中一握,一把小巧的白玉骨扇凭空出现在她的掌间。
在白玉骨扇出现的一瞬间,飞快追来的死士速度猛降,甚至还出现了撞成一团的状况。
凤澜手中的白玉骨扇闪电般挥出,精神力凝聚而成的小箭,从上而下精准地击打在每一个暗器的尖端。
在速度不减的情况下,瞬间改变了暗器的方向,朝着追来的那些死士射去。
一时间,刺穿肉体与树木的声响不绝于耳,繁茂的枝叶下,死士们纷纷倒地。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死士还没来得及庆幸,便在下一刻掐住自己的咽喉,挣扎几息后,七窍流血身亡。
察觉不对,齐景渊双脚在树梢上一点,身形如电光般向着远处掠去。
在他们远离的下一刻,一团黑绿色的毒气从树下溢出而出,飞速在方圆一里内蔓延。
而被笼罩在内的树木顷刻间由翠绿茂盛变得枯黄衰败,像是一瞬间失去了生机。
凤澜见此,倒抽一口冷气,再看向那第二波射来的暗器之时,眸中爆发出无尽的杀意。
与此同时,一直箭矢悄无声息从斜刺里射来,目标直取齐景渊怀中护着的小赐儿。
凤澜怒火中烧,大喝一声:“阿渊哥哥!”
听到她的喊声,齐景渊避开箭矢、前冲的动作毫不停歇,同时一个用力,将她抛上天空。
此时白玉骨扇已然化为白玉长弓,弓弦拉满,箭尖向下,直指隐藏在树上的死士。
然而,她身在半空,对于下面的死士来说,却是最好的靶子。
他们按耐住目标即将达成的兴奋,第三波暗器毫不留情地冲着凤澜射去。
下一刻,凤澜的精神力扫过暗器射出的位置,百发无形之箭拖曳着长长的啸声穿透了他们的头颅。
但那席卷而来的暗器却已经近在眼前,偏在这时,凤澜额头冒出点点汗水,已经有了力竭的迹象。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身后而来,凤澜腾空而起,急速往后飞去。
除此之外,一道道冰盾出现在凤澜面前,挡住了那蓝幽幽的暗器。
但凡接近半米之内,连暗器带毒素全部冻成冰雕。
凤澜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后退着,一边看着那成百上千个暗器冰雕如同冰雹一般叮叮当当坠下半空。
与树枝或树叶轻轻一碰,便碎成了冰渣,没有丝毫毒素的扩散。
凤澜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好被齐景渊接入怀中,向着红色烟火之地全速赶去。
两人行了一段路程,却发现那地方与第九法阵的地点虽然同方向,但并不是一处,而是在悬崖峭壁之上。
他们顿觉不对,想要往第九法阵处去时,却被十几个白衣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