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你流了好多血,不要再取了……”
“阿渊……”
“不要忘记我……”
又是一声比一声难过的轻喃,夹杂着不停颤抖的鼻音。
那个女人。
她好像在睡梦中哭了。
静悄悄的寝宫里。
那刚才还准备朝婳婳袭去的魔气,这时却停顿在了掌心里,而后消散在了空气中。
而隐匿于暗处的那抹黑影,微眯着的瞳光闪了闪,轻蔑地冷嗤了一声。
哭成这个样子。
真令人心烦。
他堂堂魔域尊主,一向不欺负弱者。
他转身,按着自己的心口位置,就要往外走。
“阿渊,不要……”
又是一声更加痛苦的颤抖低喃。
伴随着这痛苦的声音,殿内的脚步声顿了两三秒,停了下来。
冰凉的囚笼里光线昏暗,婳婳抱着身子蜷缩得越来越紧。
她的整张脸都埋在墨发里,浑身不停地颤动,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孤独无助。
窗外刺骨的冷风吹在她单薄的衣衫上,她睡得越来越不安稳。
不知怎的,那抹黑影的脸色,似乎又阴沉了几分。
他就那么紧盯着婳婳,神色阴戾而凶狠,目光冰冷如薄刃。
他一向讨厌女人。况且这个女人还穿得这么薄,当真是碍他的眼。种种行为都令人厌恶至极。
他蓦地抬手,无尽的魔气扑面而去,直接点住了婳婳的睡穴。
而后,“啪”地一声剧烈的声响,透着冷风的窗户被骤然关上。
床榻上的被褥,也被一把粗暴地扯了下来,落在了婳婳的身上。
做完了这些。
他看都没看婳婳一眼。
直接一脚狠狠地踹开了殿门,不耐烦地按着自己心口处的衣衫,转身离去。
他今晚就不应该来这里。
一离近这个女人就烦。
哭哭哭。
还一口一个“阿渊”。
跟哭丧一样。
还穿得那么薄,蜷缩成那个样子。
碍眼。
晦气。
……
殿外院落,竹林处。
“哎呦!”
“瞎了眼”的蓝衣妖物还在摸着路线,不停地往一根又一根的竹树上撞,头上已经撞了好几个大包。
似察觉到了什么气息。
他的脸上一喜,往前摩挲着,“主上?是您回来了吗?”
“啊!”
突如其来的一脚重重地踹向了他的屁股,他疼得嗷叫了一声,往前扑倒在了竹桌上。
还不等他爬起来。
那幽森而又暴戾的声音从高处一字一顿地传来,“回魔域!”
蓝衣妖物揉了揉屁股,疼得“嘶”了一声,还是顺着那股魔气,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后面,“喏。”
他边往前走,边好奇地随口问道,“主上!您刚刚是去收拾了那个女人一顿吗?”
“嗯。”深夜之中,男人那漆黑的冷瞳宛若化不开的浓墨,眼底掠过了一抹极深的烦躁。
“那主上,您是怎么教训她的啊?”蓝衣妖物继续问道。
那封请帖,简直是踩在主上的头上作威作福。
蓝衣妖物仿佛已经猜到了,那个女人的下场有多么的惨烈。
直到那一声阴冷凉薄的声音传入蓝衣妖物的耳中。
“点了她的睡穴,她在做噩梦,够她哭一晚上了。”
僵在原地的“瞎子”蓝衣妖物:???
……
第二日,清晨。
一缕缕晨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殿内,落在了囚笼之上。
婳婳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眸。
她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那目光,第一眼,便落在了自己身上的被褥上。
她微怔。
有人来过?
七七不可能会在夜间来她的寝宫。
除了七七……