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你我之战,诸仙见证,当定生死!”
“冥玄,你何必苦苦相逼?
“非是本座逼你,而是本座不服。”
“冥玄!”
“你为上仙,高高在上,我却是鬼物,沉沦黄泉,我不甘心!!!”
“冥玄,终究是你赢了。”
“我……赢了吗?”
两个伟大的身影。
一者身披金甲,手持如大日般炽烈的长枪。
另一者鬼铠狰狞,手持黑剑。
大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似一刹那,又似乎天荒地老。
直到一者倒下。
画面终了。
鬼铠强者将断裂的黑剑插在了棺椁上。
“皇天,就以此剑葬你魂灵吧!”
伟岸的身影离去,手中没有了剑,却多了一杆金枪。
……
“我不甘心!”
老者蕴含无尽怨恨的声音再次惊醒了周牧。
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老夫绝不甘心沉沦于此,冥玄,我为你出生入死,你却弃我如敝履,此仇此恨,永世难消呀……”
黑剑上。
老者的身影再次浮现,老脸上满是癫狂与狰狞。
时而怒吼。
时而狂笑。
歇斯底里。
他暴虐的眼神盯着周牧。
周牧也在看他。
“造化之力,这就是纯粹的造化之力,老夫早有一日能重返黄泉,将你冥玄斩杀于身下!”
老者盯着周牧,就像盯着生死大敌。
周牧看着他:“可悲呀!”
身为忠心护主的无上剑器,却终为主人遗弃,成了殉葬品。
千万年来。
囚困于此,不得挣脱。
难怪这般疯癫。
他的鲜血不断地融入断剑内。
似乎有一股无形的伟力,竟一点点的修复断裂处。
同时。
周牧再次感觉到了与长剑的血脉交融。
恍惚间。
长剑似乎成了他的一部分。
血炼!
他很清楚。
不管这柄剑往日如何,但经过他的鲜血浸染与淬炼。
已然被他炼化。
他不清楚,身为剑灵的老者怎么想的。
或许是急于脱困。
已经百无禁忌,哪怕被他这个弱者炼化也在所不惜。
还是说。
对方有办法不受他控制。
或者说能反过来控制他?
周牧不知道。
但事已至此,他也别无选择。
体内精血在流失。
长剑断口处已然弥合了起来。
砰!
周牧轻轻用力。
长剑应声而起,毫不费力。
剑身完美无瑕。
丝毫裂痕也无。
剑身流畅,锋刃反射寒光,却并不显的凌厉。
通体乌青,却又似乎半透明,隐隐能看到其中有如烟霞般的血丝流动。
剑颚处是一张狰狞的鬼面,额头独角延伸,化为了剑柄,其上有纹路交错,古朴而沉重。
在周牧拔起长剑的一刹那。
识海内。
乌云密布,风起云涌。
头戴冠冕,身披黑袍的老者似王者归来,从天而降,朝着聚灵塔而去。
“此塔……”
老者盯着聚灵塔,满脸都是贪婪之色:“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他凑近了过去。
正要正要伸手触摸塔身。
可就在这时。
一道晶光如电,瞬息而至,打在了他身上。
老者脸色一变。
下一刻,蓦然大惊失色。
却见塔内一股无边的力量爆发出来,猛烈的拉扯着他。
任凭他如何挣扎。
都毫无用处。
嗖的一声。
老者消失在识海中。
聚灵塔内。
周牧灵念显化,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老者,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炼化了长剑。
可老者灵性是一大隐患。
必须要解决。
否则的话。
他始终不放心。
只是该怎么解决这个隐患呢?
他思来想去。
还是决定用聚灵塔。
于是。
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老者看着眼前的情况,脸上满是狰狞:“小家伙,你怕不是要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
周牧灵念冷笑。
在这里,他可半点不怵对方。
“前辈算计晚辈,晚辈也算计前辈,顶多只是彼此算计,如何算是过河拆桥呢?前辈可不要瞎说。”
老者闻言大怒:“没想到你小子心机深沉如斯,不过你以为这样,老夫就能受制于你?真是可笑!”
“可笑么?”
周牧摇头,心念一动,一道晶芒从天而降,朝老者打来。
老者正要避开。
但很快便意识到,根本动弹不了。
哪怕他是灵体,也如拥有肉身一般被禁锢住了。
晶芒打在了他身上。
似乎没什么感觉。
可很快。
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张老脸上竟浮现出惊惧之色。
“怎么样?”
周牧看着他,笑道:“前辈觉得如何?”
“这是什么宝物?”
老者盯着周牧,再也狂不起来了。
周牧道:“前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来了这里,你得听话,否则我不介意抹杀了你。”
老者脸色难看。
周牧也不理他,顿了顿,大手一挥。
虚空变幻。
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周牧指着庞然大物:“看看这位,就比你聪明多了。”
庞然大物散发着强横无边的气息。
至少比老者本体的气息要强横的多。
可此刻却被一道道晶芒如锁链洞穿身体,架在了虚空中。
或许是听到了声音。
凶兽睁开了眸子。
猩红的眸子再无往日的凶戾,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迷惑,还有一抹绝望。
“这是……”
老者看着凶兽,惊呆了。
以他的实力,自然能感知到凶兽身上那可怕的力量波动。
因炼化了长剑。
周牧能感知到他的心念波动,心中更是得意:“怎么样,觉得如何?”
“你小……你究竟是何人?”
老者回过神来,看着他,神色无比凝重。
周牧笑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得认清自己的身份,有些话,想来也用不着我多说吧。”
老者闻言,神色顿时阴晴不定了起来。
周牧也不再多说,施施然朝着远处走去。
老者观望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茫茫,无边无际。
他尝试着沟通本体。
已然没有任何反应。
也就是说。
在这里,本体的力量也无法庇护他。
若是周牧真要将他抹杀,或者像凶兽一样困起来,那他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这让他脸色更是难看。
另一边。
“前辈,我又来了。”
周牧朝中年人行礼。
中年人睁眼,看着他:“剑道还是毫无精进。”
周牧大汗,干笑道:“前辈提点的是,我自当谨记。”
中年人不多言,眺望远处老者:“又来人了?”
周牧笑道:“前辈这次可猜错了,那位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