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汴京宫举行了盛大的欢迎晚宴。
这是整个联盟规格最高的宴会,有资格参加的人无一不是各国权贵。
政治家们在这里尽情施展,共同编织着联盟中最强大的关系网。
这里蕴含着无尽的财富、权力,一次握手、一个微笑,都有可能对整个世界产生影响。
当然,在这个星光璀璨的圈子里,最耀眼的永远都是那几位。
按照国人的习惯,开会往往是宣读决议的时候,而决议内容则一般是在饭桌上谈好的。
宴会间隙,国主们专属的休息室中,傅斯年正对着地图在讲解。
“针对各位国主的要求,我总结了现有资料,选定了以下几个目标。首先是大理国与吐蕃诸部的诉求。”
“我给诸位选定的地点是位于东南半岛、印度半岛之间的区域,请看这里,分别是蒲甘王国、波罗王国。”
“我的计划是,先波罗而后蒲甘!两个王国都处于分裂的动荡之中,之前我们已经派人联络过,他们并不愿意加入联盟,所以只有武力夺取。”
“波罗王国与吐蕃诸部和大理国都接壤,所以适合成为第一个目标。等占领波罗全境后,再从其国内出发,与大理国一同夹击蒲甘。”
“在此期间,大宋皇家海军的南洋舰队会进入孟加拉湾,提供火力支援、登陆作战等帮助。”
吐蕃代表跟段和誉已经在底下交头接耳,西夏李乾顺举手示意后提问:
“说说塞尔柱帝国那边的情况吧?我听大石兄弟说,目前突厥人虽然已经不复最初的团结,但仍然保有强大的实力,跟十字军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还略微占优!”
“想要虎口夺食,占领了小亚细亚半岛,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况且还有大食人虎视眈眈。我想请吴王说说,我们西夏到底应该从哪入手夺取出海口呢?”
耶律大石也补充道:“往那边打,最主要的的难题就是运输!那边普遍干旱,多山少水全是戈壁,有时候马匹都扛不住,需要大量的骆驼。”
“联盟是有强大的武器,但运输是个大问题。自从拿下东喀喇汗国后,我一直想要寻求解决的办法,无奈没有合适的方案。”
北辽的耶律敖卢斡弱弱地问:“能不能也带我一个?”
傅斯年笑着压了压手:“有,都有!这样,我们先集中力量给各国都开拓一个出海口,保证海上贸易畅通。至于领土要求嘛,我建议不要操之过急。”
“现在的交通运输条件,已经渐渐跟不上领土面积的增长速度,打铁还要自身硬,我们要先修炼好内功,再伸手去打人……各位请看这张图!”
有侍者换了张图,还是联盟的地图,但描绘的偏重点不同,主要展示的是地形,还画了许多连贯的黑线。
“各位请看,这是最新规划出来的铁路蓝图。路上运输的终极办法还得是火车,目前蒸汽机的技术已经取得突破,大马力车头的样车正在制造。”
“但是,想要建设覆盖范围这么广的铁路线,需要的资金是天量了,钱从哪出?所以想要实现这个宏伟蓝图,需要有个前置条件——联盟需要开辟新的财源!”
那么又从哪里寻找呢?傅斯年给出了答案——海上。
联盟最主要的财源当然是税收,那么缴税的人越多,联盟的收入当然也就越多。
另一个大头是资产收益,比如矿产等自然资源。
这玩意能增加吗?当然能了!
除了增加开发程度,扩张不就是最直接的办法吗?
在以上两点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下出口、拉动拉动内需,这财富不就源源不断地增长了吗?
赚来的钱投入到基础建设中,又拉动了一大批需求,联盟内部的经济就会跟着受益,如此就是个良性循环!
傅斯年把这些一口气讲完,算是指明了联盟未来几十年的道路,各位与会人员听完后都在思考。
忽然,耶律大石开始鼓掌,其他人也都陆续加入,一起为傅斯年的高瞻远瞩喝彩。
……
提案在联席会议通过后,各国的官员们开始忙碌起来。
一系列鼓励海外开发的策略颁布,沿岸海港一个接一个地建成,大海航时代提前来临。
人们惊讶于联盟印制的海图之准确,哪怕放大了千倍,误差都不会超过半米。
谁也不知道如此精确的寰宇地形图是如何绘制的,总之凡是跟吴王殿下沾边的事,总是透着那么神秘。
对于头部领袖,百姓其实向来是持宽容态度的。
国力强盛的时候,那是领袖英明神武;
国内出现了问题,就是他身边有小人作祟;
反正他本人一般不犯错!
但对于精神象征以下的所有当权者,人们可就没那么宽容了。
比如已经退休的高俅当宰相时,就经常受到抨击。
内里是严嵩的他十分委屈,找到傅斯年诉苦:“哎,还想让我咋滴?上佐天子理阴阳,下抚万物适时长;外镇诸侯安本分,内御公卿任其职。依我本朝的所作所为,夸声一代贤相,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
傅斯年听着他的抱怨不由吐槽:真是跟啥人就学啥人啊!你刚才那臭不要脸的劲儿,跟赵佶是一样一样的……
但官场就是这么回事,哪怕你为政一生都不曾出错,也总有人能鸡蛋里挑骨头。
尤其古时候对官员往往要求德才兼备,甚至德行是要重于能力的。
这点不但高俅被人攻讦,连傅斯年自己都没逃过。
他被朝堂上的许多官员看作是法家门徒,特别强调制度的建设,属于旁门左道。
这些年他没少被弹劾,都是赵佶一力回护着。
真正的明白人不会这么做,但总有一些目光短浅、自以为清廉忠心,想通过弹劾权贵来证明自己内心的高贵。
在他安慰高俅的同时,就又有人准备参他。
这天赵佶在度假的时候,被一群御史堵在了京郊的山庄里。
穿着浴袍的他被团团围住,急得紧紧拉住了浴袍:“你们倒是让朕先换身衣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