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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人的际遇啊,就在于你会不会说话。

这声姐夫一出口,原本对孙文斌很看不顺眼的林庭树,也冷不下脸了。

冷俊的林书记给了孙文斌一个和气的笑脸,“赶紧吃饭吧。”

以前因为新棉袄而有过的那一丝丝酸意醋意,早随着孙文斌真人的到来,烟消云散——即使他信不过自己的魅力,也要相信念秋的眼光。

张念秋走过来,一指头弹在孙文斌脑门上:“你乱喊什么呢!”

“不是姐夫吗?”孙文斌嘴里塞着面条,含含糊糊问。

张念秋拿起筷子,“以后是,但现在还不是。”

她还没有嫁呢。

哦,孙文斌懂了,这位是未来的姐夫。

他抬眼偷瞄林庭树,未来姐夫不知道干啥的,身上的气势看起来比闫叔还强。

等吃过饭,张念秋过来问:“还有力气走路吗?”

“干啥?”孙文斌又开始紧张。

“别紧张,不会卖了你。”张念秋解释,“有力气就跟我们再去趟镇上,给闫叔打个电话,问问南市现在的情况。”

问啥情况?孙文斌心里七上八下,闫叔他……他现在是不是到处在找他?可他跑了……

“在心里瞎琢磨,纯粹自己吓自己。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当个明白鬼。”张念秋拿过衣服扔在他身上。

孙文斌默不作声套上大棉袄,一转眼看见林庭树也在穿衣服。

“未来姐夫也去?”

“他不去怎么借电话。”

等到了镇政府大院,直到进了林庭树办公室,坐在了椅子上,孙文斌都没回过神。

刚才有人朝未来姐夫喊“林书记”,还很热情的样子……他,是书记?他姐以后要嫁给书记?

他呢?他曾经是一个偷东摸西的小混混,后来算是改邪归正,在车站里做点香烟零食的小买卖,但是现在又扯上了人命案子……

孙文斌心里忐忑起来,他突然跑到他姐这里, 会不会给他姐带来麻烦?

未来姐夫会不会因为他,而嫌弃他姐?

张念秋看了眼坐在那直愣着双眼不知想什么的孙文斌。

这两天的经历够这孩子耗费心神的了,等电话接通也要一段时间,让他先放空放空。

电话在漫长的接线转接中终于接通了,闫立武的大嗓门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闫叔,我……”刚说了三个字,张念秋就看见孙文斌从椅子上一蹦而起,往门外跑。“站住,孙文斌你站住!”

话筒被扔到一边,张念秋拔腿就追了出去。

林庭树把话筒捡起来,里面闫立武还在疑惑地喂喂:“喂喂,是念秋吗?啥孙文斌?孙文斌那小子跑去你那了?”

“喂。”林庭树开口了,“你好,我是林庭树。”

话筒里的声音由疑惑转为恍然大悟:“哦,是林书记是吧,哎哟你说我这耳朵,竟然把你的声音听成念秋那丫头了。”

林庭树失笑,“刚才确实是她。”

“那她人呢?”闫立武哈哈大笑,“是给我拜年呢是不是?怎么才说了三个字就不见了,我怎么好像还听见她喊孙文斌的名字?这小子怎么着,跟着跑乡下过年去了?”

林庭树悬着的心微微放松了点。

从闫立武还很轻松惬意的说话就可以得知,他们辖区内应该没发生什么严重的刑事案件。

“闫叔,我跟着念秋也喊你闫叔吧,”林庭树道,“她很尊重你,说你是一位一心为民的好公安。”

闫立武笑起来,“嗨,这都是应该做的,算不得啥。这个念秋把我夸得太过了,林书记你别听她瞎说。”

“闫叔,你也别喊我林书记,叫我小林就成。”林庭树转了话题,“今天打电话,确实有件事,关于孙文斌的……”

“孙文斌,他咋了?”听着听着,闫立武神情严肃起来。“没有,没人报案……行,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嗯……那过一个小时,咱们再通电话……嗯嗯,七点,行……”

电话挂断了,闫立武看看时间,戴上帽子风风火火出了派出所。

孙文斌的家离车站其实很近,也是一个七拐八通的胡同巷子,闫立武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孙家。

大门紧闭,上着锁。

拽拽锁,没拽掉,推推门,没推开。

透过两扇门扉的缝隙往里看,院子里也没有异常。

闫立武想了想,敲响了邻居的门。

“闫公安啊,你有啥事?”邻居也认识闫立武,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问一答三。

“孙得胜?见到过,今早上还看见他了,晃荡着从家里出来锁上门走了。”

“他有什么不一样的?”邻居眼珠转了转,“他脑袋上包了圈纱布算不算?”

“纱布怎么回事?”邻居嗨了一声,“那谁知道,这人不正干,天天交往一帮狐朋狗友,喝酒打麻将,闹恼了打起来那三天两头的常事,肯定是他哪位狐朋狗友给打的呗。”

“去哪了?”邻居摆摆手,“闫公安你这可难为我了,他家的事我们不敢沾的,我们都不问的。”

道了谢闫立武又找了两三家,询问的结果大同小异。

所有邻居都看到今天早上,九点多钟,孙得胜头上包着纱布,从家里出来,大摇大摆晃晃悠悠地出了巷子,脸上的神情得意洋洋。

孙文斌那臭小子,自个吓自个。

这会闫立武心里又是气恼又是庆幸。

气恼的是孙文斌这小子脑子一冲动,差点犯下大错。庆幸的是,幸亏命运还算眷顾他,大错没犯成。

挂了电话,林庭树站在门口看着张念秋教训人。

“你跑什么?还想跑哪去?遇到事了只想着跑是不是?你可真有出息。”张念秋气得想一脚踢上去,但是孙文斌这凄惨的模样,她又下不去脚。

“那是闫叔,你担心什么?闫叔会害你?”

孙文斌低着头,死不开口。

他怎么说,他能说他跑不是因为闫叔,而是因为她?

他怕给她带来麻烦,怕她以后被人说嘴,说她认小混混当兄弟,万一害她嫁不成书记了怎么办。

“你哑巴啦,说话!”张念秋恨不得扯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的耳朵吼。

孙文斌缩了缩脖子,“姐,你……你别管我了,我不该来的。我……我不是跑,我回南市找闫叔,我自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