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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这样的羞辱,她忍得。

齐砚足够了解妻子,她素来是个坦荡之人。今日去了母亲那里,且回来时说话就有些不对劲了,齐砚必然能猜到,想来是在母亲那儿发生了什么。

能看得出来她有些为难,所以,齐砚就主动问了:“可是母亲那里有什么事儿?”

不得不说,他这样简单明了的主动提及,倒比她百般琢磨着到底要怎么开口好多了。

见已经开了这个头,苏韵娇心中的负担一下子轻了许多。

她轻轻“嗯”一声,然后郑重点头。

“母亲……她问起你来了。”苏韵娇道,“问你最近忙什么呢,怎么好久都没去看她了。”

这句话一出,齐砚基本上大概已经能猜到母亲的意思了。为了不让妻子夹在中间为难尴尬,齐砚面上神色始终不变,笑着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苏韵娇:“当然是替你开解喽。”然后她把自己是怎么替他说话的,好一番添油加醋后说了出来。

说得是天花乱坠,漂亮极了。

但一听就知道,她是夸张了的。

齐砚很喜欢和她谈心,因为她身上始终都有种积极向上的、十分乐观的感染力。不论外头时多么的累,压力多么的大,只要回家时和她待一会儿,身上的压力似乎都会瞬间减轻不少。

比如此时此刻,哪怕是在说起一件很郑重很严肃的事儿,但因是经她之口说出来的,他就觉得此事也就没那么沉重了。

她小嘴叭叭叭着还在絮叨个不停,齐砚听得极认真,并且津津有味。

直到她一口气说完了,齐砚这才说:“我去不去看她老人家又有什么关系,有你在,她想来不会孤独。”

苏韵娇立刻说:“你竟然说她是‘老人家’,这话要是让她听到,她非盯着你吵不可。”在苏韵娇心中,公主母亲年轻貌美,和“老人家”三个字相距甚远。

虽然辈分上来说,她的确是年长的。但其实,有时候谈心时,她都是拿她当知心的姐姐待的。

齐砚笑,倒会为自己辩解:“她又不在,在的话我肯定不会这样说。”

苏韵娇“哼”了他一声:“原来你也这样坏。”

彼此一番调侃后,倒是言归正传了。

苏韵娇收了脸上的嬉皮笑脸,开始变得正色起来。

“你还是找个时间过去一趟吧,我看她那样子,该是有要紧的话说。”至于是什么要紧的话,苏韵娇不知道。

不过她也能猜到一点,但却不会挑明。

齐砚点头:“明天过去吧。”

苏韵娇想了想,又给他提了个醒,把今天和公主的谈话内容都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她想的是,如此也好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次日,无间时齐砚抽了个空打马去了趟公主府。

凤阳倒没想到儿子竟会来得这样快,原本还淡定得很呢,悠哉游哉的,这会儿倒忽然慌乱起来。

不是手肘不小心碰翻了茶杯,就是起身时撞到了胳膊腿,疼得龇牙咧嘴的。

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过短短须臾功夫,倒像是过去了几年一般难熬。

赵嬷嬷笑着说:“殿下怎么跟孩子似的?越发不稳重了。一会儿瞧见三郎,您可得稳着些。”

凤阳强作镇定,她努力冲赵嬷嬷点了点头。

才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很快,窗外院子里便闪入了一道素色身影。

齐砚来了。

齐砚如从前一样,来了后依着规矩先给母亲请安。

凤阳也如从前一样,笑着:“你我母子,还需这般客气,快过来坐。”

“是。”应了声后,齐砚便走过来,在窗下母亲的对面盘腿坐了下来。

的确也是有些日子没见儿子了,凤阳上下打量着人,不免关心说:“好似又瘦了点。不过,人倒是很精神的。看着……也身强体壮的,不似去年的这个时候,还很虚弱。想来,是娇娇把你照顾得极好。”

齐砚也夸妻子:“自打入冬来,娇娘日日亲自为我准备药材调理身子。原就已经好了,如今又这般调理着,再加上儿子又恢复了每日的晨练,体格自然越发好起来。”

凤阳高兴:“能娶到娇娇这样的娘子,是你一辈子的福气。”

关于这一点,母子两个意见十分一致,并且也都以此为豪。

母子二人如今似乎只有在说起苏韵娇时是和谐又轻快的,一旦这个话题过了后,会又变得无话可谈起来。

一阵静静的沉默后,凤阳主动开口:“娘找你来,其实是有话要说。”

齐砚几乎是和母亲异口同声的,他话也只落后母亲的一会儿功夫。

“娘找我何事?”

