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庄严的大殿前。
林子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躬身道:“掌教,隐仙洞林子华求见。”
“说!”
殿内,威严的声音传来:“是找到了师叔,还是查清了出手之人的身份?若是二者皆不是,你就去仙刑洞领赏吧!”
林子华心中一颤,忙道:“回禀掌教,并未找到师伯,但我隐仙洞经过多日探查,确已经查清楚了出手之人的身份。”
威严的声音陡然一高:“谁?”
林子华沉声道:“根据当时我等真仙门弟子看到的来者容貌,以及交手的情况,对方似乎是天煞宗的弟子古灵玄。”
“什么?”
殿内之人似乎极为震惊:“怎么可能,天煞宗弟子居然能掳走我真仙门元婴强者?!”
林子华对此并不意外,继续道:“此事的确诡异,不过掌教有所不知,天煞宗大长老付明祥、三长老玄卓、五长老步天遒,据说皆是死于那古灵玄之手。”
“古灵玄……”
威严的声音沉默了片刻,问:“此人莫非是天煞宗不出世的老怪?”
林子华道:“并非如此,此子只是天煞宗长老严木正座下小弟子,进入天煞宗的时间并不长,却不知为何有这般手段。
不过据我所知,因其杀死三大长老,触怒了严木正,如今已经被逐出天煞宗,不知行踪。”
“……”
殿内之人沉吟良久,不言。
林子华心中奇怪,问:“掌教,关于此事隐仙洞是否继续查下去?”
“查!”
殿内之人断然开口。
林子华心中一苦,正要应下。
但殿内之人忽而又道:“师叔的下落一定要找到,但隐仙洞办事不能操之过急,此事要暗中探查,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林子华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忙道:“是,掌教。”
嗖!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急匆匆的来到殿前。
却是仙机阁的洞真。
“掌教,有师尊的消息了。”
洞真顾不上行礼,激动的说道。
“当真?什么消息?”
殿内之人似也十分激动,忙问道。
洞真道:“消息是一名明华宗的修士送来的,告知我等,说师尊的确在古灵玄手中。
但古灵玄给我真仙门提了两个要求,若是满足,百年后便会完好无损的放归师尊。”
殿内之人沉静了下来,问:“什么要求?”
洞真深吸一口气,道:“第一个要求,不得追查古灵玄的下落,更不要妄图惊扰他在乎的人。
第二条,临洲、大垣、温山三国修行界如今以我真仙门实力最强,他要求真仙门百年内不得侵扰其他宗门。”
“……”
林子华倒吸一口气。
此两条一出,等于是要真仙门生生咽下这口气,甚至还不能有任何报复的念头。
而且第二条还死死限制住了真仙门趁着这次天煞宗衰弱的机会提升实力,一统三国修行界的可能。
这一手,太狠了!
殿内殿外,一片死寂。
良久后。
殿内威严的声音传来:“若是本座不答应呢?”
洞真浑身一颤,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缓缓道:“若是我等不答应,古灵玄会再来一趟我真仙门。”
再来一次……
林子华一个激灵,听出了其中浓浓的威胁。
第一次来。
真仙门唯一的元婴修士被掳走了。
这要再来第二次,还能有什么好事?
……
苍龙岭。
暮色之中的周家庄,一片宁静祥和。
庄子外的小路上。
栓子娘拎着一捆柴,缓步往村子里走去。
自从儿子拜入仙门之后。
她在周家庄的地位提高了不少。
再也没有人笑话她是寡妇了。
甚至因为儿子的关系,仙门还时不时派人来周家庄探望她,送来的不仅有金银珠宝,还有各种灵丹妙药。
别看她都四十好几了,可吃了那些灵丹,身轻体健,干活都比之前轻松多了。
不仅如此,看神态面相,也比同龄妇人要年轻许多。
这都是儿子带来的。
栓子娘心中想着,嘴角上扬,不由得意。
哗啦!
哗啦!
这时,忽然天色一暗,密密麻麻的雨滴从天而降。
“该死,怎么突然就下雨了……”
栓子娘赶紧加快脚步,往庄上跑去。
她脚步轻快,拎着一大捆柴都健步如飞。
庄内家家关门闭户,烟筒上炊烟升起,却被雨水打散。
嘎吱!
栓子娘推开院门,丢下柴薪就要进屋。
就在这时。
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娘!”
栓子娘浑身一颤,猛地回头。
却见雨幕中,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麻脸少年正站在雨中,身形挺拔,气质独特,朝她咧嘴笑,是那么开心。
“儿子?!”
栓子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
半个时辰后。
小木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
栓子娘接下围裙,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眼睛都红了,嘴上却笑道:“慢点吃,瞧你这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在仙门没吃过饭呢。”
周栓抬头,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渍,道:“娘,仙门真没饭吃,儿子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栓子娘一听,顿时心疼的不行:“这样啊,要不你在家多待些时日,娘给你做多点好吃的。
还有家里的咸货什么的,你回头也带点去,仙门没饭吃,你就自己做一点吧,正好带大牛一起吃。”
周栓摇头:“不行,这次下山是为宗门办事,我就待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可不能误事了。”
栓子娘听到这话,顿时急了:“这么急干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陪陪娘,下次再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周栓抬头,笑道:“娘放心吧,儿子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仙门就是这样,也没办法。
不过娘身体好,一定能长命百岁,你等儿子以后有出息了,就带您也去仙门享享福。”
这话说的栓子娘心花怒放,脸上满是笑容,嘴上却不由道:“去仙门别的本事没学到,就学会说好话来哄你娘了,是吧?”
“嘿嘿……”
周栓干笑,又埋头干饭。
小屋内。
烛火昏黄,母慈子孝。
这一幕,仿佛一瞬,又似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