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上辈子是从客户经理做起的,进入金融行业第一堂课学的却是营销。
事实证明,不管任何行业,销售才是一个公司的顶梁柱。
像江拾月最初做的是客户经理,负责给客户提供合适的理财产品,后来是运营基金,最后干得才是投资。
所谓的客户经理其实也是销售,无非是想方设法让客户信任她把钱交给她打理。
有人说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就是把自己的东西装进别人的脑子里以及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变成自己的。
往外卖东西,不管卖什么都相当于后者。
卫生巾和纸尿裤一样。
张主任听着听着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他虽然主要抓生产,但是做到生产部主管之前他也是业务员之一。
知道江拾月随口说出来的这些话含金量有多高,不由幽怨地看向刘庆。
也不知道提醒他也带个笔记本。
他端着架子暗暗认真听,心想回头得找刘庆要一份笔记让那帮业务员们都学学。
本打算坐一会儿就回家的江拾月被张主任盛情挽留吃过晚饭才走。
到家时,周围路灯都亮了起来。
“月月姐。”李笑脸凑到前挡风玻璃上,“是不是有人站在咱们门口啊?”
江拾月眯起眼,“好像是。”
“奇怪!以前倒是乔四爷他们经常会来,但是自从他们倒卖烟草后就很少再来咱们这落脚了。你马上就放暑假了姐夫也不可能回来。我哥还在老家……”
李笑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可能会来的男人,又一一否定。
一直猜到看清那人的面貌。
“麦克?”江拾月落下车窗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看起来像是落难王子逃荒,大包小包堵在江拾月家院子门口。
麦克夸张地捂着胸口,“哦!上帝,我还以为来晚一步你已经回银城了。阿弥陀佛,幸好你没走!”
李笑:“……”
“上帝和阿弥陀佛不打架吗?”
江拾月“噗嗤”笑出声。
李笑下车把麦克的行李挪开,打开大门,等江拾月把车开进院里,又帮着麦克把行李拎进客厅里。
麦克不请自如,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右瞧了瞧了控诉江拾月,“月月女士,你实在太过分了!”
江拾月:“……”
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麦克的事,以至于他这么一脸怨妇样看着自己。
“你这房子比宾馆好上千倍百倍,你竟然忍心自己住这么舒服的房子让我在宾馆受罪!”麦克愤愤,“你真是太不够朋友了!亏我为了你千里迢迢离开家乡……”
江拾月听着麦克万字血书,嘴角抽了抽。
麦克嘴里“是人都无法忍受”的宾馆,是目前花城最好的宾馆。哪有他说的那么糟?
至于“千里迢迢为她来”,江拾月也不认同,她承认有陈山河人情的成分,但是设计费她绝对没有亏待麦克。
李笑听不懂英语,给他们泡好茶以后,就静静坐在角落里研究江拾月下午在日化厂讲的东西。
江拾月见麦克的抱怨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实在又臭又长而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要什么?”
麦克等得就是江拾月这一句,立马道:“我想跟你去银城。”
江拾月:“……”
就为这事跟唐僧似的念叨她一晚上?
“你去银城做什么?”
“当然是见我最亲爱的朋友,你的丈夫,陈山河。”
江拾月:“……”
她摇头,“我可以带你去银城,但是能不能见到陈山河我不敢保证。
“为什么?”
“因为你退伍了他还没有。”
其实好像也没明文规定不允许当兵的交外国朋友。但是江拾月觉得,依着陈山河狠起来连她都往国安局举报的狠劲,恐怕不会太愿意看见麦克。
就算看也是在外面看,绝对不会允许麦克进大院的。
麦克:“……”
“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见陈山河也不带任何外交性质,我只是单纯的想见见他。”
江拾月松口,“我可以帮你打电话问一下,但是他同不同意我不管。”
麦克摇头,“不不不,无论如何我都是要跟你去银城的。”
江拾月:“……”
麦克打定主意赖上江拾月,明摆着即使陈山河不同意也不行。
到了九点左右,陈山河打过来电话。
江拾月把麦克要跟去银城的事说了。
不说也不行,麦克一直在她身边咋咋呼呼,半点没有要给她跟陈山河独自说话空间的绅士自觉。
好在陈山河并没有反对,只是让她路上小心。
第二天上午,江拾月最后到手机实验室看了下项目进度,跟许珂他们告别后,就载着麦克自驾回银城。
一回生二回熟。
江拾月现在对从花城回银城的路线已经熟悉,最起码不会再走错路。
依旧是白天赶路晚上就近找个旅社休息。
麦克也会开车,只是不太熟悉国内的驾驶规则。
两个人倒着开车,江拾月也轻松了不少。
在第三天早上就到了银城。
陈山河在银城市里的招待所开好了房间,把麦克安顿下来。
麦克见了陈山河,比江拾月还兴奋,上来就给陈山河一个熊抱。
如果不是陈山河躲得快,看架势麦克还能给他来一个贴面吻。
“你先回家。”陈山河把钥匙递给江拾月,“阳阳在家等你。”
江拾月眼睛一亮,她好几个月没见阳阳实在想他,二话不说开车就走。
陈山河:“……”
就他最不重要?
“陈山河,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麦克一脸兴奋。
陈山河回头朝麦克笑了笑,“麦克,在我们国家,男人之间表达思念的方式就是打一架。既然你这么想我,那我们打一架吧?!”
麦克:“???”
“为什么”还没问出口,陈山河就一拳头朝他挥过来。
麦克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风俗,但,拳头都打到脸前了只能应战。
直到两个人都躺在地上,再也没力气爬起来,麦克捂着脸才反应过来。
“陈山河,你是不是在迁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