母子二人的话音几乎是同时落下。

齐砚也不愿母亲太过尴尬,于是就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倒令凤阳整个人瞬间轻松不少。

“你们先都下去,有事了会传你们进来。”凤阳先把屋内伺候的侍女们都打发了出去。

赵嬷嬷虽没出去,但却也是离得远了些。她候在门口处,一来是但凡主子有需要,她可立刻过来,二则,也是以防外头会有人偷听。

面前矮几上的炉子火烧得正旺,炉子里的水都已经煮沸腾了。

齐砚见状,主动拿过一旁的茶盅来,主动为母亲冲泡茶水。

闻着肆意蔓延的茶香,凤阳心情又好了不少。

“砚儿。”她主动开口,“特意让娇娇给你带话,找你过来,想来为着什么你也知道了吧?”

齐砚颔首:“儿子知道。”他垂首,低头轻轻吹了吹手中杯盏里的茶沫。

但也没喝,只是吹了几下后,又抬起了头来。

母子对视,彼此目光都十分的坚定。

话既已说到了这里,再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母子两个也就都没再退让,而是都勇敢的来面对这个问题。

“我知道这样不好,也不是一个守妇德的人该做的事。何况,当年你父亲在世时,我们感情是那样的好。”如今再提起丈夫,再回忆起往昔,凤阳仍是忍不住心中的酸楚和遗憾,她不自觉鼻头一酸,眼眶便也热了起来。

很多时候不是不恨的,只是,再恨、再遗憾,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永远不可能再回得来。

凤阳重重叹息一声,重又调整了心情,然后朝儿子望来,脸上挂着勉强才挤出来的笑容。

望着母亲这样,齐砚心中也百般不是滋味儿。

其实他怎么会怪母亲呢?他只会怪自己。

怪自己没本事,竟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

“若父亲泉下有知,他也只会心疼母亲,而非怪罪。”齐砚尽力保持着心平气和,“我知道,这件事是母亲心里的耻辱,若非不得已,母亲也万不会这样。”

凤阳抬手,抹了下从眼眶中掉落下来的眼泪,又努力挤出了更多的笑。

“砚儿无需自责,这怪谁都怪不到你头上来。其实……也是母亲自己贪生怕死,否则当年就该随你父亲而去的。如今这样苟活着,也就想能尽力为你、为齐家做点什么。”

“他……他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至少目前还算对我宽容。我知道,吹枕边风不算什么光彩之事,可如今眼下这种情况,又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呢?”

“如今朝堂局势一片混乱,陛下虽身子还算强健,可他年纪也大了。能再活多久,谁又知道呢?”凤阳担忧,“太子柔弱,不如令二王身强体壮且实权在握,太子有的,就只是个忠厚仁德和中宫之子的身份罢了。那二位,可是有实打实的勤王之功。万一……就算日后是太子顺利登位,只要有那二位在,他君王的位置也难坐稳。你投于太子门下,娘实在是不得不担心你啊。”

这些齐砚当然明白。

“可太子毕竟是正统,名正言顺。齐家多年来都是忠君爱民,没道理不扶持东宫,反倒去支持亲王。”

“你所言自然极有道理。”凤阳也赞同儿子观点,毕竟,齐家一门忠烈,都不是会叛军造反之人。

且当初齐屹就是被安了个“叛变”的罪名在头上,齐家这才没落的。

若是儿子此番再投于亲王门下,而非东宫,想来会让好事之人更有说头。比如,会说有子如此,也就不意外其父当年叛变了。

“可以后也得做些打算。”

齐砚心里自然有打算,只是这些打算,他也不会、不可能同母亲讲。故此番谈及此事时,也只是笑着敷衍了过去。

凤阳也理解儿子的为难,但也知道他既已下了决心,就万不会再做改变,于是也只能作罢。

何况,她又能给出什么好的意见呢?

她自己如今不过也只是一个浮萍而已。

“但凡我能做的,定会帮你。”凤阳做出保证。

但齐砚却不想母亲这样,于是他摇头:“儿子自己能做得好,母亲无需为儿子操心。您也受了苦,如今既回了公主府,还是清闲着过日子的好。”

凤阳却坚决不肯,她蹙眉:“若我不能帮你,我如今做出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砚儿,娘知道你孝顺。你也很为难,也能理解娘如今的处境,可感情都是相互的啊,你处处为娘考虑,娘也总想着为你考虑。其实有些事,你去做是不好的,但娘来做,反而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今朝堂动荡,牵一发而动全身,儿子身在局中,往往是没做出一步都得深思熟虑。不然,就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身在那个位置,需要考虑的实在是太多。

可她不一样啊。

她虽是砚儿母亲,但如今却已不是齐家儿媳妇了。

她住回了自己公主府,自然就又变成了皇室公主的身份。

她以皇室公主的身份去做一些事儿,自然要比儿子去做来得便捷得多。

齐砚沉默。

倒不是因为真的需要母亲去为自己付出什么,只是如今眼前的情况是,母亲一心一意要为他做些什么,若他不答应,母亲反而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觉得娘如今……”那个“脏”字她始终都说不出口来,但她相信,自己的意思儿子肯定是明白了,“所以,你嫌弃了?你也不愿娘为你做些什么了?”

