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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对岸走。

路上碰到村民,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个个都感到诧异。

“你们这是干啥去?”

“抓贼去!”

言简意赅三个字,又成功引起大家伙的好奇心,干脆也跟了上来。

混到队伍里,弄清发生啥事后,一个个的都义愤填膺。

偷青麦穗的贼也太不是东西!

虽说每年到了五六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可这几年可比前些年好太多了,各家各户多多少少都有点存粮。

就算粮食不够,勤快点到山上挖野菜,也能填饱肚子。

竟然有人动起歪心思,偷旁人辛辛苦苦种下的粮食?抓到贼把他腿打折,也不亏。

走,跟着一起看抓贼去!

加入队伍的人越来越多,张念秋回头看了一眼跟了有上百号人的队伍,啥也没说又转回了头。

张保福也回头看了看,“跟来的人也太多了点,不会出啥事吧?”

“四爷爷,您别担心。人多声势壮,吓都能吓死偷青穗的人。”张念秋没当回事。

张保福摇摇头,“人太多了。大伙儿火气都旺着,把人揍一顿倒是小事,可人这么多,你一拳我一脚万一闹出人命来,那可就成大事了……”

四爷爷在担心这个?

张念秋想了想,“应该不至于。”

这么多人,有一些是同仇敌忾,有一些则是跟上来看热闹的。若这事真是刘麦香干的,苦头是会吃一点,赔命倒不至于。

“四爷爷,您放心,咱村的宣传普法板报一直都有办,大伙对能干啥,不能干啥心里应该都有数,不会闹过头的。”

“再说了,还有我呢,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张念秋的一番话让张保福放下心来。

也对,这丫头在。这事正好让这丫头出面,处理得利利索索的,正好在村人面前多露露脸,攒攒声望。

张念秋带队,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奔张旺发家。

这两口子不用猜,大清早的肯定不会出门,没准还没起床,正在呼呼睡懒觉。

张旺发隔壁的邻居黄婶子正好出门,一出门就看到一群有上百号人的队伍,气势汹汹直奔她的方向来。

倒把她给吓了一跳。

“老……老支书,你们这是干啥?”

咋老支书带着这么多人,脸上还个个杀气腾腾的,让她想起前几年闹得正凶的时候。

张保福一摆手,“跟你没啥关系,该干啥干啥去。”

黄婶子避让到旁边,看着大部队雄纠纠的从面前走过,走了十几米,停在了张旺发家门口。

找张旺发那两口子麻烦的?

黄婶子顿时来了精神,要办的事也不急着去办了,一溜烟地跑回自家院子,搬了个板凳放在了围墙底下,站在板凳上扒着墙头往隔壁小院看。

她这位置好,外头人太多,看到的全是黑鸦鸦的人头。

她趴在自家墙头,整个张家小院全在她眼皮子底下,一会儿发生啥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有跟她相熟的人也进了黄婶子家,黄婶子忙招呼,“搬个板凳,站这看,看得清楚。”

没过一会儿,院墙上就趴满了脑袋。

等人都站好了,黄婶子好奇地问,“张旺发这两口子又干啥好事了?”连老支书都惊动了,亲自带队来找麻烦。

啧啧啧,要不说老支书就是老支书,带了一百来号人来找张旺发,吓死他那个龟孙子。

扒在墙头的一溜脑袋,还真有加入大队伍早一点的,早打听清楚发生了啥事。

“昨儿个晚上,咱们都去对岸看电影,有人祸害了两块地,踩倒了一大片麦子,还摘了好多青麦穗,啧啧啧……”

偷青麦?黄婶子一脸兴奋地瞅了一眼隔壁空荡荡的院子,“是张旺发两口子干的?”

有人撇嘴,“这两口子偷鸡摸狗又不是头一回了,除了他们还有谁?这是偷到河对岸去了,人家可不会惯着他们……”

黄婶脸上的笑遮都遮不住。

满村里,他家最倒霉,就住在张旺发隔壁,当了他们家最近的邻居。

自从来娣走了后,张旺发家的日子就越发难过。没了来娣每天忙活来忙活去的干活,张旺发家很快断了顿。

该死的张旺发厚着脸皮,跑到她家来借粮,打着俩孩子的名义:“哥,嫂子,大人不吃行,孩子不吃,顶不住啊……”

黄婶子不想借。

她家的粮也是全家人辛辛苦苦,面朝黄土背朝天,下苦力才种出来的,凭啥借给他家?

黄婶子的男人是个老实人,张旺发一脸可怜相,他那俩孩子也确实可怜,男人顶不住,进屋给人舀粮食去了。

舀的还是白面。

黄婶子跟进去,把舀好的白面抢了过来,重新倒进面缸里,重新舀了两碗自家磨得粗玉米糁,还掺进去一碗麸皮。

张旺发接过玉米面,打开看了看,对着黄婶子笑得一脸恶心,“嘿嘿,嫂子,你家还怪会过日子,怪不得能挣下三间大瓦房……”

黄婶子险些没被他恶心死。

借出去的粮,泼出去的水,那是甭想着收回来。

据黄婶子所知,张旺发借遍了村西头所有人家,他家两口子过日子、养孩子,就靠一张厚脸皮。

前一段重新入股,该死的张旺发还厚着脸皮来借钱,张嘴就是二十,让黄婶子举着大扫帚把人赶了出去。

一天到晚的尽想美事,他咋不喝醉了酒,一头扎进四山河里,淹死算球!

这会,听到隔壁那一对厚脸皮的两口子要倒霉,受尽两口子窝囊气的黄婶子快要高兴死了。

张保福站在篱笆院墙外,扬声朝院子喊,“旺发,张旺发,你给我出来!”

连喊了有四五次,屋里才传出点动静。

睡眼惺忪的张旺发,顶着一头乱糟糟,就像鸟窝一样的蓬头乱发,打着呵欠从泥草屋里钻了出来。

“谁啊,喊啥喊,尽耽误老子睡觉……”一句话没说完,一个大大的哈欠又打了出来。

“张旺发!”张保福气得又喊了他一次。

嘶,这声音咋听着好耳熟?张旺发一抬眼,整个人都傻了。

好多人!

好多好多人!

好多好多好多人!

他家的篱笆院墙外,围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人!

“四……四……四叔,你……你……你这是……这是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