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房601，望着面前从容看着平板的女人，欧阳炎心里的疑惑和躁动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让人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欧阳炎不知道怎么着就松了一口气。
“金曲奖的事，你是有什么计划吗？”欧阳炎问。
“欧阳，你平常上网多吗？”
欧阳炎摇头。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太爱关注网上的闲事。当然了，生在这样一个信息化的时代，上网不多也不至于闭耳塞听。
电视、广播、报纸、书籍、周围人的谈论……很多渠道都是信息来源。但反正除了音乐和他感兴趣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东西欧阳炎都不太给眼神。
“那你知道大众都是怎么看待你的吗？”
欧阳炎抿唇。
“靠……残疾……博取大众同情。”
“哈。”
夜长晴笑出了声。
“那是媒体人为了博眼球找话题用屁股说的话，你怎么能信？”
当然，网络上确实也有这种言论。
只是不必讲与欧阳炎听罢了。
“欧阳，有时候你也该学学子轩。”
欧阳炎微微侧了侧脑袋，洗耳恭听。
“多看看粉丝吹的彩虹屁。”
欧阳炎：“？”
夜长晴随手用平板截了几张网友评论图发到欧阳炎的微信上。
“在金曲奖颁奖之前，有的人押宝你会得奖，有的人说你能入围这么多歌靠的是政治正确，有的人诋毁你，有的人赞美你，有的人嫉妒你。
“总的来说，七成以上的网友和歌友都在支持你。
“可是欧阳，七成远远不够。
“你可能不知道，在你落选的消息出来之后，超过九成以上的网友都在为你可惜。金曲奖爆冷，欧阳炎陪跑，微博热搜榜一榜二都是关于你的消息。
“得奖固然是锦上添花，但是真正好的作品是不会被奖项埋没的，才华是偷不走的。
“我确实是故意让你落选的，甚至我一直在期盼你落选，我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多不小心让你得奖。还好，老天爷这次站在我这一头。
“欧阳，你知道什么叫造势吗？
“我要让你落选，我要让所有人为你遗憾，我要让所有人为你不平。我要让下一次你站上领奖台的时候是众望所归，是人心所向，是所有人都在为你祈祷，祈祷欧阳炎，一定要得奖。
金曲奖，不过只是开始。”
欧阳炎握紧拳头，良久才有松开，无奈的摇头一笑。
夜长晴的话，太有煽动力了。
他都忍不住开始期待明年了。
可是谁能保证明年他就一定能得奖呢？
“欧阳，你才20出头，你怕什么？怕自己以后再也写不出好歌了吗？
“相信我，相信你自己。你的未来，一定比金曲奖长。”
＊＊＊＊＊＊＊
傍晚时分，张子轩和夜长晴打了个报告，带上墨镜鸭舌帽，叫小松开车送他去了两棵枣树会所。
李为已经开好了包间，点好了啤酒饮料瓜子西瓜爆米花……张子轩到的时候，他正在声情并茂地唱一首经典老歌。
张子轩甩掉帽子墨镜，扑到沙发上，抓起另一只麦克风开启抢麦环节。
“你今天怎么一个人？艳姐呢？”张子轩边唱边问。
“啊，情深，啊，情真。她没来。你走后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李为边唱边答。
真稀奇，老婆奴出门玩居然不带老婆。
直到把一首歌唱完等下一首前奏的时候，李为才放下话筒。
“我今天找你是带着任务来的。”
“什么任务。”
李为翻翻口袋，又翻翻包，翻箱倒柜一阵，最终在沙发底下扒拉出来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A4纸，递给张子轩。
“我们老板开的条件，他要我挖你，问你去不去大腕。”
“不去。”张子轩看都不看地干脆道。
我就知道。
李为毫不意外将A4纸又甩到一边。
张子轩怎么可能离开晴天娱乐嘛，要是艳艳是大腕的老板，谁挖他他也不会跳槽啊。
老板想什么呢。
刚想到这，李为慌忙抱着话筒站了起来。
来了来了，歌来了。
“死了都要爱——”
包厢里，两位专业歌手的狼嚎鬼叫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李为带着嚎哑的嗓子回家，刚准备开门进屋，就被大腕娱乐老板钱千万一个电话叫回了公司。
“怎么样，张子轩愿意跳槽吗？”
李为摇头，当然不愿意。
“你把我开的那些条件都跟他讲了吗？”
李为眼珠子转了转，又点点头。
钱千万纳闷：“你是按我说的劝他的吗？以人性为出发点，从你俩的交情切入，让张子轩感受到大腕的人文关怀，良好的团队氛围，广阔的发展前景，凝聚的企业向心力，优秀政治文化的风貌，还有我们对每一个员工发自内心的爱护和关切，这些你都讲了吗？”
“讲了……”
李为开口，沙哑的嗓子把钱千万吓了一跳。
“你嗓子怎么了？”
李为指着自己的喉咙。
“为了劝降张子轩，我把嗓子都说哑了，但他不为所动哇。”
所以算工伤的吧？算吧算吧？
该给他放假一个带薪病假对吧对吧？
钱千万感动地拍了拍李为的肩膀。
“辛苦你了。”
接着，钱千万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板金嗓子喉宝。
“吃点补补。”
李为：(｀皿′)哼!!
大腕娱乐并不是唯一一家行动的，在金曲奖尘埃落定，张子轩三提三中之后，很多家公司都坐不住了。
一个人气、实力、奖项、颜值要什么有什么，几乎没有短板的顶流，谁能不心动？谁能不想挖？
大夏娱乐圈这十几年都没出过这样的艺人了啊！
更何况，这样的艺人居然蜗居在小小的晴天娱乐，一年才接那么一点商务、通告。
晴天娱乐那么差的资源，那么弱的流量变现能力，张子轩这样可以疯狂吸金的优秀艺人，待在那么小的公司不是浪费资质吗！
于是，张子轩接通告回家的路上，去晴空大厦的路上，下楼丢垃圾的路上……想挖墙角的经纪公司无孔不入。
一开始张子轩还懒得理这些人，后来，在和这些人你来我往的过程中，慢慢找到了一些特殊的乐趣。
轿车开到晴空大厦地下停车场，张子轩在自己惯用的停车位一下车，就遇上了正在蹲守他的戴荣。
张子轩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