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玄元观的小师弟,众人都是打心眼里喜欢。
李霄虽然出生贫农之家,在玄元观中却没有被任何人嫌弃。
玄元观招徒,从来都讲究的是缘分,也从来不会刻意为了收徒而收徒。
因此,大家的出生也都各不相同,五花八门。
像林飞鹏是世家少爷,六师兄杨招风是将门之后,五师兄范政出自书香门第,四师兄舒畅出生商贾之家,三师兄张大胖的父亲是一名屠夫,二师兄胡浪来自渔村,大师兄陈玄明是一名镖师,走南闯北。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却都把玄元观当成了第二个家。
玄元观弟子人数不多,所以相处起来也都非常融洽,平日里,没有勾心斗角,只有互相帮助。
“老二,今天轮到你打水了,上山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山路了不好走!”
“老三,你的任务还是没有变化,所有的饮食就交给你,小师弟就到厨房,给老三打个下手吧。”
“观内所剩物资已经不多,剩余几位师弟就跟我一起去采购一些物资,老三准备些干粮,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就出发。”
新的一天,早课结束之后,大师兄陈玄明开始习惯性的分派每日的任务。
其实就算他不说,大家也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玄元观就这几号人,准确的说就只有八名弟子。
像元稹这一辈,虽然也有七人之多,他们的任务却不是做那些日常的劳动。
这些日常劳动都是晚辈弟子的必修功课,他们曾经也同样如此。
如今,他们也早就过了这个阶段,对于这些日常功课,他们早已毕业。
他们七人,现在是玄元观的中坚力量,他们要完成的任务,也变得更加艰难。
他们要学习的东西,也完全不同。
他们要做的事情,也都是这些弟子们无法想象的。
陈玄明安排完毕之后,众弟子也都纷纷前往餐厅,准备进餐。
早餐几乎都是稀饭和馒头,张大胖虽然有意改善伙食,可是长辈们的要求便是如此。
玄元观弟子的伙食都非常清淡,对于张大胖这样喜欢肉食的弟子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顿大餐,天天吃稀饭馒头,肚子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果然,张大胖又开始抱怨起来。
他右手端着一碗稀饭,左手拿着一个馒头,满面愁容的看着稀饭和馒头,没有一点食欲的样子。
“我说老三啊,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被你师尊听到,估计你又得挨罚不可。”
陈玄明听到张大胖嘴里的嘀咕声,也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陈玄明不仅是大师兄,而且年龄也最大。
平日里,他就如同一位大哥一般,把所有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差错。
对此,所有师弟对他也都是佩服万分,如果换做是他们,肯定搞得一团糟。
听到陈玄明之言,张大胖也是吐了吐舌头,开始安静的吃饭。
其他师兄弟也都一脸微笑,开始进餐。
吃完早饭,林飞鹏也再次将李霄拉到一边,一脸严肃。
李霄知道,这位林家少爷又要开始劝说他更换功法了。
果然不出李霄所料,只是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林飞鹏就严肃开口道:“我说李霄啊,你也看到了,我更换了功法之后,这效果也不用我多说,你多看在眼里的。”
“不是我嫌弃你不能为官出力,你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做,可是这样下去,你最后也学不到本事。”
“以后回到林家,我如何跟爷爷交代?如何跟李叔交代?”
这林飞鹏一唠叨,就没完没了,李霄听得也是头脑发胀。
忍无可忍之下,李霄也打断了林飞鹏的唠叨。
同时,李霄也开口说道:“好了,我的七师兄,不要再唠叨了,我这头胀疼得很,依你之言便是了,一会,我就去找师尊,说要更换功法,这样行了吧。”
李霄虽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心里却是非常感激。
他明白,林飞鹏也都是为了他好,他一个林家大少爷,跟他一个林府杂役的儿子,身份本就是天差地别。
能够这样关心李霄,林飞鹏当然出自真心。
他出生于积善之家,从小就受到了家庭风气的影响。
再加之临行之前,爷爷的叮嘱,林飞鹏当然不能只顾自己。
看到李霄答应,林飞鹏也是一脸微笑和轻松,仿佛压在心头的大石也终于放下。
答应林飞鹏更换功法,李霄不过也只是为了应付一下而已。
如果不如此,这林飞鹏必定天天要在他耳边念叨。
看到李霄答应更换修炼的功法,林飞鹏也是一脸满意的离开。
他还要跟随大师兄,前往数十里外的阳玄镇采集生活物资,这一来一回,最少都要耗费一整天的时间。
这还得是他们不浪费一点时间,才能有此结果,如果稍有耽搁,或者没有按照要求的速度赶路,他们返回之时,便很可能要摸夜路。
当李霄来到元稹的住所前时,看到屋内的元稹似乎正在画着什么。
元稹全神贯注,手中快速挥舞着一杆毛笔,额头之上,隐隐有汗珠浮现。
看到如此状态的元稹,李霄也不敢上前打扰,他就这样静静站立在屋门之外。
对于元稹所做之事,李霄也颇为好奇。
修炼了无名功法之后,李霄的感官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虽然隔着老远,在李霄仔细观察下,他也终于看清元稹所为。
桌面之上,摆放着不少的黄纸,一个瓷碟之内,似乎是某种动物的血液,虽然隔得老远,李霄都能闻到那股血腥之气。
元稹全神贯注的挥动着手中的毛笔,并没有察觉到站在门外的李霄。
李霄则是被元稹的所作所为完全吸引,他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般。
李霄的呼吸声都被他强行压低,已经变得微不可查,他生怕自己稍微加重的呼吸声打扰到了元稹。
李霄在屋外看得入神,他已经全然忘记,他站在此地已经有一个时辰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