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会结束，谢道韫带走了一大包吃的东西，留下了几件礼物。
一件送给院长的长辈之礼，来自西方教廷的教皇拐杖，长期持有，可以获得灵气洗礼，滋养身体，能延年益寿。
一件是准备给苏泽的生日礼物，西方教廷的三重冕教皇冠，据说戴上之后，可以感受到上帝的召唤，有感悟天地之能。
只不过谢道韫最后也意识到，这帽子苏泽肯定不这么喜欢，就没有送，而是随手给了虎子，让他交给神州。
她真正的生日礼物，是一个温暖的拥抱，还有贴身佩戴的君子玉佩，灌注着儒道真义，是她所有的传承感悟。
尽管苏泽表示真的不需要，她还是这么送了出来，这是一份心意。
“苏兄，你就当帮我收着吧，要是哪天我的儒道没有转换成功，还能用这个重修回来。”
如此，苏泽才收了下来。
谢道韫的儒道，已经不是原来的儒道，中西方游学，博众家之长，海纳百川，愈发透着一股淡淡霸气之意。
苏泽感知了出来，她这是打算……外儒内王，顺应本心，融入霸道。
这条路，不容易。
第二天，清晨，去观云山晨练时，他发现天机宗的那个六长老竟然还在摆摊算命，生意逐渐红火了起来。
一见到苏泽，这老头惊得立即起身，“前辈，您来啦，要不坐一坐？”
那个楚经略派人将灵药交给他，没过一会，他就终于想明白了过来。
哪里有什么青年啊，分明就是在世仙啊，他的师兄告知了他，前不久被徒弟坑得为其勘测命理，差点没吐血吐死在八卦阵盘上。
“不用了，只是路过，你算你的。”
“好的，前辈。”
六长老神情一肃，恭敬的说着。
过了一会，他犹豫的说道：“前辈，我发现这山上有一只灵猴，时常去往祁连山脉找大妖战斗，不知在猴子……”
他观那只灵猴颇具神异，潜力巨大，动了豢养的心思，打算带回天机宗当做护宗灵兽培养。
“你说那泼猴啊？”苏泽道，“我散养在这的，有什么问题吗？”
六长老：“……”
“没，没什么问题，我就是见它神俊不凡，想亲近亲近。”
“那你要小心点接触，那泼猴有点暴躁，要是一不小心一棍把你打死了，我可不管。”
六长老被口水呛了一下，“那……那猴子现如今是什么境界？”
“不太高，才筑基吧，战力堪堪摸到金丹门槛。”
六长老：“……”
羞愧，转世而来修行几十年，还有天机宗的资源供给，他竟然不如一只猴子。
回去的路上，苏泽又路过了山脚下的城隍庙，发现来这里祭拜的人流，比初开时要少了一半有余。
“你们说，我家这种问题，该拜城隍好，还是去寺庙啊？”一个妇人来回踱步纠结，不知道该去哪。
“去寺庙好，我前段时间生了一个怪病，拜了一拜琉璃观音，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
“不对，还是城隍可靠一些，毕竟这是咱们神州自己打造出来的，那佛庙都是从楚国传过来，哪管得着我们啊。”
这话一出，众人频频点头，都觉得很有道理。
然而，在人群中，有人说道：“佛渡众生，每个人都有机会得道解救，可是听说啊，这城隍只渡修善之人，其他人拜了没用。”
这话一出，原本点头赞同的人，立刻销声匿迹了一大半。
那个妇人犹豫了，“我……我还是去庙里拜吧，那里稳妥一些。”
旋即，有不少人也跟那妇人一样，离开了城隍，向寺庙里走去。
苏泽微微皱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同样的道理，有香火的地方，就有人相争。
惊才艳艳之人，可通过自传与功绩，为自己积攒功德与香火。
而碌碌无为之人，只能依附宗门和寺庙这样的地方，争得些许香火。
城隍只帮修善有德行之人，而寺庙里，佛法讲究普渡众生，不分好坏，只要心诚，皆有求必应。
就是不知，那些进入寺庙的人，是虔诚拜佛，还是在拜自己的欲望？
苏泽没有去插手这事，这是世人因果命运的一种，他没必要去干涉。
话说回来，不知道灵隐寺转世来的那个佛陀是哪一尊，他当年助不少修士升入了天门后的空间。
等妙音再来，可以问一问，毕竟是佛陀，与仙人境界差不多，还是要重视一二。
……
一周前，楚国，灵隐寺。
“大娘，你来参加法会啦？”
妙音站在门口，迎接着一众来参加佛会的香客，在其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之前第一个，愿意参拜魔头法像的老人家。
她还记得，这大娘的孙子是撞邪了，自己拿了驱邪符给她。
老人家一见到妙音，就感谢的要跪拜：“多谢观音菩萨救了我的孙子，真的太感谢了，喝了您给的符水，孩子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真的不知道的说什么好……”
大娘比较激动，孙子就是他们一家的精神支柱，要是孙子出事了，他们就活不成啦。
妙音赶忙将她搀起，明眸善眯道：“不用太感谢我，是你们自己平时的善念，救了自己。”
要是心里没有善意的话，那符水也不会起作用。
经过之前和魔头讨论，她的普渡济世法发生了转变，不再人人都救，只救心怀善意，有功德在身的人。
坏人，是救不了的。
他们的心，早就坏透了。
有那个修为，教化一个坏人，她都可以挽救好多好多好人了，所以坏人不值得救。
“……知道为何你的普渡济世法，始终修不成？”
院子里，妙音撑着下巴望着苏泽午睡，一脸苦闹，“为什么啊？”
“凭什么坏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而行遍善事的好人，还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可成佛？”
“恶人就该有恶人磨，不是让坏人放下屠刀再成佛，而应该是对他挥动屠刀，然后让他下辈子去当牲畜修行，什么时候修成了佛，什么时候就算赎罪完成。”
……回想着和魔头的交谈，妙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佛家也讲究金刚之怒，和魔头说的刚好契合。
至于佛经上，对这一事有特别详细完整的解释，好像不是魔头说得这样……哎呀，佛经太长，太难念了，还是魔头说得更简单一些。
“小祖师，香客和僧众都聚在一起了，佛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的，来了。”
妙音抛开其他想法，开始参加佛会，借助佛陀的讲经，她可以着手突破元婴了。
就是那魔头的生日会，她就参加不了，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