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就算是划着轮椅,风间鹤也再没有了前进的力气。
原本只是腰部的疼痛,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全身,每一处皮肤都敏感的过分。
双手随着一次次滑动轮椅,手心已经变得通红,似乎轻轻剐蹭一下皮肤就会破开。
两侧的景象似乎还是和刚开始的时候完全相同,前方依旧是暗无天日的黑暗。
一滴滴水滴往下落,发出令人烦躁的滴答滴答声。
风间鹤缓缓伸手接住了一滴水,被水滴砸在手心的刺痛感弄的忍不住往回缩,但很快忍了下来,用一滴滴水简单洗了一遍手。
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什么用处,但手心的刺痛感确实降低了不少。
按理来说他应该继续往前走的,但他不打算再这么做了。
先不说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标志物,也没有什么希望,就说他的身体,反正也是撑不住的。
无边的黑暗,滴答滴答的水声,身下已经被捂的温热的轮椅,刺痛的双手,身上被衣物摩擦着发出点滴痛痒,腰间如截断般的痛感……
时间逐渐模糊了起来。
不知何时,风间鹤昏睡了过去。
……
等到他再次醒过来,面前的场景又变了,他重新回到了第二个房间里,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但这次却只有他一个人。
看来,她是想让自己解开这里的谜题啊……
风间鹤看了看隐约有破坏痕迹的一处墙面,大概猜到了五十岚阳到底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当时地面的坑洞出现的虽然很迅速,但就连自己都能反应过来,五十岚肯定也能反应过来的。
他肯定能凭借自己的身手让自己留在地面上,而不是掉进那个黑暗无边的溶洞。
其实能留在上面的或许还有一个唐泽凛,只不过他的身体状况当时确实很糟糕,风间鹤没法确定在剧烈头疼之下的他能不能反应过来抓住边缘的地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那个女人为了防止有人没掉下去,把坑洞边缘的地面刻意弄软。
但这种可能性,随着那面墙明显的破坏痕迹的出现,也就不攻自破了。
就暂时先推测唐泽凛也掉下去了吧,留在上面的只有五十岚阳一个人。
他或许尝试着看了看每一个人掉下去的地方,却一点都看不到底,思索了一会就没有贸然下去,转而开始考虑去另一个房间的方法。
那个女人的注意力被牵制到了下面的几个人的身上,五十岚阳也就有了暴力破坏机关的时间,用……
风间鹤看了看四周,发现被换了的花瓶、花瓶架子和几把餐刀。
用花瓶的架子砸出了一个口子,然后用餐刀将隐藏的门直接撬开,暴力破开了门。
想了想,风间鹤带入了一下当时五十岚阳的思维。
他甚至还有可能把花瓶也砸碎了,然后拿了一块稍微锋利一点的碎片当作防身的东西,进入了下一个房间。
后来的事情应该就是,文车发现了这一幕,气得直跳脚,但想到自己没有说过不能暴力破解机关,也没有过多的苛责。
多半“只”是把后面的关卡都上调了一些难度“而已”。
生气之下,又发现了在黑暗的溶洞当中开始摆烂的自己,干脆把这个房间简单的修了一下,又把自己弄了上来,想让没法暴力破解机关的自己来解开提前设置的谜题。
无奈的笑了笑,风间鹤感觉自己有些摸清楚这个被称为“疯子”的文车深月的思路了。
其实她也不是很难理解,只要把她当成一个需要哄着的、喜欢玩闹的小女孩就好了。
不过……这个“小女孩”确实有点太熊了。
风间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阵无奈。
她好像有些太过于嗜血了。
此时他原本只是摩擦的有点发红的双手,手心各自被划开了一道伤口,伤口上正不断流出鲜血,一滴滴落在身上。
距离伤口被划开,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这个伤口虽然有点长,但并没有很深,按理来说早就应该愈合了才对。
但伤口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滴血。
这样的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文车深月给自己的伤口涂了什么阻止愈合的东西。
但好消息是,根据衣服上并不算很多的鲜血,以及他的脑袋还没有失血过多之后的发晕反应,说明时间还没有过去太久。
当然,这两道伤口或许也有督促他在短时间内破解谜题的意思。
要是破解谜题用的时间太长,在长时间失血之下越来越发晕的头脑,只会让他破解谜题的几率变得更小,甚至彻底留在这个房间里。
小心避开手心的伤口,用牙齿咬着撕下来两片衣服简单做了个包扎,又撕下来两片衣服尽量紧的勒在手臂上减少血流量,风间鹤划着轮椅开始探索这个房间。
双手一点点开始发麻,手上包扎的衣服也逐渐被血液浸透。
这些都在不断提醒他,他必须加快速度了。
这个房间和一开始的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之前将几个人分开的洞口都重新合上了。
风间鹤划着轮椅开始四处观察起来。
很显然,这个房间的谜题应该和四个角放着的饰品有关系,另外按照文车深月喜欢血腥的性格来说,或许还有一些血腥的“速通”方式。
例如说……放在硫酸里面的钥匙?
风间鹤毫不怀疑她会做出这种事。
简单的细数一下房间里面的物品。
四个角落放着花、花瓶、雕塑、珊瑚树,有明显修复痕迹的隐藏门前面放着一个能挡住下半截门的屏风,中间的长桌和四个椅子,水晶吊灯。
另外还有两三个箱子堆在一起,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
在放着屏风的那面墙的上方还有一个明显的通风口,也不知道通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