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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启见冯嫽手中拿着一件丝质抹胸,怒容满面,当即心内紧张。这件抹胸他太熟悉了。这么多个销魂的晚上,他亲手将抹胸多次穿在儿子奶妈身上,他还能不熟悉吗?!
面对冯嫽的质问,呈启哪里敢承认。
呈启假惺惺地说道:“这个荣杜,简直无法无天!主人家的东西也敢动!看我不收拾她!”
冯嫽想起与解忧公主分手时,公主暗示的话意。她立即明白问题出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冯嫽当即讥讽地说道:“就怕是这家的主人主动给人家穿上的!”
呈启哪里听不出冯嫽的讥讽之意!他只能故意装糊涂。
呈启说:“夫人!翰墨喊你妈妈了吗?老子回来好几天他才认出我来!”
冯嫽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她恼怒地说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荣杜居然叫翰墨喊她妈妈!你们乌孙人真是不懂礼数!连个尊卑上下都不知道!害得我们翰墨都不知道我是他的妈妈!”
呈启说:“这个也难怪!我们俩都不在家,翰墨跟她天天在一块,喊错也是难免的!”
冯嫽说:“你敢说她不是故意的?翰墨不懂,她也不懂?”一个女人嫉妒心,聪慧如冯嫽这样的女性也不可避免!因为自己的儿子喊其他女人“妈妈”,让她感到自己的地位被威胁。
呈启却不以为意地安慰冯嫽说:“哎呀!你跟一个下人计较什么嘛!”
冯嫽见呈启这个态度,心中的怒火更甚。她实际上是在借题发挥。在她的心里,已经觉察出了呈启与奶妈的关系异常。
冯嫽不想揭穿呈启的内心世界,于是要求呈启:“不计较就不计较!反正现在翰墨长大了!也不需要奶妈了!你让她明天就出府吧!”
呈启心有不甘。他借故说道:“翰墨现在离不了奶妈!你突然让她走了,翰墨咋办?”
冯嫽说:“咋办?不是有我在嘛!阿依和努丽也能帮忙呀!家里还有好几个仆妇,还能把翰墨管不好?”
呈启辩解道:“我看翰墨还离不开奶妈!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
冯嫽恼怒地说道:“我看是你离不开吧?”
此言一出,呈启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呈启无力地反问道:“夫人为何如此说呀?”
冯嫽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不比谁心里清楚?”
冯嫽忘记了解忧公主的嘱咐,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憋屈。
呈启没有了初见冯嫽的喜悦。他心中的隐秘被冯嫽突然揭开后,心里也有了郁结之气。
按照乌孙国的习俗,自己现在的这个地位,娶几房妻妾,那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冯嫽居然为自己睡了一个下人,对自己极尽讥讽之能事!
呈启愤愤然转身走出房门,道自己军营大帐去了!
出门时,桑腊奇对呈启招呼道:“主人!晚饭就好了!马上开席!您怎么还出门呀?”
呈启没好气地说:“倒了喂狗!”
冯嫽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言论惹怒了呈启!按说久别重逢胜新婚!两口子不说是干柴烈火,起码也应该有个水乳交融吧。呈启居然不管不顾地离开了府上。
呈启这么一来,冯嫽倒没有了主意。她也知道乌孙的习俗。尤其是乌孙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男人,在男女之事上,自由度很大,很开放,根本不受婚娶的规矩所约束。比起大汉的所谓的明媒正娶之类,乌孙的讲究简约得多。
冯嫽倒不是不愿意让呈启迎娶其他女人。她是讨厌呈启偷偷摸摸的行为。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呈启居然跟自家的下人整这么一处,叫自己情何以堪!
冯嫽心中郁闷,也来找解忧公主诉说心中的不快!
解忧公主说:“跟你分手时,我就嘱咐你要注意自己的额言行!不要让他下不来台!你居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冯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说:“姐姐!又不是我做错了,还要我将就他?”
解忧公主说:“你有所不知!呈启将军现在算是有功于乌孙的人!大王对他十分器重!我们也要配合大王做好呈启将军的安抚工作!”
冯嫽有些难以接受。
在出门之前,冯嫽已经通知桑腊奇,让他打发荣杜回家!她不能让这个女人留在府上,影响她与呈启的感情。
冯嫽反问道:“难道还要我把那个奶妈接到家里来?成天叫我看着这个女人生气呀?”
解忧公主吃惊地问道:“你把荣杜赶走了?翰墨现在还离不开她呀!再说,开除荣杜,呈启将军同意吗?”
冯嫽撇嘴道:“他能同意吗?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他捧在手心里!”
解忧公主这个时候考虑的角度与冯嫽肯定不同。她开导冯嫽说:“妹妹!我们和亲乌孙,不是来嫁对我们好的人!而是按照天子的要求,嫁给对的人!我嫁给翁归靡,你嫁给呈启,我们就是嫁给了对的人!这个婚姻对我们大汉与乌孙两个结盟肯定是有利的!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受了一点委屈,就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当初我们可是答应了先帝的!”
解忧公主这么一说,冯嫽心里的委屈再也不敢有了。她摇摇头无奈地问道:“姐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解忧公主说:“姐姐知道你有委屈!可是你与我相比,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姐姐要求你尽快与呈启和好!久别胜新婚嘛!再就是你亲自出面,说服荣杜嫁给呈启!”
冯嫽再次睁大了眼睛:“荣杜有家还有一个孩子的!”
解忧公主说:“姐姐当然知道!多与她丈夫和孩子金钱牛羊,把荣杜迎娶到你家吧!如果等呈启跟你赌气,非要娶荣杜进府,那个时候你就被动了!”
冯嫽只觉得自己心里好似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难受,说不出的滋味。
解忧公主见冯嫽不肯表态,又劝道:“妹妹!我们身在域外,远离长安,生死难料,有些事情一定要看淡一点!起码,翰墨还是你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