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方平愣住。
“小顾你还懂医？”
顾森笑着点点头。
“略懂！”
李尘尘却微微扬起小脑袋，带着几分自豪道，“顾森哥哥诊病很厉害！”
鉴于对李尘尘的喜爱，秦云清对顾森不怎么待见。
小小年龄竟然就去赌石，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孩子。
就算是有钱在他这里也没什么好感。
而且，他觉得李尘尘之所以拒绝他，肯定是顾森在厨房跟她说了什么。
他不爽的哼了一声，却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
要真是个绣花枕头，他一定要把小姑娘给抢过来当关门弟子。
顾森瞥了眼明显看他不爽的秦云清，只觉得对方这表情管理实在是够差的，
喜怒哀乐全搁脸上摆着，
连客套一下都不会。
他家豆芽菜喜欢，他也懒得计较这些。
毕竟，每一个领域上的顶尖人物，都有点自己的脾气。
这也无可厚非。
他抬手搭脉，很快眉心就皱了起来。
秦云清竟然慢性中毒了？
谁下的？
他的表情让胡方平有些紧张。
毕竟顾森的本领他可是见识过的。
就算没见过他诊脉，可在赌石上有那种大本领的人，绝不可能做这种没把握哗众取宠的事情。
所以本能的，他就觉得顾森的医术一定不错。
“小顾，秦老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秦云清却半点没在意。
他有专门的家庭医生，按时体检，身体哪里不好，他一清二楚。
顾森将手收回，随后立刻开启了慧眼识珠技能。
想看看那种毒素是什么，
一查之后，眸光又沉了几分。
秦云清体内竟然积累了不少的莹油。
莹油这种东西，本身就有毒。
但是量少的时候对人的身体并无影响。
像李尘尘这种对莹油过敏的其实也可以归类为对莹油的毒性敏感。
像秦云清体内的这个量，绝对是经常把玩墓葬品。
顾森看向秦云清的手腕和脖子，并未见任何挂件。
想了想他开口道，“秦老是不是常常会感觉到心尖抽疼，一般持续几秒就会消失。”
“你体检的时候，医生应该也没有在你的心脏上诊断出什么毛病对吗？”
秦云清脸色倒是变了变。
“这种毛病很多人都有吧！”
顾森点了点头。
“对，很多人都有，喜欢熬夜的，气血不足的，都会有这种症状，不过你在心尖抽疼的时候，会出现双腿发麻无力，”
“而且，还会出现手抖的现象！”
“这个情况，您应该没有跟医生说过吧？”
秦云清这一下是真的惊到了。
作为文坛大家，手抖是最要命的。
所以就算是他最亲近的徒弟，也不知道这个症状。
顾森竟然就诊出来了？
那是不是也代表，他能治？
“没想到你还真有些本事，既然诊断出来了，那你能否医治？诊金随你开！”
顾森道，“我不要诊金，吃过饭后你带我们去参观一下你的书架如何？”
李尘尘闻言，小脸立刻扬了起来，对于迟迟没开饭的事情也变得不在意。
秦云清大笑道，“这有何难，吃过饭就去，那我这顿能喝酒吗？”
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顾森，那种小狗儿一样摇尾巴的模样，和李尘尘简直如出一辙。
胡方平却有些着急。
“小顾，你要不先秦老看看，别耽误了病情！”
秦云清一听就炸了。
现在看病？
那还怎么喝酒？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现在医生都说了我能喝，你再抠抠搜搜的，以后别指望我登门！”
顾森朝着胡方平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胡方平这才放下心，又开始恢复跟秦云清斗嘴抢酒的模式。
李尘尘吃着肉肉，漂亮的大眼睛一直往酒上飘。
顾森好笑的揉揉她的小脑袋，给她倒了一杯。
“酒很醇香，上好的粮食酒，不过度数很高，你少喝一点！”
李尘尘开心的立刻凑到顾森脸上亲了一口。
“顾森哥哥你真好！”
顾森宠溺的看着她端着酒杯小口抿，眼角余光却瞥见对面的两个老头齐刷刷的在盯着他。
那眼神，那架势，那忿忿不平的大鼻孔，充分表达对他诱哄李尘尘的不耻。
一顿饭下来，几个人的关系倒是变得越发融洽。
虽然秦云清看上去消瘦，但是酒量极好，胡方平已经醉倒在桌子上了，他竟然还能侃侃而谈。
“小顾，你跟我老实交代，我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心，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啊！”
“你尽管说，我自己撑得住！”
顾森给他倒了一杯酒，将怀里一杯酒醉倒的豆芽菜又抱紧了 一些。
“您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
“您身体器官都保养的不错。”
“我给你施一次针，基本就能痊愈，不过有一点，我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
秦云清一听施针一次就能治好，立刻点了点头。
“你说！”
顾森也没再隐瞒。
“您知道莹油这个东西吗？”
秦云清愣了一下。
“当然知道，这东西是用来保护墓葬品的，一般都会被涂抹在表层。”
“你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我的病，是因为这个东西？”
他说着自己就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山考古了！”
“而且我这个病，是最近几年才有的，你别告诉我是年轻时候积压下来的毛病？”
“这种说辞，我可不信！”
顾森道，“不是积压下来的毛病，一般的考古检查，都有专门的仪器，也会佩戴手套。”
“那点莹油的含量并不会对您的身体造成危害。”
“您这个病，应该是长期把玩含有莹油的墓葬品所致！”
这话一出口，秦云清的酒都醒了一半。
“长期把玩？”
他不喜文玩物品，串珠核桃，都不会玩。
能让他长期使用把玩的，就只有文房四宝。
“你跟我来！”
他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顾森看向怀里的李尘尘，轻柔的弯腰将人稳稳的抱了起来。
小丫头粉润润的脸蛋习惯的往顾森的颈窝处拱了拱，软乎乎的哼哼着，
又很快被顾森大手的轻拍安抚好，娇娇的继续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