“不是的。”齐砚否认,表情也很严肃认真,他郑重看向母亲,“儿子只是心疼你。”

凤阳眼眶有泪,但却努力笑着。可是这样的笑,却令人十分的窝心。

齐砚不敢看,很快又低下了头去。

凤阳道:“砚儿,你知道娘是极恨徐家的,恨他们的背信弃义、落井下石。如今好不易有这样的机会,娘就想牢牢抓住,就算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我也想亲自筹谋去给他们点教训。”

“我知道,你手上握有徐氏母女设局坑害傅家姨娘的证据。若你能交出来给娘,娘保证会让徐家母女立刻身败名裂。”

又说:“身在你这样的位置,很多事情你是不好亲手来做的。那么这种时候,就让娘来帮你吧。你放心,娘是皇室长公主,就算没有陛下为靠山,娘也会没事的。”何况,如今还有天子给他撑腰。

齐砚望向母亲,看着她那渴望又期待的眼神,忽然间,他也实在不忍心拒绝。

他明白母亲的心情,她实在是太想为自己做些事了。

齐砚犹豫了一瞬,才最终点头,应道:“好!此事儿子便依母亲。”

“太好了。”凤阳拍掌,“你放心,娘一定不会浪费了这次机会的。”

齐砚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好。”

.

很快到了除夕这日,这日一早,按例,京中各外命妇是要入宫来中宫拜见皇后娘娘的。另外,皇后有对各府的赏赐。

凤阳如今已不算是齐家儿媳妇,但因是皇室公主,故也在这日入了宫来,陪坐在皇后身旁。

因齐砚是坚定的太子党,故李皇后对凤阳也极好。

凤阳和萧启年之间的那点事儿皇后自然知道,但从一开始,她就坚定的一直帮他们瞒着。

李皇后身为中宫皇后,她是无所谓自己的丈夫喜欢谁的。毕竟后宫里女人很多,她若这个也嫉妒,那个也嫉妒的话,哪怕都嫉妒不过来呢。

所以,丈夫到底是在哪个女人那里,于她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

如今她要做的,自然是好好帮儿子稳固他的太子之位。好好的笼络和收买人心。

“果然是宫外的水土养人的,看凤阳妹妹如今这气色,说你只二十多岁,本宫想也没人不会信的。”李皇后毫不吝啬的当着众人夸凤阳。

凤阳说:“皇嫂这是取笑我了,人家真正二十多的,可在下头坐着呢。瞧她们,哪个不比妹妹看起来明艳动人啊。”

底下的确坐着几个二十多的年轻妇人,不过,年轻虽年轻,但论姿色的话,要比凤阳差得远了。

但还当着人家的面呢,李皇后可不好说这些。

只能笑着道:“她们是年轻,胜在有活力。可妹妹你是国色之姿,是真的雍容貌美。”

凤阳忙说:“论雍容华贵,自属皇嫂您是头一份的。妹妹惭愧,能做一朵芙蓉,就很知足了。”

赵淑妃和玉德妃也在,听着她们二人你来我往的夸赞,二人下意识互望了眼,彼此给出的眼神对方立马心领神会。

赵淑妃说:“凤阳妹妹一辈子生活在京都这样的好地方,自然瞧着要比我们年轻许多。哪像我们,年轻时跟着陛下在蜀地吃苦了多年。好不易等到入京来了,有享福日子过了,可我们也老了。这后宫里,也多了许多漂亮的年轻妹妹,我们呢,只能寄托希望在儿子身上。有时候想想,凤阳妹妹这样的日子才叫潇洒呢。”

玉德妃原和赵淑妃也不和,不过今日当着皇后的面,倒难得能统一战线。

“是啊,淑妃姐姐所言太对了。”

李皇后笑得大方又从容,也并不理会她们二人口中的夹枪带棒,只是自顾自说自己的:“等过完年开春,就是凤阳妹妹的生辰了。过了年,妹妹就四十了吧?四十是整岁,可得好好操办才是。”又说,“等过了年,我会去请示陛下,和他一同商量一下,看看到底怎样筹办。”

凤阳说:“多谢皇嫂费心。不过,若是可以的话,皇妹还是想在自己的公主府里办。到时候,若皇嫂得空,也可来坐坐,也算是为妹妹庆贺了。”

此事上,李皇后自然是依着凤阳的。

“是妹妹的生辰,自然妹妹做主。”

凤阳要在自己府上办这个生日宴,自然有这样做的用意。

其实怎么办倒不重要,届时到底要请些什么人,才是最重要的。

凤阳生日就在正月里,待一过了年,凤阳就开始筹谋起此事来。该请什么人,什么时候请,她都一一安排得妥当。

自然,还是要给徐家母女都下帖子的。

而这回,凤阳不但给齐家母女下了帖子,京中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家,她都差人递了请帖过去。

徐夫人特意去打探了一番,见相干的不相干的,都收到了请帖,于是心里的戒备倒少了些。

也会在想,这毕竟是她自己的四十岁寿诞,就算再计较从前的仇怨,顶多也就是再当着众人的面奚落几句而已。这样的羞辱,她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