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气息瞬间下降到了最低点。
一想到刚才婳婳对那个蓝衣妖物说的话,离渊根本压制不住自己身上那满腔的怒火。
她都从来没说过喜欢他!
竟然说喜欢那个妖物?!!
他早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瞳中都染上了暴虐的猩红,哪还管什么计划不计划。
一阵寒风过,纸张乱飞,有几张飘落到了殿中央的镂金炉中,燃烧的火焰刹那间吞噬了所有。
离渊蓦地上前,一把扣住了婳婳的细腰。
将她抵在了王座之中。
王座并不足以容纳两人,在那局促的空间内,那娇小的红衣女子,被面前的男子压制在了身下。
后背就是冰凉的椅背,根本退无可退,明明透露着十足的危险。
可偏偏,她笑了。
那笑声宛若恶魔般,蛊惑而又诡异,让人听起来头皮发麻,慢慢地荡漾在了整个王殿之中。
她忽然用力地按住了离渊的后脖颈。
迫使他离得自己更近。
微微地侧过唇去,气息离近了他的耳骨,那声音细腻柔和,却处处透着瘆人幽怖。
“你自己亲口所言,不想要本尊的宠幸。”
“又赶跑了本尊要宠幸的其他人。”
“这是要做什么?嗯?”
她慢条斯理地笑着,那纤细而又精致的手指,慢慢地划到了离渊那满是怒气的眼角边上。
“又爱撒谎、又霸道无理、脾气又不好,你这样的小猎物,是讨不到主家的欢心的,知道吗?”
那话落下的一瞬间。
离渊身上的气息又阴沉骇人了几分。
他搂着婳婳腰的手收得更紧,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一字字硬挤出来的。
“我不讨人欢心?”
“谁讨你欢心?是那个蓝衣妖物吗?”
“我告诉你,你不能喜欢他!只能喜欢我!你听到了没有?!!”
离渊更加怒火滔天,他抬头,却不经意地对上了婳婳那满是玩味的眸。
而婳婳,从一开始就一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离渊那失态而又暴怒的样子。
她勾起的唇角极深,那双眸中隐隐有魔气环绕。
那玩味,不多不少,她总是刻意引诱,让禁欲者失控,让温顺者发怒,让高高在上的人卑贱到尘埃里,让尊贵无比的人被狠狠地踩在脚下践踏……
撞入婳婳那双眸的瞬间,离渊微怔。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似乎是玩够了,婳婳唇角的笑容顿时消失,眸中被幽寒和森冷所取代。
陡然,一股血色的铺天魔气袭来,模糊了所有的视线。
一声巨响,王座都跟着剧烈地震了震。
离渊被婳婳狠狠地,拽在了身下。
婳婳缓缓站起身来,那雪白如玉的脚,死死地踩住了离渊的腰身,禁锢住了离渊所有的动作。
两人的位置完全调换了过来。
她优雅地捻过来了一条洁白的丝帕,慢慢地一根根擦拭着自己刚才捏那个蓝衣妖物下巴的手指。
而后,一把将帕子甩在了地上。
洁白的帕子,瞬间便被地板染脏。
猛地,她眯眸,一发狠伸手抬起了离渊的下颚。
那居高临下的邪恶声音,一字一顿地传入了离渊的耳中。
“本尊今晚就好好地教教你……”
“怎么做一个讨人欢心的小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