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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国使臣费奥多,在会同馆住了一个多月,迟迟不见大明发大军前去救莫斯科,急得不行。

今天头一回进入大明紫禁城,直接被这皇宫的庞大规模给震撼到了,着急的心情都被冲淡了许多。

刚才站在皇极殿外,往下方广阔的皇极门广场望去,不禁感叹莫斯科的沙皇宫邸也就只能抵得上这大明皇宫里一个宫苑大小而已。

此时,他在太监的引领下缓缓步入皇极殿内,只见宽阔的大殿内,站着满满上百号文臣武将。

他是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上帝呀!这大明无论是什么那规模就是超级大、超级多!

咱们俄国要是有大明这么强盛该有多好!

就不会受元国人欺负了。

他一路感慨着穿过大明百官的人群,来到御阶之前。

见到高高坐于丹墀龙椅之上朱由校,心中更加敬佩,俯首大拜。

“下臣俄国使臣费奥多,参见大明上皇天启皇帝陛下!”

朝中很多年都没有见过来自罗刹国的使臣了,众臣都忍不住向他看去,悄声议论。

朱由校见他有些拘谨,不由宽解道:“使臣不必拘束,且请平身。”

费奥多:“多谢上皇陛下。”

朱由校看向他笑道:“你可知今日为何特意找你上殿吗?”

费奥多一头雾水摇摇头:“下臣愚钝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朱由校:“朕今日宣你上殿,便是要正式告知与你,莫斯科之危已解,北元大军已经全部撤出你罗刹国地界。”

费奥多闻言只感觉脑袋嗡嗡响,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

“上皇陛下,您刚才说元国军队已经撤退了?”

“这...这可是真的?”

大明众臣闻听此言不由嗔怒。

温体仁直接跳出怒斥道:“君无戏言,你一区区藩国使臣焉敢质疑陛下所言!”

郭允厚对费奥多的话也很生气,但是对温体仁的反应更加不满。

这温阁老,每次都揪老夫的脖领子,这回怎么也不揪一揪那费奥多的领子,没种!

看到大明众臣的反应,费奥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心中惊惧,赶紧拜伏于地。

“下臣...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下臣在大明京城一个月多,未曾见大明派军出征,这突然便已解了我国之危,实在惊讶,才有此失态。”

“还望上皇陛下,恕罪!”

礼部尚书孟绍虞道:“我大明天威凛凛,用兵神鬼莫测,岂是你一藩国使臣所能得知。”

朱由校对众人摆摆手:“罢了,诸位爱卿不必对使臣如此苛责,有失我大明大国气度。”

费奥多闻他这么一说,提起的心才稍稍一松:“多谢上皇陛下宽宏大量!”

朱由校:“礼部。”

孟绍虞:“臣在!”

朱由校:“给罗刹国王挑些礼物,让费奥多带回去。”

孟绍虞:“臣遵旨!”

费奥多连连大拜:“多谢上皇陛下隆恩!多谢上皇陛下隆恩!”

他心中欢喜不已,虽然不知道大明什么时候出兵的,从哪里出兵的,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将元国人给赶走了。

但是他知道他们俄国抱住了大明这一根大粗腿,那是绝对没有错了。

朱由校:“不必言谢,你罗刹国既然已为我大明藩国,大明自当护你等周全。”

“你回去之后,与沙王商量好,尽早启程前来我大明朝觐事宜。”

“要知道,届时还有欧罗巴诸国的国王也一起前来朝觐,共襄盛举。”

“下臣遵旨!”

听了朱由校这一番话,费奥多对此事竟然还有些期许。

他这些日里在大明见识到新科技,实在太多了。

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当今的沙皇和其他一些大臣,能够看到大明的强盛远非他们所能想象。

这样就能更加说明自己主张俄国臣服为大明的藩国,是何等英明的选择。

这时,朱由校看向众臣道:“户部、兵部、吏部、礼部。”

郭允厚、刘廷元等四位尚书齐齐应道:“臣在!”

朱由校:“即刻安排人手出发,接收罗刹国在乌拉尔河以东土地。”

“臣等遵旨!”

“若无其他要事,大家就散朝去忙吧。”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校起身走下丹墀玉阶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

转身对重臣笑道:“对了,过两日便是太子周岁,朕于乾清宫设宴请大家一起来热闹热闹,不要忘了哦。”

众臣闻听此言,不由彼此相视,都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特意提起。

温体仁当即大呼:“臣等在此提前为陛下贺,同时恭贺太子殿下周岁之喜!”

虽不明所以,众臣还是随即纷纷附和。

朝会就在一片喜庆气氛中圆满结束了。

直到被孟绍虞带出皇宫,费奥多心中依旧激荡着欢喜和震撼。

他们俄国抵抗元国的入侵两年多,不仅节节败退,还丢失了大半国土。

大明现在仅仅用了两个月不到,就将元国大军全部赶出了俄国。

他对大明的推崇又更上了一层。

若是让他知道朱由校只是发个来电报过去,就把事情搞定了,那能立马给朱由校舔鞋底。

郭允厚看着孟绍虞带使臣离开,赶紧小跑两步来到温体仁身前。

“温阁老,这太子周岁生辰,我等都知晓,礼部安排制仪设宴,也有提前给我等发帖。”

“陛下,为何方才又特意提出?”

温体仁捋了捋胡须,笑道:“郭尚书多虑了,陛下素来真性情,这也只是忽然想到,随口一提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郭允厚:“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温体仁:“你特么爱信不信!”

说罢,懒得再理郭允厚,直接回内阁衙署上班去了。

这可给郭允厚急得一顿抓耳挠腮。

郭允厚又转向吴淳夫:“喂,老吴你觉得呢?孙阁老说的对吗?”

吴淳夫摊摊手:“这老夫可就不知道了,也懒得去猜,老夫只知道将咱们自己的工作做到最好,陛下就会开心。”

“至于太子周岁宴嘛,照常送些礼物就是了,陛下富有天下,啥也不稀罕。”

说罢,也转身回工部了。

只留下郭允厚回户部衙门路上一直在纠结。

朱由校要知道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会给这位重臣带来如此困扰的话,恐怕也不会提了。

帝王的一言一行,即使是无心,也总是会影响到许多人。

不仅是郭允厚,还有一些大臣这两天也因为他这一句话而绞尽脑汁,为即将到来太子周岁宴准备了贵重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