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当然是有备而来。
她打开随身背的包，掏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
封面上只写了两个字：团购。
段坤泽是江拾月这些出其不意的怪招受益人，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拿。
贺天宁略慢一拍，落后一个巴掌的距离。
但是江拾月抢先一步又把方案抄起来拿在手里。
贺天宁不干了，“江拾月你什么意思？拿几张纸只给看个封面就让我们出价？”
他本意是挤兑江拾月，谁知道江拾月竟然点头，还特别不知廉耻地道：“对，就是这样！价高者得。”
段坤泽都跟着气笑了，“你坑我们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不等江拾月开口，贺天宁先挤兑了一句：“这事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不要脸地坑她，用了人家的方案还一毛不拔，她至于现在先收钱再给东西？”
说起这个贺天宁简直一肚子委屈，因为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他！
段坤泽：“……”
如果他知道江拾月一个大学生能有这样的本事，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过河拆桥。
其实在商界，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偏偏江拾月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包子。
段坤泽悻悻地收回手，阴森森地怼贺天宁：“是呢！说起来还得感谢贺总。要不是贺总手下的人栽赃陷害，我也不会认识她。”
贺天宁：“……”
草！姓段的全家都是孙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拾月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才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过去的事呢！都过去了。”
反正坑她的贺天宁也倒霉过，过河拆迁的段坤泽也老老实实回头补过。
她没吃亏可以大度一点儿。
不是圣母，而是商界铁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目前为止，我给你们出过的策划，从来没出过岔子。就凭这一点，我觉得我可以先开价后给货，如果二位谁有意见，也可以退出。”
段坤泽和贺天宁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朝反方向扭头。
“既然这样，我就开价了。这份策划案十万块。”
“十万？”贺天宁皱眉，“江拾月你穷疯了吧？”
段坤泽点头，“是高了点儿。”
“高不高，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花城实验成功后，也在香江和你们家族名下其他百货都实施了，为你们带来的收益可不止一两个十万。”
她的促销方案不仅仅是在花城有效，就算在香江也一样适用。
段坤泽和贺天宁又不说话了。
几秒之后，贺天宁先开口：“我要！”
每次他都落后段坤泽一步，这次江拾月就是挖个大坑，他也想先跳进去。
段坤泽直接扭头朝旁边桌上等着助理和司机吩咐：“去找财务，用最快的时间准备十万块现金拿过来。”
贺天宁一听，也转头骂助理：“聋了吗？要是比东盛慢，我就开了你！”
助理：“……”
压力为什么就给到他了？
江拾月忙出声制止：“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段坤泽：“……”
贺天宁：“……”
贺天宁往后靠在椅背上，眉心拧起，语气有些不好，“江拾月，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做生意也得互相留有余地。你只是几页文字也不参与实施，十万块已经是天价！”
十万块都够江拾月当个市首富了。
江拾月也不恼，点头附和：“是不少！所以如果你们肯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免费送！”
“什么条件？”
“你说！”
段坤泽和贺天宁异口同声地开口。
“我想做一笔大额贷款，目前来说我得资质有点浅，需要一个靠谱的大公司或者一位有实力的企业家给我当担保。”
这回段坤泽和贺天宁没着急开口。
担保不是小事。
一不小心可就不是十万块的损失。
段坤泽问江拾月：“你还差多少？”
江拾月其实也没数，她第一次做房地产，做调研也只知道一平方的成本大概在一百五十块。
但是具体多少她没数。
于是江拾月伸出一巴掌：“五百万！”
贺天宁：“……”
倒吸一口气，“你拿十万块钱的东西换我们五百万的担保？”
比他心还黑！
段坤泽更稳重一点儿，问江拾月：“你要这么多钱到底做什么？盖一栋房子就是盖别墅也花不了五百万。还是说你拿着刚注册的房地产公司就有了房地产项目？”
“对啊！我要独立做一整个小区。”
段坤泽：“……”
贺天宁：“……”
贺天宁摇头，“你这个女人真的是……比我还疯狂。”
段坤泽略一思索再次开口：“你盖一个多大的小区？目前进展到哪一步？在什么地方？据我所知，大陆的土地是不允许租赁买卖的，你确定你的项目能立项？”
贺天宁不可思议地瞪段坤泽，“你竟然这么认真的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你不会真的相信她能做到吧？”
段坤泽笑而不语。
为什么不呢？
他第一次见江拾月的时候，江拾月真的只是个学生。
可能稍微有点积蓄。
她为东盛出谋划策，在东盛一步步落实她的计谋。
再后来她从自己和贺天宁手里赚了一笔钱就开始倒腾生意。
段坤泽一直有关注江拾月，东盛百货里还上架了她合作日化厂生产的纸尿裤和卫生巾。
还听香江那边的人说，江拾月还搞运输，把大陆暂时没有香江有的一些时髦东西都运到内陆去卖。
别的不说，就江拾月现在代步那辆车就六位数。
而这些，江拾月用了不到一年时间。
现在江拾月折腾房地产。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段坤泽都会觉得对方疯了，而且有多远离多远。
可这个人是江拾月，他竟然不觉得意外。
江拾月没瞒着，把沙家村的事大体说了说。
“我的天呐！”贺天宁惊了，“我是在做梦吗？你这个女人实在太疯狂了。你知道有多少香江的房地产大佬想染指，不是进军大陆的房地产行业吗？可是目前为止他们的手都伸不进来。就因为这边政策不适合做房地产。而你……竟然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