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要敢让人打她,她一定先拧断他的脖子,黄泉路上可以接着打。
青皮摆手,让手下让开,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还有一招!”
江拾月等得就是他这句话,青皮话音刚落,江拾月作势起身。
青皮微微吐出一口气,下一秒全身绷紧,额上青筋鼓起,在昏黄的手电筒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江拾月起身起到一半,见青皮放松警惕,就着屈膝的姿势狠狠压向青皮的裆部。
月光下,美若仙子的江拾月,单膝跪在青皮身前,微微低着头,被手电筒的光镀上一层柔光。
本该活色生香让人想入非非的画面,却让现场所有的男人齐齐后退一步,忍不住单手挡在裆前。
李大刚没躲,嘴角抽搐。
再次在心里献上对陈山河的同情。
“三招!”江拾月起身,低头看着青皮,“还打吗?”
青皮咬牙不语。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失去没有还手的能力,继续打等于单方面被打。
青皮的人围上来,挡在青皮身前。
李大刚也上前一步,挡在江拾月面前。
江拾月从李大刚间侧探头,“我建议你们尽快送他去医院,万一送晚了,以后你们大哥可就是太监了,到时候你们拼命维护的大嫂就……”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但是谁都听得懂。
“你等着!”其中一个拿枪的混混指着江拾月,恶狠狠地威胁,“这事,咱们没完!”
说罢,带人抬着青皮离开。
江拾月长长吐出一口气。
听说这个时代混黑道的人,大多数都特别重承诺讲道义。
看来是真的。
李大刚也松了一口气,扭头看江拾月:“原来嫂子你也会怕啊?”
江拾月没好气道:“我只有一条命!我要这么没了,陈山河再给我儿子娶个后妈怎么办?她花我的钱打我的娃,这画面光想想我都能气的从地底下爬出来。”
李大刚:“……”
那您想的有点远!
江拾月到底也没能接成陈山河的电话。
她用前轮胎没气的自行车,推着李大刚到出租房找了毛阿平他们把李大刚送去医院,同时刘建民陪她去派出所报案。
没办法,78年不光警务系统没联网,急救系统同样没联网,打不了120。
她就是个遵纪守法的普通老百姓,可不兴江湖事江湖了。
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天光乍亮。
江拾月闷闷地回宿舍。
错过陈山河的电话,今晚怎么跟他解释都是个问题。
昨天还说要跟阳阳通话来着,没能打成电话估计阳阳也会生气。
刚捡回一条命的江拾月,一想到还要哄家里的两个男人,就愁得把自己摔在床上,恨不得睡死自己。
***
“月月,醒醒,有人找!”
江拾月翻个身,扯过枕头蒙在脸上,“我再睡会儿!”
“别睡了!你爱人和儿子在楼下等着你呢!”
江拾月笑,这梦做得真好。
跟陈山河分开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梦到他。
“月月!你快醒醒!”
耳边是连绵不断地呼喊声,身上也传来被推搡的触感。
江拾月睁开眼,看见马关彤兴奋的脸,有点迷糊,“怎么做个梦还能梦见你?”
马关彤没好气地翻白眼,“别做梦了!再做梦你丈夫可就走了!他说他就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你每耽误一秒就少一秒相处的时间!”
江拾月:“……”
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怎么做个梦还带倒计时的。
起身起猛了头撞到上铺的床板,头顶传来的剧痛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
所以陈山河真来了?
江拾月第一反应是洗漱换衣服。
“哎呦!江拾月同学你已经够美了!你再耽误下去,你爷们就走了。”刘娴也跟着催促。
江拾月:“……”
***
江拾月走出宿舍楼的大门才发现已经近黄昏,自己睡了一整天。
陈山河牵着阳阳等在宿舍楼旁的小路上。
“陈山河!”江拾月开口,不自觉地带了颤音。
陈山河回头看见她,笑了。
两个人距离上次见面还不到一个月,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阳阳小跑过来,一把抱住江拾月的腿。
江拾月蹲下身子,张开胳膊在他小脸上亲了口,“阳阳,我好想你呀!”
“不想我?”陈山河停在江拾月母子跟前,压低了声音。
江拾月倏地红了脸,“想!”
***
把陈山河带到给毛阿平租的房子里,江拾月才问出心中困惑:“你怎么来了?”
昨晚,不,前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他也没说这事。
房间是两室一厅。
陈山河一边参观房间,一边回江拾月,“部队纪律,不能说。”
江拾月既了解又委屈,“所以你就一声不吭玩消失?!”
陈山河好笑地坐在桌旁,看着嘟嘴生气的江拾月,“好像昨天玩消失的是你?”
江拾月:“……”
差点把这茬给忘记。
她拿起桌上的茶壶,转移话题,“你喝水吗?”
说着另外一只手拿了个茶碗接水。
然而……茶壶是空的。
陈山河轻叹:“月月,阿平给我打过电话了。”
江拾月:“……”
心虚地摸摸鼻尖,“对不起,害你战友受伤了。”
陈山河摇头,握住江拾月的手,“还好,你没事!”
说完靠近她亲了过来。
天知道他听说昨晚的事后心里是什么感觉。
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见她。
江拾月双手去推搡陈山河的胸膛,想说阳阳还在,结果看见阳阳抱着书进了卧室,还带上了门。
江拾月:“……”
陈山河低哼一声,“这小子精着呢!别被他的年纪骗了。”
许久不见生出的陌生感渐渐在唇齿交融中消失不见。
陈山河一手扣着江拾月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腰。
江拾月两条白皙纤细的胳膊勾在陈山河脖子上,头后仰,露出修长优美的天鹅颈。
良久,两个人略略分开,各自喘息着。
陈山河贴着江拾月的耳边哑着嗓子低声问她:“你说话还算话吗?”
“什么?”
“……”陈山河抬手沿着江拾月的唇细细描绘。
江拾月脸烧得慌,“孩子还在呢!”
“没事,我们去卫生间。”说罢率先起身,打横抱起江拾月。
江拾月推搡他肩膀,“你不是就三个小时时间?”
“你努力点儿,一个小时就够。”
江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