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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心说你的价值可太大了,但我怎可能告诉你?

他正色道:“凤翎卫乃是皇上的亲卫,姑娘遇到麻烦,我怎可能坐视不理?”

寒翠脸色微微一变,慌忙低下头,不敢看陈言。

对方是因为她是皇上的亲卫而帮她,可她却出卖了皇上……

“莫要多想,救人要紧,走吧!”陈言掀帘而出。

寒翠压下心中的波荡,跟着下了马车。

进了巷子,人来人往中,张大彪忽然低声道:“大人,有人在留意咱们。”

陈言知道他的意思,来往者甚多,他们又穿的是便服,对方若是不相干的人,按说该不会特意注意到他们才对。

反之,既然在注意他们,那必是相关之人。

“他们是在瞧我,我来过几次,他们认识我。”寒翠脸色发白,低声说道。

“不必在意,自管进去便是。”陈言淡淡地道。

三人一路而行,到了巷子深处,不多时已到一家茶馆前,一块邋里邋遢的布招牌耷拉在外面,上书“丰记”二字。

寒翠神情紧张起来,道:“就在这里。”

陈言点点头,打了个手势。

张大彪一马当先,跨进了茶馆。

陈、寒二人跟在后面,内中客人不少,不时经过的小二瞄了他们一眼,多数都是转过头去,像是知道他们来意般并不上前招呼。

张大彪劈手抓着一个路过的小二胸襟,和气地道:“小二哥,请问丰年在哪?”

那小二瞪他一眼,喝道:“什么东西,东家的名号也是你叫得的?松开!”伸手去扳张大彪的手,却跟铁箍也似,纹丝不动。

那小二吃了一惊,恼道:“你松不松开!不松开我可打你了!”说着握起了拳头,在张大彪眼前晃了晃,作势威慑。

张大彪咧嘴一笑,就那么提着他衣襟,将他一把提到空中,然后直直往地上一掼。

仿佛手中不是个大活人,而是块砖头啥的,轰然一声,那小二连反应都来不及,整个人狂砸在地上。

“啊!”

惨叫声中,那小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登时溅了张大彪满头满脸!

四下经过的人顿时停了下来,无不一愕,朝他们这看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张大彪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又将那小二提拎了起来,和气地再问了一次:“小二哥,请问丰年在哪?年纪不大,三十多岁,两只耳朵应该是没了。”

那小二口中不断鲜血溢出,眼中尽是惊恐,却颤抖着道:“你……敢来丰记闹……事……死……定……啊!”

却是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张大彪猛地再次将他狠狠掼摔在地。那小二惨叫声中,又是鲜血狂喷!

“草!有人闹事!”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尖叫一声。

刹那间,整座茶楼躁动起来!

无论是客人还是店内的伙计,纷纷转身去抄就近的家伙,什么扫帚锅铲,有啥抄啥。

寒翠从张大彪动手的刹那就已经傻眼了,这不是她想象中的过程!

她明明已经跟陈言说过,这一条街起码半条都是丰年的人,若是动起手来,凭他们三个人很难讨得好处,因此应该先隐忍隐忍。

等丰年露面后,无论是抓他当人质,还是威胁逼迫他,都比这样直接动手好多了!

现在可好,对方这么多人杀来,纵然她和张大彪再厉害,只怕也护不得陈言周全!

但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她脸色惨白地摸上佩刀刀柄,便要拔刀。

陈言反手轻轻按在她手上,道:“用不着姑娘动手。”

张大彪已经再次将那小二提拎了起来,神色仍是那么和善:“小二哥,兄弟我是真心请教,丰年他在哪?”

那小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中尽透惊恐之色,嘴里淌着血,颤抖着抬起手,指向楼上。

张大彪轻轻将他放下,笑了笑:“多谢了。”

那小二身受重伤,双脚一触地,便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心里既是恐惧又是骂娘。

这家伙莫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世上怎有人能一边和颜悦色地问话,一边猛下杀手?

这时周围至少二三十人抄着家伙将三人围住,其中四人最近,二话不说就朝张大彪扑来!

张大彪咧嘴一笑,一侧身避过两人,双手左右一伸,同时将另两人胸襟抄住,往外一推。

两人顿时腾云驾雾一般朝后飞跌而去,惊呼声中,砸倒了好几个自己的同伴。

前两人一愣,张大了嘴巴。

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还没来得及反应,张大彪已经抄住二人后颈,对面一撞。

砰然声中,二人脸对脸撞得满脸鲜血,痛叫着倒了下去。

张大彪抓着二人腰带,将他们提了起来,当成人肉兵器舞将起来,朝着大骇的众人大步过去。

众人哪曾见过这般力大之人,惊骇之中又怕伤到同伴,又怕被砸到,只得不断后退,围袭之势顿解。

后面寒翠看得目瞪口呆。

“区区十数名地痞也搞不定的话,他岂有资格做本官的护卫?”陈言悠悠地道。

寒翠一时愕然。

陈言说得这么轻松,但其实就算是武艺精熟的她,也没把握能把这么多人搞定,真要动起手来,多半只有拼命杀将出去,设法逃生。

可张大彪竟连刀都不拔,徒手便瞬间解决对方四人,还逼得对方众人节节后退,占了上风!

转眼间,对方围来的二十来人便倒了一半,全是躲闪不及,被人肉兵器砸翻的。

那两个充当兵器的人更是惨叫连连,叫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张大彪随手把他们扔到一边,笑呵呵地道:“哪位还想试一试兄弟我的兵器啊?”

周围众人面如土色,哪还敢上前?

陈言适时道:“上楼吧!”一抬脚,朝楼梯而去。

就在他快踏上楼梯时,上面忽然传来一声冷喝:“什么人敢来我丰某人的地方闹事!”

陈言停步抬头,正好看到一个头脸上缠满纱布的男子。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身后涌出来十数人,无不是面色彪悍之辈,虎视眈眈地盯着下面的三人。

寒翠跟在陈言后面,抬头看时,微微色变,低声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