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来，墨辞便发现林染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墨辞眨巴两下眼睛，神色迷茫。
林染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最终只是对墨辞微微一笑。
“很饿吗？我这边还有零食……”
林染说着就从包里翻找起来，结果……
“好像只剩下几颗糖了，要吗？”
墨辞反应过来，自己哼哧哼哧的干饭，一不小心吃的有点多了，墨辞轻咳一声，脸色微红，但还是伸手接过了林染递来的糖果。
“谢谢。”
墨辞轻声说道，带着几分羞涩。
唐心语、阿无：……我们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休息一晚，四人很快离开了副本。
这还是墨辞第一次离开副本到人类社会去，说句实话，墨辞出去的吓了一跳，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检测，仿佛在确认他是否是人类一样。
还是林染注意到他身子一僵，拉着他走出了副本。
“刚刚怎么了？不舒服？”
墨辞低下脑袋，微微敛眸，遮掩下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仿佛很伤心的模样，还透露出几分委屈与迷茫。
“没有……只不过是很久没有离开副本了而已……”
唐心语不解。
“你一直待在副本里做什么？”
墨辞委委屈屈的说道：“我也不想的，但之前不知为何突然出不去了……”
三人对视一眼，想着墨辞的等级，再看着墨辞这副惹人心怜的模样，一个想法很自然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该不会是有被拒绝的追求者恼羞成怒，想要以此逼迫墨辞吧？让一个人不能离开副本的小道具在中上层阶级不算什么稀有的东西，而破解这东西要么等级足够碾压施展者，要么就是拥有对应解除的道具了。
三人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墨辞，很明显，他两个都不符合，而现在……既然能出来了，很明显，要么那人主动放弃了，要么那人已经死了。
林染安抚墨辞道：“你现在有地方可以去吗？”
墨辞摇了摇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三人。
林染立刻说道：“既然如此，你不如跟着我们好了，正好我们三个都不会做饭，以后就麻烦你为我们准备吃的了。”
墨辞连忙摆手。
“不麻烦的，你们愿意收留我，是我感激不尽才对。”
四人就此成为一个小团体，墨辞一路上都十分好奇的看着如今的人类世界。
虚拟世界的入侵已经在多方面改变了人类社会，比如如今的通用货币是击杀怪物可以获取的金币，拥有账号的人可以直接使用账号来进行交易，而没有账号的人则需要注册虚拟银行，获取虚拟货币卡才能进行日常生活的日常交易。
人类在不知不觉中分成了三六九等，不论等级如何，拥有账号的人便直接高了没有账号的人一大截，哪怕有些人虽然没有账号，但身居高位，又或者家财万贯，可这些人在有账号的人面前还是不自觉的低人一等。
学校里对于学生的教导，除了曾经的学业课程以外，对于虚拟世界研究的相关学业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专业，所有人都撞破了脑袋的想要加入这个学业。
各种新型的相关诈骗……等等等等，可以看见，虚拟世界已经完完全全和现实世界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墨辞下意识的呼唤出自己的面板来，看着上面的金币一栏，怎么说呢？只要杀死人类，对方面板上的金币就会变成自己的，这么些年来，墨辞已经积累下一个天文数字。
三人原本在城市里拥有一个属于三人的秘密基地，现在三人为墨辞录入信息，将这栋别墅变成了四个人的基地。
唐心语虽然一直十分的高傲，说话也略显嚣张，但人还是很不错的，带着墨辞将整个别墅熟悉了一番，之后林染又带着墨辞将别墅四周的环境了解了一番，阿无就很平淡的跟在墨辞身后，不知是因为她过于冷淡梳理的神色显得有种不入世俗的高高在上，还是因为她手中的剑，总之阿无跟着，给墨辞带来一种安全感。
之后的日子里，四人一般都是在别墅里待着，偶尔会参加人类的比赛，去副本冒险，墨辞便跟着他们，做一个乖巧的观众，一个乖巧的后勤。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墨辞可算是再次听见他们谈及回去的话题。
墨辞没忍住扯了扯林染的衣袖。
“回去？去哪里？”
林染看着墨辞，顿了顿，突然询问道：“阿辞觉得什么是虚拟的，而什么又是真实呢？”
墨辞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标准答案。
“虚拟世界的东西就是虚拟的吧？副本以外的世界就是真实。”
林染点了点脑袋。
“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那么……阿辞觉得，现在我们的世界算是虚拟的，还是真实的呢？”
唐心语不知不觉也走了过来，林染便也看向她。
“心语觉得呢？这个问题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唐心语的目光落在墨辞身上，很显然，她对墨辞的答案很感兴趣，所以打算等墨辞说了以后再说自己的答案。
墨辞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一切都显得很真实，但偶尔的闪动似乎又在说明——它并不真实。
这种闪动在最初十分明显，可以透过它看见虚拟世界的模样。
而现在，这种闪动已经变得十分罕见的风景了，因为随着两个世界的融合不断加深，难度也不断增长。
墨辞思索两秒，看向林染说道：“我觉得它真实又虚拟，虚拟世界在不断的和我们的世界融合，或许总有那么一天，两个世界会彻底合并，那么副本将会消失，怪物们也会成为日常生活的一员。”
林染一顿，似乎没能想到墨辞的答案居然会如此标准，他轻笑一声。
“阿辞的想法很长远呢。”
随即，林染的目光又落在唐心语的身上，他没办法直接告诉他们答案，只能够引导他们自己去挖掘真相。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们能够一起回去。
唐心语看着林染，她的表情十分认真，甚至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恐慌。
“我觉得这个世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