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
周牧盘坐不动。
丹田内的法种雏形不断震动，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引力。
恍惚间，似有长剑铮鸣之声传来。
下一刻！
虚空冰冷、森寒的杀气汹涌而至。
金戈铁马！
杀声震天！
周牧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片惨烈的战场。
对这一切。
周牧都充耳不闻。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体内的法种雏形之上。
随着杀气涌入体内，经脉如刀割剑刺一般疼痛，却丝毫无法撼动他的心神。
丹田中。
法种雏形似活了一般。
发出清越悠扬的剑鸣，不断吞噬滚滚而来的杀气。
渐渐地。
灰中带赤的法种不断变化。
越来越庞大。
化为了一个如灰雾茫茫的大球，其上杀气激荡，化为一道道细碎而小剑朝四周扩散。
丹田内的法力受到受到影响，也掀起了漫天狂澜。
轰！
陡然一股法力巨浪打在了法种雏形之上。
只见其猛地一震。
骤然崩散。
灰色深沉的杀气瞬间席卷而出，化为无以计数的小剑漫天飞舞，与法力尽情的接触、交融。
“凝！”
周牧看到这一幕，猛地催动法诀。
下一刻！
溃散的杀气再次汇聚了起来。
一个灰蒙蒙，却似乎凝练了无数倍的小球再次出现在了丹田内。
其上烟雾缭绕。
丝丝缕缕皆是剑形。
“还差不少！”
周牧内视丹田，摇了摇头。
“摄！”
又是茫茫杀气涌入体内。
小球不断吞噬，不断壮大。
轰！
轰！
法力掀起波澜，打在小球上。
一次又一次。
轰鸣震荡，丹田为之撼动。
终于。
小球再一次崩散，如剑的烟雾弥漫。
与法力交融、变化。
“凝！”
凌厉而又肃杀的剑气无以计数，再次汇聚。
依旧是一颗灰蒙蒙的小球。
但比之前，更凝练，更真实了许多。
其上剑气勃发，凛冽森然如实质。
“杀气，再来！”
茫茫多冰冷肃杀的杀伐之气滚滚如潮。
不住的往周牧体内钻去。
丹田内的小球，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也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
……
一个月后。
铮！
只听的一声惊天剑鸣。
一道凌厉无边，撕天裂地的剑气直上苍穹。
断绝浮云！
撕裂狂风！
天地为之一静。
良久之后。
剑气消散，风吹云聚，一切恢复如常。
下方。
古战场遗迹。
周牧静静地站立着。
丹田内。
一颗拇指大小的圆球徐徐旋转。
其上灰色剑芒浮现，如闪电交错，透着摄人心魄的气机。
刷！
周牧猛的睁眼。
浑身浮现冰冷、森然、肃杀一切的剑气。
整个人就好像一柄经历了无尽杀戮的长剑，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人不敢直视。
法种初成。
《一心杀剑》算是达到了小成之境。
术法修炼，先是精通，再是小成、大成，最后达到巅峰，便算是一门术法修炼到了极限。
而想要更进一步，那便要触类旁通，打破术法本身的限制，达到真正明法悟道的境界。
那时候，巅峰之上还有破极、证道两种境界。
周牧《一心杀剑》小成。
看似进步不小，实则只是百尺竿头，稍微前进了一步。
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感受着丹田内震颤不休，杀气森森的法种。
周牧颇为满意。
有进步就是好事。
“该回去了。”
他脚下一动，便要离开。
但就在这时。
破空之声传来，却见一道剑光如练，由远及近，眨眼便到了他的面前，锋芒锐利，剑气逼人。
“嗯？”
周牧眸中寒芒一闪，大袖一挥，便有无形的剑气迸发。
砰！
虚空为之一炸。
剑光破裂。
与此同时。
两个人影已经来到了近前。
一老一少。
老者仗剑踏空。
少年御风而行。
二人拦住了周牧的去路。
“两位为何拦我去路？”
周牧盯着二人，冷冷道。
老者毫不客气：“道友得了宝物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焚天门的地盘，宝物出世也当归我焚天门所有？”
“宝物？”
周牧心中一动。
意识到自己刚才修成法种，剑气直冲苍穹，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二人误以为是宝物出世。
这是要拦路夺宝了。
焚天门。
名头倒是很有气势。
但却只是温山国一个小宗派而已。
眼前的二人看似腾空御剑，实则都是借的符篆实力。
最强的老者，也不过是练气十二层大圆满的修为。
就这，居然也有胆子来干杀人越货，拦路夺宝的勾当。
周牧看着二人，眸中杀机浮现。
“若是寻常之时，说不得放你们一马，但现在……”
周牧冷冷开口，抬手一指，便有剑气迸发而出，宛如实质一般，朝二人激射而去。
他的声音冰冷肃杀：“……你们是自寻死路。”
“什么，还敢动手？”
见周牧出手，老者大怒，狞笑一声，翻掌便要祭出法剑。
但下一刻。
一道灰蒙蒙的剑光如闪电霹雳，瞬息而至。
砰！
一声轻响。
老者额头一抹血光乍现。
他瞪大了眼睛，似难以置信，口中吐出三个字：“筑基修……”
身体笔挺的朝下方坠去。
“筑基强者？”
那少年脸色大变，转身就逃。
周牧看了一眼，体内法种震动，虚空剑气一个蜿蜒，竟然如活物一般，朝着少年而去。
“前辈饶命，我等有眼不识……”
少年惊恐至极，边跑边叫。
只可惜。
他话音还没说完，便被剑气洞穿了脖颈，也掉落了下去。
周牧看到这一幕，颇为满意。
修成法种之后，哪怕没有剑器在手，一心杀剑的威力也丝毫不打折扣，而且杀气凝剑，操控由心，比剑器还要灵活多边。
若是之前。
哪怕只是两个炼气期修士。
他想要杀人也不会这么简单。
而现在，如割草芥。
境界法力是根本，术法是手段。
强大根本是不错。
但手段提升也不容忽视。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这才是长生之道。
周牧心中明悟。
远处，又有几个身影赶来。
周牧却看也不看，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寸草不生的战场。
只余两具摔得稀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