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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澜带着影一赶到凉风院时,一道仿佛濒死的嘶吼从屋内传出。

两人顿时一惊,快速向屋内跑去。

一进门,就见那老人家已经被齐景渊打晕过去,正准备放到床上躺着。

然而即便已经没有了意识,他额头上的冷汗还是一层一层往外冒,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原本就满是沟壑的面容几乎狰狞地不成人形。

“这是怎么回事?”凤澜看向穆老,不解地问道。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摄魂术,只有一人可用吗?”穆老凝重道。

凤澜点头。

“现在这个老乞丐的情况就是被人施展了摄魂术,他虽然是乞丐,但也不至于连殷将军死了二十年都不知道,而且为何他一直认定齐景渊就是殷将军?”

凤澜了然,接口道:“是施展摄魂术的人给他下了暗示,甚至他如今这个样子,也是因为那人下令,完成任务后,必须杀死自己,是不是?”

穆老刚要点头,就感觉有人戳自己肩膀。

他回头一看,就见大祭司对他指了指大床的位置。

“不好,他闭住呼吸了。”

穆老忽然大叫一声,扑向床上的人。

凤澜拧眉看去,果然老人家黝黑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

穆老在他的颈侧点了几下,老人猛地张开口,长长得吸了口气,方才缓了过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人的命令太霸道了,竟然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也会寻求死亡。”

穆老颔首认同,接着道:“这还得靠你。”

凤澜抽着嘴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惊讶道:

“靠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催眠术和摄魂术不是一回事。”

“确实不是一回事,但他现在的情况是脑子被内力辗轧,完全依靠潜意识的命令在行动,只要你夫君把他脑子里的内力震散,你再对他重新催眠,老夫认为这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穆老一脸激动,语气里都带着兴奋。

“哦!这就是你研究出的破解摄魂术的方法是吧!”凤澜一脸的了然。

“对对对!你们快试试。”穆老催促。

凤澜扶额,摆手道:“行,你们出去吧!”

穆老还想留下,被凤澜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等人都走了,凤澜冲齐景渊努努嘴,示意他快去救人。

嘟起的红唇,不像在催促,反而带着无尽诱惑,齐景渊没有离开,反而垂眸靠近,捧住她的脸,沿着唇形缓慢吮吸,探出舌头在唇缝间打转,一点点探入,没一会儿便传出泽泽水声。

一吻结束,凤澜眼神迷离,直到床上的人有转醒的迹象,她才猛然清醒。

齐景渊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走到床边,对着老人的额头拍了一下。

“好了。”

说完,转过头,却见凤澜扫了他的重点部位一眼,幸灾乐祸地笑了。

齐景渊呆愣了一秒,然后耳朵有点发红,而后越来越红,“凤澜!!!”

听见自己的全名,凤澜立刻跳起来,把人往门外推,“好了好了,我要去救人了,你快走快走!”

心里却在努力憋笑,素来比山岳还要沉稳的男人竟还会害羞。

一想到这点,她就特别开心,还有点小爽快,毕竟某些人仗着自己好看,总使美男计,关键是自己还次次都中招,就很气人。

现在搬回来一局,哪能不高兴!

将人赶走,凤澜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来到床边,觉得连床上的老人家都好看了几分。

在老人似醒非醒之际,打了个响指,凤澜压低嗓音,温柔中带着某种玄奥韵律的声线如同缠绕的丝线一般,缠缠绕绕一点一点加固在老人的脑海。

一刻钟后,凤澜看着已经安静下来,进入梦乡的老人,松了一口气。

然而,等她推开门,只有齐景渊一人,负手而立。

凤澜左右看看,奇怪道:

“穆老呢?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跑去检查结果。”

齐景渊抬眸看向东跨院的方向,“刚才影二回来了,带回一个病重的孩子,那孩子受了些伤。”

穆老的药房便在东跨院。

凤澜明白了,看来伤得不轻,“果然有人去杀人灭口,真是丧心病狂。”

齐景渊抬手将她眉间的褶皱抚平,徐徐道:

“毕竟人证都送到了咱们手上,不处理干净怎么行?罪名往小了说是构陷忠良,排除异己,往大了说那就是通敌叛国,罪不容诛,所以这两个人注定不能活。”

“不能活,就弄两个假尸体,瞒天过海,这两个可是关键人物,绝对不能死。”

说着,凤澜抓住在眉心作乱的大手,握在掌心,不让他乱动。

“好!”齐景渊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心情极好,“可要去看看那个孩子?”

“不了,我相信穆老的医术,让影二守着吧!”凤澜抬头看了看天色,“我进宫一趟,五日后要去忠勇侯府的认亲宴,得先告诉父皇一声。”

“明日再去吧!今日父皇怕是没空见你。”

齐景渊边说,边牵着她的手,朝着风凉院外走去。

“嗯?怎么回事?”凤澜下意识跟着走,模样乖巧极了。

“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听闻二皇妹进宫告状,不知怎的,在丽嫔宫里闹了起来。”齐景渊笑着道。

“齐景安?跟我有关系?”凤澜翻了个白眼,“不是吧!昨日的事情,她今天才去告状,是不是过时效了?”

“嗯,所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凤澜一脸好奇,用眼神催促他快说快说,齐景渊闷笑一声,只好跟她细细讲来。

“昨日二皇妹跟你起了冲突,不敢惹你,但也咽不下那口气,就去找驸马庄文钦以前旧情人的麻烦,结果驸马为了护旧情人,被误伤,竟是直接毁了容,二皇妹如今闹着要和离呢!”

“就齐景安那娇纵跋扈的脾气,那驸马不会是她抢来的吧?”凤澜嘟囔道。

她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齐景渊竟然点头了。

“卧槽,还真是!”凤澜瞪大眼睛,显出几分惊讶来,“父皇也同意了?”

齐景渊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不许说脏话。”

一路到了正院门口,凤澜用拇指与食指比划出一点点距离,讨巧道:

“我就是有一丢丢惊讶,父皇这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不像是纵容儿女强取豪夺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